知寒流

     第二十一章  進入

    一輪細細的彎月掛在漆黑的夜空中，散發著淡淡微弱的光芒，四周黑漆漆的一片，望眼不見任何東西，只能隱約的透過月光，依稀知道所站的地方是一塊空地，放眼所及之處都是空蕩蕩的一片，雖然看得到地上，不過空無的四周，只會讓人不禁懷疑，究竟是因為太漆黑，而看不見四周的東西，或是原本就空無一物。

    「這裡是哪？」微風皺著眉頭看看四周。

    「不知道。」煌舞搖搖頭，一副莫宰羊的樣子。

    「不知道耶！小耀還是看不懂入場卷上寫了些什麼。」小耀皺著眉頭，彷彿遇到了多大的難題似的。

    「沒關係，我們先四處走走看好了。」凝雪摸摸小耀的頭，給了個安撫的微笑後，對著大家道。

    「不過我還是叫出幾隻骷髏預防萬一。」墨皺了皺眉，看著這一片漆黑，心裡總有股說不出的窒悶。

    「嘖嘖！這時候就覺得亞特提斯真好用了！」微風的眼光緩緩的飄向旁邊帶著三顆光球的人。

    接收到微風的眼光，亞特提斯也禮尙往來的回了個含羞帶怯的眼神給他。

    「沒想到風會誇獎我，我好感動喔！」話一說完，只見亞特提斯又撲上去，抱住了微風。

    「去死啦！」早有防備的微風，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他。

    「唔……風，我以為我們已經私定終身，所以我就可以對你這個這個，然後再那個那個，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粗暴的對待我！這是家暴啊！」亞特提斯提起微微顫抖的纖指，含淚控訴道。

    「誰跟你私定終身了！什麼這個這個、那個那個！什麼家暴！」微風聽到他的話，除了激動的反駁外，再加飛身踹了他幾腳。

    「唔啊！」亞特提斯終於禁不起微風暴力的摧殘，倒地不起。

    「小耀我們走，這麼暴力血腥的場景不適合未成年看……嗯？也不對，這對小耀來說，應該是稀鬆平常的事，那……」凝雪原本要將小耀帶離，不過又回想起他那時笑得燦爛時說的話。

    「嗯嗯！我們還是走吧！」墨淡笑著道，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怎麼微風的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？不過他們的感情好像也越來越好了，是吧？

    煌舞在一旁看著，相機在手裡轉阿轉的，只見她看看夜色，又看看微風他們，似乎在評估是不適合拍照，這種亮度拍起來根本是一片漆黑的，洗出來的照片看起來就只有兩個黑影疊在一起，這樣搞屁啊！

    正當微風修理完亞特提斯後，轉頭正好看到煌舞手裡的相機和她有些煩躁的表情。

    「相機？」那麼之前總覺得有人在偷拍，不是錯覺囉？微風第一次看到煌舞光明正大的拿著相機在一旁。

    「嗯哼。」煌舞將相機收起來，似乎不打算在隱瞞了。

    「妳拍了很多照片？」微風走到她旁邊又繼續問。

    「嗯哼。」煌舞依舊是用著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回答，轉頭和凝雪他們一起走。

    「那妳拍了哪些？」這麼說那些團體照或是熱血激昂的戰鬥情況都被拍下來了！微風跟了上去，雙眼發亮的看著她，語氣多了分期待。

    「可口誘人的個人照、絕美感人的雙人照、臉紅心跳的戰況照之類的吧！」煌舞狀似回想道。

    可口誘人的個人照，那一定是煌舞趁我們在吃東西的時候拍的吧！絕美感人的雙人照，一定是說我們練功時兩人合作的戰鬥英姿，是多麼的絕美，是多麼的感人肺腑、可歌可泣啊！那臉紅心跳的戰況照，肯定是因為戰況太激烈、太精采了！所以讓人感到熱血沸騰、臉紅心跳，對吧！聽到煌舞這麼說，微風更是期待的開口問：「那可以給我看嗎？」

