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     第九章  誘餌

    「別那麼計較嘛~我又不是故意的！」煌舞一臉無辜的說，可惜聽者並不盡信。

    試想，一個臉上完全看不到悔意，反而是掛著一張笑臉的人，你覺得她話裡的歉意可信幾分？

    「呵呵呵…」我將身子轉過，面對著茶館裡面，看到亞特提斯射出冷光，煌舞倒是不痛不癢的樣子，我反而覺得有趣。

    不過看到煌舞的衣服，我才想起，似乎我們在這個城市裡下線後，等到再上線時，青龍給我們的衣服，似乎就不見了？是自動回收了嗎？

    「微風哥哥，你跑哪去啦？我們剛剛在茶館等了好一會兒，都沒看到你耶！」小耀從另一張桌子躍過來，撲在我的肩上，雙手環著我的脖子問道。

    「應該是正好沒遇到吧！因為我也有來這裡找過你們，可是都沒看到。」我也回想著那時候，喃喃的回道。

    小耀像是思考了一下，然後才點點頭表示理解。

    「對了！墨和凝雪沒跟你們一起嗎？」我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狐狸與狼的戰爭，而且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，噙著微笑問著小耀。

    「咦？亞特提斯哥哥沒告訴你嗎？墨哥哥和雪姐姐，他們兩個人去約會了啊！本來我們都還在這裡等你的，可是亞特提斯哥哥說，要讓墨哥哥和雪姐姐有相處的時間，就讓他們去約會了。」小耀看著我，有些不解的說道，不過，見我還仔細聆聽的神情，他又接著說：「煌舞姐姐也說她也有事要做，說完她就離開了，然後亞特提斯哥哥就跟我說，他一個人在這裏等你就好了，叫我自己去買甜點吃吧！所以我就跑去買東西了，不過回來的時候，正好遇到煌舞姐姐，所以就一起跟她回來了。」

    約會？亞特提斯說他不知道…….聽到小耀的話，我下意識在心中暗忖著，不過也在一瞬間沉默了，好啊！亞特提斯竟然敢騙我！還說不知道！

    看著眼前微笑的狐狸，和正不斷射出冷光的睇著狐狸的狼，我在心中想著，雖然知道亞特提斯沒有惡意，但是一定有詭計！想起剛剛站起來坐上欄杆的時候，他有一瞬間慌張了起來，一定是有什麼企圖！一想到這裡，我的眼睛瞬間半瞇。

    「…微風哥哥？」小耀看著我陷入沉思的表情，有點疑惑的叫道。

    「怎…怎麼？」聽到小耀的叫喚，我倏然回神。

    「小光光呢？我好久沒看到小光光了，有點想念牠。」

    「日光他正待在我的背包裡睡覺。」說著，我便將一張大概有五十公分長，二十公分高的床，從包包拿出來。

    自從上次在和墨挑選定情物的時候，看到一張很漂亮的小床，感覺上和日光很配，所以就給他買了，沒想到日光看到以後，就再也不待在我頭上睡覺了，反而是窩進那溫暖的被窩，真是喜新厭舊的傢伙！害我那時候幼小的心靈，給他受傷了一下下，不過看到日光那麼喜歡，說實話，我還挺高興的。

    我和小耀看著那張小床中，有個小東西窩在被褥中，露出一些些淡黃色的毛皮，只見牠在被窩中蠕了蠕動身體，一個小頭緩緩鑽出被窩，小眼似乎有些迷濛的左右看看，用著毛茸茸的前足輕揉揉臉頰和雙眼，待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後，才帶著略有睡意的聲音開口問道：「風主人，怎麼了嗎？」

    「哇~小光光~」小耀高興的抱起日光，在懷裡磨蹭著。

    「耀…耀殿？」日光都還沒看清是誰抱起牠，只能根據聲音猜測著。

    「對啊！小光光你看，我又幫你帶巧克力聖代了喔！」小耀高興的先將日光在放回牠的床鋪上，然後再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聖代。

    「聖代~」日光在聽到甜點名稱的瞬間，雙眼頓時發亮，揮動著小巧的翅膀，在小耀拿著的聖代上空飛舞。

    「這可是我去甜點屋買甜甜圈時，正好看到還有，所以就買了一份的說。」小耀一邊漾著燦爛的笑顏說著，一邊將聖代遞給日光。

    小耀對日光真好！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，我唇畔泛著笑，將日光的小床收進包包裡。

