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    第八章  相信

    聽到聲音的瞬間，我下意識的轉頭過去，在什麼都還沒看清之前，就被人緊緊抱住，腦還只是閃過了剛剛瞥到的瞬間，金色？

    「不行！他是我的！」亞特提斯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。

    「不…我只是…」楊過看著他，欲要解釋，不過卻被他毫不遲疑的打斷。

    「不管你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，還是鬼迷心竅之類的，反正門都沒有，他是我的！」亞特提斯像個小孩似的，見到玩具要被搶走，而努力護衛著。

    「不！這是誤會。」楊過看著亞特提斯緊張的樣子，再度開口道。

    「我不管是誤會還是約會！我都絕對不准，他是我的！」亞特提斯還是一臉堅定，再次宣示他的所有權。

    誤會？約會？絕對不准？亞特提斯他是怎麼了啊！怎麼搞得好像他是我老爸似的，做什麼都還得經過他的同意？我的頭被緊緊的壓在亞特提斯的懷裡，只聽見他的聲音不斷的從我頭頂傳來。

    「我們沒有在約會，我們只是在談…」楊過再度開口說道。

    亞特提斯還沒等楊過說完，再度打斷他的話，「我不管你們是在談戀愛，還是在談天都不行！他是我的！」

    他是我的？我什麼時候是他的啊！聽著他們的對話，身為主角之一的我，當然也要奮力的掙扎，試圖爭取我的發言機會。

    只見我努力的要推開亞特提斯，不過他卻是更收緊臂膀，擁著我輕聲道：「風！你等等，我馬上就說完了。」

    說？說什麼啊！你也才是剛剛到這裡，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吧！我奮力的掙扎、抬頭看著他，並且開口吼道：「亞特提斯！快點放開我！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！」

    「不！我懂！」亞特提斯看著我，眼神充滿了認真。

    「你懂？」看著他的眼神，我不禁有些動搖，難道他真的知道，我們剛剛在說什麼嗎？可是看他剛剛和楊過的對話…

    「嗯！」亞特提斯重重的點了幾下頭。

    「你懂什麼？」為了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，我開口問道。

    亞特提斯的眼神突然蒙上一層悲傷，語氣略顯艱澀的說：「你背著我搞外遇。」

    ………

    我一定是個白痴！我絕對是個白痴！竟然會相信他的鬼話！我漠然的看著他，不發一語。

    亞特提斯看著我的臉，急忙的說：「怎麼了，風？你放心，就算你搞外遇，我也不會介…」

    還沒等他說完，我便賞他一個上直拳，送他到噴水池游泳，然後轉頭一臉歉意的看著楊過說：「抱歉！他都這樣，有點怪怪的。」

    「呵呵…這樣也挺不錯。」這樣的相處方式，還挺有趣的，楊過的眼裡有著溫暖的笑意，只見他又喃喃著：「或許，我該試著釐清自己的感情…」

    「什麼？」我沒聽清楚楊過含嘴裡的字詞，只能開口問道。

    「沒事，亞特提斯似乎很喜歡你，不！應該說是非常喜歡。」楊過像是轉移話題的說，指著正從噴水池中爬起，正對我發送無辜電波的亞特提斯。

    「是嗎？」雖然嘴裡這麼回答，不過在遊戲裡，亞特提斯鎮日對我毫不隱瞞的表達，再不明白，也未免太遲鈍了吧！只是…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，看著他我只會有種無措感，只能用對他施以暴力，來掩飾我的感覺。<寒：突然覺得亞特提斯也怪可憐的。>

    「看你們之間的相處，似乎很快樂。」楊過唇畔泛著笑。

    「那當然啦！有我陪在身邊，親愛的小風風當然很開心。」亞特提斯不知道什麼時候，又湊到我身後，伸手抱住我，一臉自信又摻著幸福的說道。

    什麼時候變親愛的小風風啦？我不滿的睇了他一眼，不想再與他爭辯，只是直接對著楊過說：「你就靜下心來，聽聽它的聲音，感覺它的感受，雖然我這麼說有點抽象，因為我也是看書，依它這麼說的，反正就試試吧！」