    「嗯哼。」煌舞從包包裡拿出一個本子，隨手丟給微風，反正我洗了很多，有很多本。

    微風興致沖沖的翻開，不過卻在看到內容後，瞬間目瞪口呆的凍結。

    「怎麼？太好看了嗎？你都看呆了。」煌舞一臉興味的看著微風，豔麗的紅唇勾著自信的微笑。

    「這、這是什麼？」微風轉頭看著她，瞪大了眼，指頭有些顫抖的指著裡頭的照片。

    「照片啊！」

    「我當然知道這是照片！不過為什麼是這種照片！」我的熱血激昂的殺怪照呢？我的感人肺腑的隊友並肩作戰照呢？怎麼會是這種……這種……微風瞪著裡頭著照片，彷彿看到怪物般。

    「什麼這種照片！你看看這張，我可是努力的找了個最好的角度拍耶！你看多漂亮！這些可讓我賺了不少錢！」煌舞有些不滿的說道。

    角度？漂亮？還拿去賺錢？微風繼續瞪著裡頭的第一張照片，是微風再不想回想的那段，也就是他的初吻，奉獻在那躺在地上的傢伙。

    「嘖嘖！你都不知道我拿一張去拍賣場賣，扣掉一些手續費之類的，竟然讓我賺了快十枚金幣，看來我可以考慮開個展覽館，收點入場費，應該可以大賺一筆。」煌舞在一旁繼續說著。

    開展覽館！開什麼玩笑！微風聽到的瞬間，臉色大變，心裡也開始考慮要不要把手中的東西毀屍滅跡。

    「呵呵呵，就算你燒了它也沒用，我還有好幾本。」煌舞彷彿洞悉了微風的想法，在一旁涼涼的說道。

    微風又是目瞪口呆，心裡只有一個感想，魔女！

    「走吧！我們在這裡繼續站著也沒用。」凝雪站在前方約五十公尺處，嗓音輕柔的喊著，然後轉頭和墨還有小耀繼續往前走。

    「等、等等……凝雪，幫我補…補個血……」地上還躺了個快變成屍體的人，只見他發出虛弱的喊叫。

    「呵。」聽到這幽幽的喊叫，凝雪往後望了一眼，不禁輕笑出聲，施了個天使之癒給亞特提斯，看來微風現在下手都很知道輕重，把他打到還剩一口氣求救就是了。

    墨則是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，看來還是直接讓骷髏幫他比較快，只見墨對著兩隻骷髏使了個眼神，骷髏們表示了解的點點頭，朝亞特提斯走去，一骷一邊抓住亞特提斯的手，將他拖著走，而墨原本滿意的看著骷髏們的表現，不過卻在看到他們將亞特提斯拖著走時，黑了半張臉。「不是！我是要你們抬著他！」

    「呵呵呵。」凝雪看到這個情況，無法克制的輕笑著。

    正當大家一路笑鬧的走著，微風也問了凝雪一個問題。

    「凝雪，為什麼妳不直接把亞特提斯補滿血就好了，這樣這兩個骷髏就不用這樣幫他了啊！」因為後頭正跟著一個像是大爺般被抬著走的亞特提斯，看他的臉可以知道，被抬著走真的十分舒服愜意，愜意到讓微風有股想再揍他一次的衝動。

    「因為之後的一個月都不能進入城鎮，所以補品必須小心的使用，非到必要時刻，還是盡量不要喝藍色魔力藥水，所以補到安全值之後，剩下的就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回復。」凝雪說完後，看了看自己的背包，裡頭的藥水也只剩十五罐，這樣要撐一個月似乎有些困難。

    聽到凝雪的話，再看一眼亞特提斯，微風在心中暗忖，這麼說這一個月我要盡量克制自己，不能再打他，即使他有多麼欠揍，即使他有多麼得寸進尺……

    感覺到微風的視線，亞特提斯則是不斷的用著深情的眼神，回凝著他，投遞出強烈的、熱切的愛意。

    微風很想將那個眼神視而不見，而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，即使他有多麼的像塊橡皮糖，即時他多麼的厚臉皮，我都不能……