    「咦？你們都已經回來了啊？」突然間一個細緻溫柔的嗓音響起，接著是一雙身影從二樓茶館裡，走到外頭的走廊。

    「墨！凝雪！」看到人影，我瞬間咧嘴大笑的喊著。

    「墨哥哥~」小耀的身影瞬間撲進墨的懷裡。

    「你們等很久了嗎？」墨輕摟摟小耀，再看著大家問道。

    「沒。」我搖搖頭回答，將一旁揮舞著翅膀，在空中抱著聖代吃的日光，移到桌子上坐好。

    「他們怎麼了？」凝雪看了看旁邊，還沒上演完的狐狸與狼的眼神大戰，有點疑惑的問。

    「他們正為了一個關於後腦杓與踏板的關係，在調解中。」我順著凝雪的視線，看著他們不急不緩的解釋。

    正當我說著，亞特提斯似乎是偵測到有人在談論他，突然間他轉過頭，對著距離他最近的我，開口不滿的抗議道：「後腦杓是個很重要的地方！」

    想想看，當你的腦袋被打到，輕則腦震盪，重則昏迷，甚至是從此一覺不醒，不好好保護怎麼行！雖然這裡是在遊戲裡，不過還是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腦袋才對，而且最重要的是，煌舞竟然破壞了我和風，好不容易才剛建立起來的氣氛！真是氣死我了！亞特提斯用義正辭嚴的表情看著微風，心裡頭卻是千思萬緒不斷的閃過。

    看到亞特提斯的表情，我有些訝異，沒想到他這麼關心他的腦袋啊！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煌舞破壞了他的什麼詭異的計畫而生氣，沒想到是因為腦袋啊！看來我是誤解他了。

    「就說不是故意的啊！」煌舞看著亞特提斯的表情，臉上的笑意還是沒褪去，雖然沒能拍到帥哥相擁圖，有點可惜，不過偶爾這樣玩玩，好像也不錯耶！一想到這裡，煌舞的唇又再度上揚到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
    看到煌舞毫無悔意的回答，亞特提斯原本欲要開口，卻因為她之後的笑意，心裡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涼意。

    「對了！剛剛我和雪在走回來的路上，看到告示了。」墨攙著雪走到我們面前的桌子坐下，而亞特提斯見狀，則是躍下桌子，選擇和我一樣的坐在欄杆上。

    「告示？」該不會又有什麼任務了吧。

    「嗯！這次官方好像又要舉辦活動了，就叫『武鬥』。」墨點點頭，然後又接著說：「好像是類似決鬥的樣子，不過我大致看了一下比賽規則，好像有分個人賽、雙人賽和團體戰。」

    「個人賽？雙人賽？團體戰？」還真方便啊！這樣有些人可能就不用刻意去找隊伍了，不過…雙人賽聽起來總覺得是插花用的。

    「另外，個人賽還有分魔法系、近戰系和遠戰系，至於團體戰和雙人賽，就是看各自的戰略和分配了吧！」墨一邊說著，一邊看著煌舞坐落在自己對面的位子，悠閒的修飾著自己的指甲，而小耀則是翻身越過墨的上空，安然的落在煌舞旁邊空盪的位子坐下，然後再一副興致盎然的看著他。

    「呵…」凝雪在一旁看著大家截然不同的反應，不禁輕笑出聲。

    近戰和遠戰啊…有分似乎是比較好，不然的話，如果弓手和戰士打，然後弓手再給他好死不死攻擊力強一點，說不定戰士都還沒碰到弓手的衣角，就已經陣亡了吧！

    正當我在心中預想著武鬥時的戰況，突然聽到凝雪的笑聲，讓我下意識疑惑的問：「怎麼？」

    「沒事，只是看到大家的反應，果然和一般人不同。」凝雪輕輕的搖頭，嘴角上揚著說。

    不同？我聽完凝雪的話，看了看在場的大家一眼，那不然要怎麼反應，來個熱血沸騰的嘶吼嗎？說要稱霸這個遊戲是不是？還是開始張羅一些高等武器、防具，好趁著比賽時大賺一筆？再不然還是和平常一樣，打打小怪，到處隨意逛逛、解解任務，過著愜意的生活？

    讓我想想看，熱血的嘶吼？我不興這套，大賺一筆？我還懶得去將堆在包包裡的東西，拿出來賣，看來看去，還是最後一個比較合我的意。

    墨看著大家，沒有人表示意見，煌舞更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，當下便知道大家的意思了。