    「嗯。」

    「風，我們也該去茶館了吧！」亞特提斯的聲音再度傳來，語氣中帶著些許沉悶。

    他又怎麼了？聽到他的聲音，我反射性的在心中想著，不過也沒問出口，只是對著楊過繼續說：「希望你和銀鈴之間的事，能有順利的發展。」

    畢竟楊過現在或許只是迷惘，想離開迷宮，應該還不難，或許下次在見到他們，就會是個歡樂的場面了！我在心中由衷的想著，也祝福著。

    只見楊過還是點點頭，看了看我身後的亞特提斯一眼，臉上的笑意更是加深，接著對我們說：「我沒事了！你們快去茶館吧！」

    我看了看他，再看看亞特提斯，有些遲疑。

    「那我們就走吧！」倒是亞特提斯一點也不客氣的攬著我的手，欲要將我拉走。

    我再看看楊過，確定真的沒問題後，才放心點點頭、轉身離開。

    「風…」亞特提斯跟在我身後，聲音彷彿鬼魂般飄忽，又似怨婦般哀怨的喊著。

    「幹麻？」我轉頭看他，差點沒被他嚇到，天啊！亞特提斯身旁的兩顆光球，現在竟然還會配合他的樣子，變成了兩團鬼火，不時的在旁邊飄蕩著，再看看他一臉哀怨的揪著我，整個人彷彿真如怨氣纏身的『好兄弟』。要不是他一頭閃亮的金髮，把他暗沉的顏色趕走，我還真懷疑他連背景都能染成藍黑色的。

    「你說說…你怎麼忍心…你怎麼能這麼殘忍…」亞特提斯痴痴的看著我，眼裡盡是滿滿的悲傷與痛苦。

    「忍心？殘忍？」聽到他的話，我有些疑惑的重複他的話，不過再看看他身旁的鬼火有加大火力的趨勢，讓我不得不再開口，小心翼翼的問道：「我有做什麼事嗎？」

    是殺人？還是放火？或者是姦淫擄掠？可我半見壞事都沒做啊！頂多之前在茶館踢飛了一個人，難道那個人真的是亞特提斯？

    「你好狠的心那~在茶館前面踢飛我就算了！我還在原地等你來找我，沒想到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人，我只好自己走回茶館，結果等了半天還是沒看到人，只好出來找人，可是…可是沒想到，等我找到你之後…迎接我的，竟然是那麼晴天霹靂的一幕，你竟然打算另結新歡，跟他在那裡約會！而且還在噴水池裡玩水，玩到兩個人的衣服都溼透了，你說！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！」亞特提斯的嗓子略啞，一臉控訴道。

    原來那個人真的是亞特提斯啊！不過另結新歡？玩水？我細細聽著他的指控，半挑著眉、冷冷的開口：「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在玩水了？」

    「兩隻！」亞特提斯指著自己的雙眼，理直氣壯的回答。

    見鬼了！明明是之後才出現的，怎麼可能看到，而且我們哪裡像在玩水了？我們只不過是不小心掉到噴水池裡，被濺起的水花淋濕，怎麼看都跟玩水沒關係吧！更何況那明明是正經八百的場面，哪裡像是約會場景了？我睇了他一眼，然後淡淡的開口：「你的眼睛該去檢查了！」

    「風…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？我的眼睛可是有二點零，絕對沒問題，而且我絕對沒看錯，看著你們兩人溼透的衣服，我就知道你們一定玩得很開心，我就知道風你打算拋棄我，然後和楊…」亞特提斯不滿的提出抗議，然後再用著猶如棄婦般哀怨的語調，喃喃的說著，只差沒再加條手帕，擦擦眼框狀似要冒出的淚水。