    就在微風不斷的在心中默念，不斷的在告誡自己時，亞特提斯不知道何時已經不需要骷髏抬他，只見他湊到微風身邊，從身後抱住他，臉頰輕蹭著他的髮絲。

    ……打他！可說是反射性的，微風想也沒想的，轉身一個右鉤拳，亞特提斯瞬間又回到骷髏們的肩上。

    凝雪看著這幕情景，只能輕不見聞的嘆了口氣，看來亞特提斯還有一大段路要努力呢！

    看著有些發紅的拳頭，微風眉頭不禁輕皺，那傢伙是打不怕的嗎？

    就在後頭一陣熱鬧的時候，走在最前頭的煌舞突然停了下來，凝視著前方的黑影道：「欸，前面好像有東西耶！」

    「是魔物嗎？」微風瞬間回神，神情略帶戒備的問，雙手也緩緩搭上腰間的雙刀。

    「不，應該不是。」墨瞇起雙眸，仔細的端詳了番。

    「小耀和小光光去看看好了。」話才這麼拋下，小耀就抱著趁微風在痛毆亞特提斯時飛到他身邊的日光，飛快的朝那黑影奔去，凝雪都還來不及制止，只見小耀的身影已經湊到黑影身邊去了。

    「希望真的不是。」凝雪只能由衷的這麼說，如果是的話，那就代表這裡是魔物區，如果不是的話，對我們來說，那就是既安全又危險的村莊區，若真是村莊的話，能夠沒有守衛，那就又更好了！

    看到小耀在跟那黑影對話的樣子，大家也加快腳步走過去。

    「老奶奶，這裡是哪裡啊？怎麼黑漆漆的？」小耀看著四周問。

    「你們是遠道而來的冒險者吧！歡迎你們光臨恆陽城，經過長途跋涉，相信你們也累了吧！城裡有商店、旅館，你們趕快進城裡休息吧！」老奶奶臉上滿滿的是風霜的痕跡，雙眼似乎因為年老，而顯得有些濛霧不清，只見她慈祥的笑著，就連那痕跡也顯得溫柔。

    老奶奶話一說完，只見她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，然後逐漸的清晰明顯，直到出現的一個城鎮的門口。

    好詭異的感覺！此時的眾人，只閃過這個想法，不過再看看笑得慈祥的老奶奶，應該只是這城出現的方式比較特別吧！

    「你們快進去吧！」老奶奶又笑著催促道。

    「呃、喔！謝謝。」微風又是愣了愣，之後才點頭道謝，邁步朝裡面走，不過心裡還是不免覺得怪異，恆陽城？我覺得應該較『恆暗城』吧！還是『很暗城』？這麼說，他們這裡的人皮膚應該都很暗沉？

    就在微風一行人走進去城裡之後，慈祥的老奶奶站在原地，看著他們的背影，原本有些濛霧的雙眼開始變得血紅。

    「太好了，看來這座城沒有守衛！」墨彷彿鬆了口氣道，並且將原本護衛用的骷髏召回，至於扛著亞特提斯的那兩隻，墨也一併收回，畢竟進城了，想怎麼回血都行，喝茶、吃東西、進旅館休息或是最基本的喝紅水都行，所以就沒必要讓他心愛的骷髏這麼累了。

    「不過旅館、商店在哪啊？」微風左右張望，望眼都是長得差不多的房子。

    「這是城？別開玩笑了，這叫村還差不多！」煌舞看著四周的房屋，眉尾有些抖動，這種看起來像是木板隨意組裝，屋頂意思一下用樹葉編織而成的房子，哪裡看起來像城了？

    「我們還是先找間商店補充藥水。」凝雪四處張望，總算看到一間看起來頗像商店的屋子，緩步的走到那屋子的門口，並將歪斜在門口旁的木板掀起來看，上面也的確寫著：『道具店』三個字，看來果然猜對了。

    「天啊！」煌舞看到這個情形，眉尾又是抽搐了一下。「你們進去就好了，我不想進去。」誰知道裡面又會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出現。

    「那小耀和小光光在這裡陪煌舞姐姐！」小耀跟在煌舞身邊接著說道，雙手更是緊摟著日光。

    「那我先去看看旅館在哪，等會兒就回來。」亞特提斯看了看這附近，表情有些奇怪，只見他話才剛說完，便轉身離開。

    看著有點不大對勁的亞特提斯，雖然微風有察覺到一絲的怪異，但還是沒多想的跟著墨他們進去道具店，水都喝完了，不補貨不行啊！

    才一進去就看到站在櫃檯的是一位形若佝僂的老人，蒼白的髮絲垂下額際，稍稍覆蓋住一部份的眼睛，臉上佈滿了蜿蜒的皺紋，只見他看著微風他們，那眼神不若一般的老人，而是如鷹般銳利的盯著。