    「風~」突然間，亞特提斯對我眨了眨眼，叫喚著我的名字。

    「幹麻？」

    「你不是有事要我們當中的誰幫忙嗎？」亞特提斯提醒似的說。

    「啊！對吼~我都忘了！」聽到他的提醒，我頓時憶起那件事，趕緊開口道：「凝雪，煌舞！我能不能拜託妳們一件事？」

    煌舞修指甲的手頓了頓，抬頭沒再動作，和凝雪一同看著我，等著我再說下去。

    「我有認識一個朋友，因為她要引出一個人，需要藉助妳們的力量。」

    「力量？」凝雪輕蹙秀眉，顯然有些不解。

    「因為她要引的那個人，喜歡徘徊在漂亮女生的附近，所以…」我一邊說著，一邊看著她們的表情，可是在說的過程中，她們的臉色依然沒變過，我也讀不出任何情緒，這讓我開始猶豫是否要繼續說下去，而且還沒待我說完，就已經有人提出抗議的聲響了。

    「不行！」

    當聲音一發出，大家看向聲源處，是墨。

    「怎麼能讓雪做這麼危險的事呢？」難得墨的表情如此嚴謹，只見他墨眉緊攏，語氣顯得震驚。

    危險？我看著墨的神情，有些不解，不知道他是否誤會了什麼，不過，我還是再開口說道：「我只是想拜託凝雪和煌舞，到街上晃個幾圈就好了！」

    應該只要晃個幾圈就行了吧！因為弒血只是說要引他出來，之後的事，就他們夫妻倆解決了，我們小孩不用管太多才是。

    「晃個幾圈？」煌舞淡瞟了我一眼，噙著興味的笑意，繼續修起指甲。

    「嗯。」

    「不！這還是太危險了！」墨搖搖頭，眼裡盡是揮不去的擔憂。

    危險？哪裡危險了？看著墨的表情，我實在不懂擔心何來？

    「不會的，墨。」凝雪輕握上墨的手，唇畔泛著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 「如果我幫你…你要怎麼報答我？」煌舞將修整的工具收起來，優雅的站起身步向我，臉上是滿滿的笑意。

    看著煌舞緩緩上揚的嘴角，總覺得有股不尋常的意味，甚至是…邪惡的味道，是我的錯覺嗎？

    「嗯？」煌舞絕美的臉孔，不斷的朝我靠近。

    「我…」

    「我想，風應該是不需要報答妳。」亞特提斯的嘴角也上揚到一個詭異的弧度，溫潤的嗓音輕道。

    是我的錯覺嗎？總覺得他們之間，有股我看不見的暗濤洶湧正在進行中。

    煌舞將視線移到亞特提斯身上，美目似乎有些氣惱，不過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，淡淡的揮手，坐回自己的位子上。

    「萬一那個人是個大色狼，騷擾妳怎麼辦？誰知道他會不會…」一大堆的誰知道、會不會不斷由墨的嘴中吐出。

    大色狼？騷擾？應…應該不會吧！我開始回想當初見到東方傲的感覺，那時候看他的樣子，實在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，不過，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我也沒辦法很肯定的說：『他不是色狼，請放心！』。而且這麼說起來，讓凝雪去當誘餌，好像也不大安全，煌舞不用說了，別把人打死就該謝天謝地了，所以不列入擔憂名單中，倒是凝雪…聽到墨的話，也讓我不禁猶豫，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。

    正當我在心中舉棋不定，為了當初的承諾感到遲疑的時候，一抹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，只見她背著月光，安穩的落在茶館二樓的欄杆上。

    「妳來啦~弒血。」我看著她，笑著喊道。

    只見弒血沒開口說話，只是淡淡的點點頭，然後轉頭看了看大家。

    「呃…她是弒血，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朋友。」我也看著大家做介紹，之後再轉頭接著說：「然後，弒血！他們是我的隊友，墨、凝雪、小耀和煌舞，至於他–亞特提斯…妳剛剛見過的。」

    「她就是你那個朋友？」煌舞看了看弒血一眼，也些不以為意的問道。

    我連忙點頭，心裡也緊張著，她們是否會答應。

    「我是沒差啦~看凝雪囉！」煌舞若有似無的看了亞特提斯一眼，然後再淡淡的說。

    當煌舞語落，眾人便將目光投注在凝雪身上，只見她柔柔的笑著，輕點頭。

    點頭？這是答應嗎？看到凝雪的反應，我有些擔心，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願意，畢竟我也不知道東方傲他是不是正人君子，雖然他老婆就在這裡…

    我偷偷瞄了嗜血一眼，總覺得她身旁正散發著淡淡的寒氣，這種感覺、這種氣勢…請原諒我！我還是不敢問啊！

    「可是…雪…」墨的眼裡還是散不去的擔憂，雖然尊重雪的決定，但是心裡的那股憂慮，卻讓他欲言又止。

    「放心，我不會讓他靠近妳們半步的。」敢靠近，我就宰了他！弒血看著她們兩個保證道，那臉上的冰霜，彷彿那人若是靠近她，就會被殺人滅口般。

    「呵呵呵~」煌舞看著弒血的表情，突然一陣笑聲逸出，看來似乎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。