    「我們才沒有那種關係，而且我哪裡拋棄你了？」連在一起都沒有，何來拋棄之說？

    「什麼？難…難道…風，你…你打算腳踏兩條船！」亞特提斯一臉驚訝，接著語氣略顯正經的說：「風，你不能這樣，已經有了我，怎麼可以再去和別人『勾勾纏』呢？腳踏兩條船是很不好的行為！」

    看著他義正辭嚴的說著，我反而感到無言，而且也有種很深的感觸，這個樣子根本是雞同鴨講，說半天可能還沒能理解一半，和亞特提斯講清關係這個東西，似乎是件很困難的事，最後，我不再與他爭辯，轉頭循著之前走來的路，往茶館前進。

    亞特提斯沒有動，看著微風的背影，唇畔緩緩勾起一抹微笑，我怎麼會不懂呢？楊過的迷惘，銀鈴的自責，聽到你們的對話，我怎麼可能不了解呢？只是…當我怕你再度將責任獨自攬在身上，想一個人解決時，我才趕緊出現，不過…萬萬沒想到的是，風已經能幫忙了，或許…

    「喂！亞特提斯，你不走嗎？」微風正好這時轉過頭，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他，開口喊道。

    亞特提斯聞言，咧嘴大笑、開心的跑向他，並且往他身上撲去。「我就知道，小風風是愛我的！」

    或許…我們離那天，不遠了…

    「噁心的傢伙！竟然突然朝我撲來，結果害我來不及反應，被撞倒在地上。」而且還叫什麼小風風？我看著身後一臉無辜的傢伙，雖然身上毫髮無傷，不過還是不滿的說著。

    「我又不是故意的，力量一時沒抓好嘛~」亞特提斯右眼掛著一個黑輪，無辜、且小聲的嘀咕。

    為什麼跌倒的人沒事，而沒跌倒的人卻受傷呢？那是因為微風從地上爬起來後，送一記回禮給他。

    「對了！亞特提斯，大家都到了嗎？」看到茶館就在前頭，我轉頭看向他問著。

    只見他怔了一下，然後搖搖頭。

    「沒有啊…真是奇怪了，一般這個時間，大家應該都上線了啊！」我疑惑的喃著，正好和亞特提斯走到了茶館門口。

    我望向茶館裡，儉樸的茶桌整齊的擺滿大廳，並且井然有序的劃分為兩人座和四人座，當我放眼望去，是桌桌客滿、座無虛席的景況，不過我還是試著在那其中，尋找熟悉的身影，但依然一無所獲。

    「不然我們先到樓上坐一會兒吧！」亞特提斯拉著我走進去，指指通往二樓的樓梯提議道。

    「嗯！」我又看了好一會兒，確定茶館的大廳裡沒有熟悉的身影後，才跟著他走上樓。

    亞特提斯拉著我，緩緩步上木造的樓梯，鞋子輕踩木頭發出『喀嚓、喀嚓』的聲音，就連我也覺得新奇，畢竟現在的屋子，都是以奈米技術所製成的建材，來建造的，想擁有木造房子，那可是有錢人才有可能做得到的。

    而且也因為人口不斷的增加，能居住的地方越來越少，雖然早在我出生之前，我們人類就能搬到外太空去住了，不過我還是覺得『腳踏實地』的感覺比較好，幸好爺爺奶奶那時候沒有跟著移民風潮，一起搬到外太空去住，不然，我的家就很有可能是在那外太空的一份子了。

    況且，最近這幾年也有很多原本住在外太空的人，紛紛要搬回地面上住，可是卻因為空間不足，遲遲無法登陸，現在還在等著排隊登記呢！所以說啊~爺爺！你們那時候做的決定，真是太正確了！

    「…風？小風風？」亞特提斯的手在我眼前揮動，湛藍的瞳眼正疑惑的望著我。

    「呃…怎麼？」我倏然回神，看到我坐在椅子上，而亞特提斯則坐在我對面，再看看四周，是個戶外走廊的位子，緊鄰著欄杆，抬頭就可看見夜幕拉起，星星綴滿了整個夜空。

    看來我又神遊去了。

    「小風風~你要不要喝些什麼，還是吃些什麼？」亞特提斯揚起唇角，臉上滿滿的笑意看著我，沒問我出神的原因。

    「不用了。」我看著他直盯著我，滿臉的笑意，看得我心裡直發毛，好詭異的笑容，未免太燦爛了吧！

    「是嗎？」亞特提斯的回答裡沒有半點失望，臉上依舊是笑意盈盈，呵呵呵~現在可是我和小風風的約會時間，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。