    微風又張頭看了看四周，屋子的角落都結滿了蜘蛛網，原本應該几淨明亮的窗戶，除了蜘蛛網和灰塵外，似乎還沾上了什麼不知名的液體，乾結後黏附在上頭，放櫃子上的瓶瓶罐罐，看得出來長久沒有變動或擦拭，上面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，這讓微風不禁懷疑，這裡的藥水會不會過期了？喝了會不會拉肚子？不過，藥水有食用期限嗎？還是有效期限？

    「呃……雪，妳覺得……」墨皺了皺眉頭看著凝雪，看得出他有些遲疑。

    「應該……沒關係吧。」凝雪也有些不確定，不過如果不在這座城裡補給，也不知道哪裡還能買藥水了，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撐過這個月，所以藥水還是非買不可。

    「老闆，我要一百罐高級紅水。」為了撐過這一個月，就算喝了會拉肚子，我還是得買，微風站在櫃檯旁對著那老人說道。

    雖然可以大不了這一個月都不上線，來度過這個通緝時期，不過我實在不想因為這樣，就放棄和大家相處的時間。

    正當我們忙著補貨的時候，煌舞突然急忙的衝進來，後頭還跟著小耀。

    「怎麼？」看到煌舞第一次這麼緊張，凝雪輕蹙秀眉問道。

    「外面的居民……不！應該說是NPC，全部都變成可以打的魔物！他們現在正朝我們靠過來！」

    「對啊！而且他們的眼睛都變成紅色的。」小耀在一旁接著補充道。

    「怎麼會……」墨有些訝異，轉頭看著窗外，確實有許多身影正朝著這裡前進。

    正當大家都看向屋外，戒慎的評估情勢時，身後卻發出了聲響。

    「咯咯，是像我這樣嗎？」原本默默站在櫃檯的老人，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，滄桑且粗糙的嗓音緩緩響起。

    聽到這詭譎的聲音，眾人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那老人，只見他的雙眼像是被血染紅了般，放在櫃台上的手產生了劇烈的變化，佈滿皺紋且長繭的手突然變得灰白，指甲也猶如野獸般，變得銳利且修長。

    「不、不會吧！」我驚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景況，心中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。

    看到這個情形，墨二話不說開始唸起召喚骷髏的咒，凝雪也快速的為我們加輔助。

    「唔，血……我要血，給我血……」居民紛紛從門口湧進，有的拍打著窗戶，在上頭留下刮痕和不知名的黏液。

    拔出雙刀，我讓日光變回原形，看著四周蜂擁的居民，這下我終於知道黏在那窗戶上的，大概是什麼東西了。

    「風主人。」日光將展開的羽翼收起，畢竟在狹隘的屋子裡，顯然有些移動上的困難。

    「嗯，日光待會我會設法開出一條路，你就先掩護墨和凝雪出去，並且保護他們的安全。」在店裡面打實在是不方便，我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情況，低聲說著。

    「可是那風主人……」日光眉頭輕皺，話都還沒說完，老人就率先朝煌舞撲了過去。

    「噁心的東西快點滾開！」煌舞有些驚慌的揮舞著長鞭，將老人甩到一旁去，不過差點也連我們也一起甩了。

    「煌舞！」黑影將至，我連忙一個偏身閃開，差點我也要跟那個老人一起躺平了，而且死因是被隊友鞭打致死。

    「沒辦法，他太噁心了。」煌舞確定那噁心的東西不會再爬起來後，站到我身旁，狐耳豎起，戒備的盯著四周猶如豺狼惡虎的噁心東西。

    趁著煌舞目光不在我這裡的時候，我悄悄的睨了她一眼，就因為他噁心，所以差點連我也一起打下去？不要跟我說，我跟那噁心的東西是一樣的，那我一定會……

    「嗯？微風哥哥，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大開殺戒啦！都已經開始磨起刀子了。」小耀看到我將雙刀交疊的磨擦，漾著燦爛的微笑說著。

    …………我無言的看著他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
    不過看到不斷逼進的居民，小耀也皺著小巧的眉頭喃喃道：「好多喔！」，不過隨即又咧著唇角，一邊在自己的手上裝上拳刃。

    「雪，妳站到我們背後，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再說。」墨指示著骷髏在凝雪的四周保護，自己也拿出潔白的手套戴上。