    「那說就做！我們現在就趕快去吧！」說著，我便雙手一撐，躍下了欄杆，往樓梯走去。

    弒血突然開口制止：「等等！」

    我轉頭看著弒血，有些不解。

    「只要她們兩個就好，其他人跟著的話，沒用。」弒血指著她們兩人說著。

    「那妳呢？」

    「我會站在遠處看著她們。」

    「喔。」站在遠處？說的也是，如果弒血也跟她們走在一起，那我看東方傲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吧！我點點頭，走回原本的位子，雙手再用力一撐，坐回欄杆上。

    「那我們走吧！」凝雪站起身，和煌舞朝樓梯走去，而弒血則是翻身躍下，直接落在茶館的店門口，等著她們。

    「那小耀可以跟嗎？」小耀看著凝雪她們的背影，轉頭問著我們。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怔了怔，然後開口說道：「呃…小耀乖，她們只是要去做誘餌而已，沒什麼好跟的，而且你不是還有甜甜圈還沒吃完嗎？」

    只見小耀看了看籃中的甜甜圈，然後在輕偏著頭，想了好一會兒後，自逕的點了一下頭，才繼續開心的吃著甜甜圈。

    「雪…」墨癡癡的看著雪離去的方向，心裡不斷惦念著。

    看了看四周，除了我們四個男生，再加上一隻吃完聖代，正滿足的睡著覺的獅子，好像就沒別的了。

    「風~」亞特提斯眨了眨眼看著我，甜膩膩的聲音再度重出江湖。

    突然間我的雞皮疙瘩赫然起立，總覺得心裡有股不妙的感覺。

    「小風風~」亞特提斯朝我靠過來，再度用著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喊著。

    我假裝看向別的地方，沒聽見他的叫喚。

    「小風風那~怎麼都不理人家~」

    突然間一雙臂膀環上我的肩，亞特提斯醇厚的嗓音在我耳際響起。

    眼見已經不能視而不見、充耳不聞，我先扒開他的手，開口說道：「幹麻？」

    「我們也來個約會好不好！」亞特提斯臉上盡是滿滿的笑意，這次改採光明正大的進攻方式，就不信小風風不淪陷！

    「約…約會？」我怔怔的看著他，他知道他再說什麼嗎？不…不對！應該是說他知道他再說什麼，只是…之前都只有說他喜歡我，這次竟然會直接付諸行動？

    「對啊！小風風~你看凝雪和墨都去約會了，我們不去約會怎麼可以呢？」說著，亞特提斯湊到我身邊，用食指在我的手臂輕劃著圈圈，用著彷彿小孩般，無邪的眼神看著我。

    「他們去約會，關我們什麼事？」我睇著他的手，有股衝動想把它剁掉，這是什麼動作啊！還裝什麼天真無邪！以為我這麼好騙嗎？

    亞特提斯接收到我的眼神示意，乖乖的撤離我的手臂，不過他還是不免理所當然的說：「當然有關我們的事啊！他們的感情因為約會而更加增進了，所以，我們也應該要向他們那樣啊！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才對。」

    「培養感情？培養什麼感情？」他們是情侶去約會耶！我們幹麻像他們那樣？

    「當然是培養我們之間，甜蜜的…」

    還沒等亞特提斯說完，我馬上一個上直拳，讓他去做天邊的一顆星，真是的！狗嘴吐不出象牙！雖然早知道他要說什麼，不過我的身體永遠比理智先做出反應。

    那…這下要做什麼呢？我左右張望，不經意瞥見墨正一臉興味的看著我。

    「微風。」

    「什麼？」

    墨看了我一會兒，然後才開口。「沒事。」

    我想，還是聽雪的話，別說好了，就讓他們自然發展下去吧！畢竟他們之間的進展，也是有目共睹的，或許他們本人沒發現，不過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！墨想起那時和雪約會時，在街上看到的東西。

    怎麼回事啊？總覺得墨好像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，我滿臉疑惑的看了墨好一會兒，然後才轉過頭，看著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小耀。

    只見心滿意足的吃完兩籃甜甜圈的小耀，一臉滿足的看著日光，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紙和筆，畫了個跳房子，用手和日光玩。