    想之前被小風風踢飛之後，再回到茶館就看到大家都在等了，幸好墨和雪說要去約會，煌舞說她要再去物色美男，順便好好的整理她的照片，至於小耀就叫他出去玩玩吧！等他們全走了，那就整剩我和小風風…

    「你…沒事吧？」我一臉怪異的看著他，他是不是又哪條神經管路沒接好了？雖然平時就怪怪的，不過這種怪法，還是讓我史無前例的感到恐怖。

    「沒事！沒事！」亞特提斯急忙回答，燦亮的眼眸依舊直盯著眼前的人。

    「沒事啊…」

    我看著他，他也看著我，我輕皺起眉頭，他依舊笑容可掬。

    現在是什麼情形啊？簡直恐怖到了不行！倏間我站起身，看了看四周。

    「怎麼？」看到我突然動作，亞特提斯總算是換了個表情，感到有些慌張。

    「沒…沒事！」他果然怪怪的！剛剛一直對著我笑，現在看到我站起來，還會緊張？他該不會有事瞞著我吧？還是說…他有什麼企圖！看著他的反應，我雖然嘴裏這麼回答，不過還不免產生一抹戒備。

    萬一他又突然朝我撲上來怎麼辦？雖然我大不了一記上身拳給他，不過他要是偷襲，那我豈不是防不慎防。

    「沒事？那就坐下吧！」亞特提斯聽到我的回答，又漾起笑靨指指位子說著。

    我可是特別找這個位子，等等要是氣氛好的話，就來個望著星空，談談情說說愛，亞特提斯在心中美好的構想著。

    不知道亞特提斯在心中打著什麼算盤的我，當然不會傻傻的照他的話做，我將手放上欄杆，用力一撐，腳一蹬再轉身，我便安穩的坐在欄杆上，面向著外面，然後才開口說道：「我想坐在這裡。」

    亞特提斯看到我的舉動，只是淡淡一笑，像是配合我般，翻身坐上桌子，面向和我相反的裡面，一臉閒悠的憑著欄杆，再投給我一個帶著些許頑皮意味的笑。

    反觀他的舉動，我倒是有訝異，亞特提斯平時不是都走紳士路線的嗎？雖然在我面前就大大不同了，不過這次竟然會爬上桌子，坐在上面？我略顯驚愕的看著他。

    「把你的嘴巴閉起來，有東西要飛進去了！」看著我的表情，亞特提斯臉上的笑意更深。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倏然閉緊嘴巴，轉過頭看看街上來往的人們，然後才抬頭望著星空。

    亞特提斯也沒開口，我也沒看他在做什麼，只是一直看著我的星空，思緒也開始隨意飛揚了起來。

    不知道我和虎背熊腰的決鬥怎麼辦？不知道他們的煩惱解決了嗎？楊過的問題解決了沒有？一堆的疑問不斷的閃過。

    突然間，我想起了夕陽的餘暉，照落在落櫻的身上，還有楊過的笑臉，我開始感到有些疑惑。

    「亞特提斯…」望著夜空，我輕喊著他的名字。

    「怎？」

    「為什麼不管是選擇了相信，或是不相信，都造成了傷害？」星星一閃一爍，閃閃星光似乎連接構成了一個星河，就像是夜空在哭泣一般。

    落櫻因為一時的不確定感、不安全感，對銀說出了不信任的話，而傷害了他，可是卻錯過了解釋的機會，而銀鈴卻是選擇了相信楊過的話，但也還是造成了傷害，為什麼會這個樣子？

    若是落櫻選擇了信任，或許一切就會有所不同，若是銀鈴選擇了不信任，或許他們都不必這樣，可是這樣卻又互相矛盾，究竟選擇了兩一方，似乎都造成了傷害，難道這是無法避免的嗎？