    眼角瞄到墨的動作，我不禁有些疑惑，戴手套？戴手套幹麻？

    就在我還來不及問時，居民已經等不及了，一個接著一個的撲上來，我揮舞著雙刀，鞏固我們的防線，並且試著推進，殺出一條出去的路，期間煌舞不間斷的尖叫，讓我不禁懷疑，這場戰打完我可能也耳聾了，難道她不知道噪音對有狼族血統的我來說，是一種傷害嗎？不過幸好她也很有效率的解決掉撲上來的居民，而且是以兩鞭解決一隻的俐落速度，這又讓我不禁懷疑，尖叫有助於她的攻擊力提昇嗎？

    正當我努力的砍殺著撲上來的居民，日光擋在墨和凝雪前頭，對著襲擊他們的居民吐出熊烈的火球，小耀穿梭在其間，悄悄的暗殺掉幾個，雖然數度差點被居民們抓到，不過都有驚無險的躲過，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，再度揮下一刀，魔物的鮮血瞬間噴灑而出，沾上我的臉頰，我皺了皺眉頭，轉身一個迴旋踢，一個魔物居民瞬間往旁邊飛去，順便再壓倒一些居民。

    不過即使我在努力的砍殺，卻不見數量的減少，漸漸的，居民湧進了屋子裡，佔據了四周，我漸漸的往後退，防守線已經不易鞏固。

    怎麼辦？我心裡只能閃過這句話，雙手緊握的雙刀，也只能完全憑直覺砍了。

    眾人隨著防守線不斷的往後退，直到背後抵著木板，我依舊擋在前頭，小耀則是連忙回來幫忙，煌舞驚恐的緊握著手中的長鞭，只要稍稍靠近她一公尺內，立刻慘遭長鞭伺候。

    說真的，我還沒見過煌舞這麼害怕的樣子，只可惜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事，若真不趕快想辦法脫離這個處境，我們肯定要滅團了！返回重生點之後，又得再被追殺，然後一不小心掛掉，就這樣的週而復始，一想到死亡的不適感，我只能抿了抿嘴唇。

    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！

    努力的揮動手裡的雙刀，不知為何，我怎麼覺得手裡的刀越來越沉重，就快拿不住了般，一個閃神，我的手臂被一個居民咬了一口，「嘶！」，吃痛的深吸一口氣，我將藍天沒入他的身軀，接著快速的拔出，結束他的生命，撇了一眼傷口，現在實在沒空包紮，我只能繼續剷除眼前不斷逼進的魔物。

    「血……我要血！給我血！」居民聞到了血腥味，彷彿大受激勵般，鮮紅的雙眼更加豔紅，嘴裡也露出了尖銳的獠牙。

    凝雪不斷的為我們加輔助，喝魔力藥水，而墨則是從頭都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，戴著白色手套的掌心始終向上，其間雖然會不斷的召喚出骷髏幫忙，不過動作依舊不變。

    就在我努力的抵抗居民不斷湧上來的利爪時，凝雪身後的木板突然打開來。

    難道是魔物！我驚訝的撇了一眼，竟然連後面都有，難道我們真的難逃一死嗎？正當我覺得天要亡我之時，木板後出現了熟悉的聲音。

    「快！這裡！」亞特提斯緊張的喊著。

    聽到這個聲音，我鬆了口氣。

    「你們先進去，我殿後！快！」我再度一個揮刀，解決一隻，連續揮刀抵擋著不斷湧上來的魔物，我頭也沒回的吼道。

    凝雪幫我加了最後一次輔助和補血後，和墨連忙進去，接著日光和煌舞也進去，就在小耀要踏進去時，一個居民突然撲上來，我連忙向前擋住，但又不免被劃下一道血痕。

    「微風哥哥！」小耀緊張的喊著。

    「沒事！快進去！」我背對著他，揮刀擋住居民的攻擊。

    小耀聞言加快了動作，我再一個迴旋踢，讓一個居民與其他居民撞在一塊時，我撇了一眼小耀的方向，嗯！很好，都進去了，接下來換我了！

    正當我使出迴刃二式，將我附近的居民全數砍殺、彈開後，我轉身要離開時，突然覺得大腿一陣刺痛且沉重，低頭向下看，是一個金髮的小女孩，不過雙眼也染滿了鮮紅，只見她抱著我的腿緊咬著，讓我無法動彈。

    倏然間，居民集體撲上來，我來不及反應，居民的手迅速湧上來，被居民淹沒的瞬間，我抬頭看，只來得及看到亞特提斯驚恐的表情。

    「不！風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