    看著他們玩得這麼開心，我在心中也不禁想著，說真的小耀也挺厲害的，竟然能一次吃這麼多甜甜圈，雖然遊戲裡吃再多都不怕會肚子痛，不過…不會膩嗎？

    「小光光~換你跳了！」小耀用食指和中指撐在桌上，等著日光跳房子。

    「好的，耀殿。」日光踩著小巧的步伐，在桌子上行走。

    哇~好可愛喔~看到日光的樣子，我心裡還是一陣尖叫，不管看幾次都覺得牠好可愛。

    正當我心中一陣尖叫時，突然覺得髮絲一陣拉扯，接著是我背後的衣服被猛然一扯，瞬間我重心不穩的後向傾，雖然我努力的撐了一會兒，但仍抵不過地心引力的召喚。

    什麼？這裡是二樓耶！這樣掉下去是腦袋著地耶！到時候腦漿四溢…不要啊~這種死法太醜了！正當我下意識的閉上眼，腦海在霎那間閃過這些話。

    「小風風那~你還真狠心。」亞特提斯的聲音像是在我的上方響起。

    咦~不會痛？沒掉下去？可是我明明有感覺到地心引力的召喚啊！我悄悄的張開眼睛，看看前方和右方，這裡的確是茶館一樓啊！奇怪了？

    「微風！」墨看到微風掉下去的瞬間，驚聲喊道，連忙跑到欄杆旁往下望，看看有沒有事。「你沒事吧？」

    「沒事。」我一邊回答墨的話，一邊確認到底是怎麼回事，將頭轉到左方，亞特提斯的臉瞬間在我眼前放大。

    「小風風，給我一個感謝的吻吧！」說著，紅脣便朝我湊來。

    「誰要給你！」我反射性伸出手，將他的臉往後推，亞特提斯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做，瞬間鬆手。

    「啊……好痛！」我瞬間屁股著地的落下，死亞特提斯竟然敢放開我！

    「呵呵呵~」還在二樓望著我們的墨，看到這情形，也不禁輕笑出聲。

    「墨哥哥在笑什麼啊？咦？微風哥哥怎麼不見了？」小耀原本還跟日光玩得開心，聽見墨的笑聲，才抬起頭看。

    「他在下面。」墨轉頭看看小耀，指著下面。

    「微風哥哥怎麼突然跑到樓下了？」小耀疑惑的拉著日光，湊到欄杆旁往下望，果真看到微風哥哥和亞特提斯哥哥。

    「風還真小氣。」亞特提斯彷彿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，望著我微嘟著嘴道。

    我小氣？我睇了他一眼，從地上爬起來，拍拍衣服。

    看來剛剛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，亞特提斯剛好接住我吧！所以才沒事，不過，我剛剛怎麼覺得好像有人拉我，然後才害我掉下來？是我的錯覺嗎？我左右看看，是否有可疑的人物，不過再怎麼看也只有亞特提斯，他應該不會這麼做吧！一想到這裡，我直接將當初那感覺，歸為錯覺。

    看了看還在樓上的墨，我正打算走進店裡，回到二樓的位子時，突然被亞特提斯一個勾手，轉了個方向。

    「墨，小耀！我和風先去街上逛逛喔！」亞特提斯朝樓上的他們招招手說道。

    只見他們點點頭，目送著我們。

    等等！我還沒說好啊！我轉頭望著他們，欲想開口卻被亞特提斯拉著離去。

    「你想去哪啊？」被亞特提斯拉著走，雖然要我陪他做什麼事是沒關係，不過好歹也要告訴我目的地啊！我走在後頭，右手還被他抓在手上。

    當然是約會啦！不過這麼告訴風，他可能扭頭就走人了吧！亞特提斯在心中想著，然後才開口回答：「我們去看看煌舞他們進展的怎樣。」

    「煌舞和雪啊…」我是滿想去看的，可是也瞬間想起當初弒血說的話。「可是我們出現的話，東方傲可能不大會出現耶！」

    「我們在遠處看就好了啊！」亞特提斯像是早料到我會這麼說，想也沒想的回答。

    「嗯。」說的也是，不要靠太近被發現就好了，心裡這麼想著，我也快步的走向前，和亞特提斯並肩。

    太好了！沒想到這麼順利，亞特提斯偷偷看了身旁的微風一眼，在心中暗自高興著，幸好風沒發現是我踩著茶館旁邊的裝飾，爬到旁邊偷拉他下來的，雖然我想玩個英雄救美，不過要是被發現，那就不好玩了。

    「不過她們會去哪啊？」我看看四周，試著尋找她們的身影。

    「不知道耶！四處找找看吧！」找不到越好，這樣我和風的約會時間就會越多，糟糕！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像大野狼了？亞特提斯也佯裝四處張望著。

    正當我們一路走著，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和對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