    等了許久，都不見亞特提斯的回應，我疑惑的望向他的方向，卻見他薄唇輕揚，看著我開口說道：「雖然我不懂你為什麼會這麼問，不過，我信任你！」

    「信任我？」我怔怔的重覆著他告訴我的話，眼裡閃著疑惑。

    「嗯！不管你做了什麼，發生了什麼事，只要你告訴我，我都相信！」

    「都相信？」

    「嗯！因為喜歡就是毫無保留、不留餘地、沒有條件的相信。」亞特提斯在說話的同時，眼裡也散發著光芒。

    毫無保留不留餘地…沒有條件…看著亞特提斯，我有些不懂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喜歡我的？為什麼能這麼肯定？為什麼能夠對我付出到這樣？

    看著我沒有任何反應，亞特提斯又繼續說：「感情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上，不管是友情、親情和愛情，我想都是一樣的。」

    信任以及相信是嗎？

    「或許，有時候選擇不相信可以避免傷害，可是你不覺得，因為選擇了相信，所受到的傷害，會比常常被假象所隱蓋的事實刺傷，要來的好嗎？」亞特提斯看著我，臉上是一派的溫和。

    因為相信，所以即使會受到傷害，也並非是沒有意義的，是嗎？

    「或許其中會感到很痛苦、很辛苦，可是這就是你們最真實的感情，不是嗎？」亞特提斯的眼眸有些迷濛的望著遠方，不過臉上依舊掛著笑。

    最真實的感情…

    他們都是相信的，相信著彼此，可是卻又因為誤會，而錯過…

    「或許有時候會有些不確定、不肯定的感覺，對於所發生的事，感到疑惑不解，可是全心的信任，對對方而言，會是最幸福的感覺吧！」

    全心的信任，我想落櫻和銀他們兩個是相信對方的吧！只是落櫻一時的失去信心，才會發生這種事，而銀急著要解釋，或許就是為了給她信心，讓她能繼續相信下去吧！只是…卻留下沒來得及和好的…遺憾。

    不過我相信落櫻和銀他們所擁有的美好回憶，會深植在他們心中，我是如此的相信著。

    「不管怎麼樣，我想，只要能堅持到最後，所享受到的果實，肯定是甜美的吧！」亞特提斯說完，轉頭看向我，滿滿的笑意望著。

    「不管怎麼樣，相信會是維繫感情的最基本，是吧！」我也看著他，心中的疑惑，讓我有種感覺，它似乎正緩緩退去。

    銀鈴也相信楊過吧！就是因為相信，所以當楊過所受的傷害越大，她的自責也就越深，我不知道銀鈴是不是喜歡楊過，不過，我相信楊過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！

    他一定能走出這個迷宮，因為這個迷宮，並非是他一個人所構成的。

    我揚起嘴角望著星空，美麗的星河在此時，似乎正成了夜空隱隱上揚的笑痕。

    正當我和亞特提斯靜靜的看著夜空，突然間一個黑色的身影，劃過天際，不偏不倚的落在距離我們不遠的欄杆上，只見那身影踩著沉穩的步伐，朝我們緩緩的走來，逆光的他，讓我們看不清他的臉，只能從身型上，隱隱猜出似乎是個女的。

    「微風。」清冷的音調響起，我頓時明白那身影是誰了。

    「弒血！」我看著她緩步走來，冷凝的表情似乎正透露著，她好像沒找到人。

    只見弒血淡淡的撇了一眼坐在我旁邊，雖然是反方向，不過同樣也轉頭望著她的亞特提斯，雖然弒血只是看了他一眼，不過眼裡卻閃過了一絲複雜。

    「抱歉喔~弒血，她…」我沒看到弒血眼裡的複雜，只是一逕的道歉。

    「風。」亞特提斯對我擠了擠眉，然後再看看弒血，似乎顯得有些尷尬。

    接收到亞特提斯的訊息，我才突然想到，他們兩個好像都還不認識的樣子，一想到這裡，我才急忙開口介紹：「弒血！這是我的隊友，亞特提斯！」然後再轉頭對著亞特提斯說：「這是弒血，弒殺的弒，與殺同義。」

    當介紹完他們之後，我突然覺得弒血的介紹，真是簡單扼要，連一絲累贅都沒有，而且又非常好用、且順口。

    亞特提斯聞言，輕點頭說：「妳好！」

    弒血則是如同先前遇到害你跌倒一樣，沒有任何反應，倒是她反而轉過頭看著我不發一語，像是在思考什麼。

    「怎麼了嗎？」看到弒血怪異的舉動，我下意識的問。

    「是他嗎？」弒血在轉頭看著亞特提斯好一會兒，才緩緩的開口問道。

    「是他？」什麼意思？我有些不解的望著她。

    「他是那兩個人的其中之一嗎？」弒血直盯著亞特提斯，彷彿在審視一般。

    亞特提斯接收到弒血的眼神，感到有些不自在，悄悄的推推我，用密語問道：「什麼兩個人其中之一？你有答應他什麼事嗎？」

    接收到他的密語，我也用密語回答他：「她要找一個人，不過因為之前發了一些事，所以我答應她要幫忙。」

    「那兩個人的其中之一，是什麼？」亞特提斯還是一臉疑惑。

    「我答應弒血幫她找幾個人，來引出她要找的那個人。」

    「找誰？」

    「找煌…」

    「微風？」弒血輕皺起眉頭，清冷的眼神正投向我。

    「什…什麼事？」我急忙回道。

    只見弒血又看向亞特提斯，才開口說道：「他是男的。」

    「嗯！我知道啊！他是男的沒錯。」我點點頭，不覺得有任何一絲怪異。

    「我要女的。」弒血的眼裡，那複雜的思緒還是沒散去。

    我要女的？我知道啊！我還正疑惑弒血為什麼這麼說，看著她直盯著亞特提斯，我總算明白了。「喔！不是他啦~他是我的隊友之一，可以幫忙的她們，還沒來。」

    弒血聽到我的話後，只是淡淡的掃了四周一眼，翻身躍下欄杆，落到了茶館一樓的店門口，然後走進去。

    我看弒血可能是要去買點東西吃吧！看著她的動作，我在心中想著，卻沒發現這時換了個人一臉怪異的看著我。

    「風…」亞特提斯的聲音還是帶著些許困惑。

    「幹麻？」

    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」亞特提斯是二丈金剛摸不著頭緒的問，風怎麼會認識這麼冷漠的人，而且她沉默寡言的程度，真的是和某人有的比！

    「就是之前我不是在茶館踢飛你嗎？」我像是要喚醒他遠久的記憶，開口問道。

    「嗯，說到這個，我都還沒說，風~你真是太狠心了！竟然看都沒看我一眼，就把我踹飛了！」亞特提斯是順利被我喚醒的記憶，不過現在卻彷彿呈現怨婦的狀態，旁邊的光球也正緩緩變成藍紫色。

    不會吧！又來這套啊！不是已經解決了嗎？我看著他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而且看他現在這個樣子，和剛剛對我說著那些『相信』的人，真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，要不是親眼看著他，聽他說話，我還真不想相信。

    看著微風又再度陷入沉思，亞特提斯揚起嘴角，正打算撲上去，來個以哭訴之名，行吃豆腐之實時，突然後腦杓被一個重擊。

    「哈~找到微風哥哥和亞特提斯哥哥了！」小耀從道路另一端的屋頂，飛身躍進茶館的二樓，安穩的落在距離我們不遠的桌子上。

    一個紅色的身影，跟著小耀飛身躍來，不過她的落點卻是亞特提斯的後腦杓，只見她彷彿將亞特提斯的後腦杓當成踏板，蹬足一躍也安穩的降落在走廊上，然後才轉頭對著『踏板』說：「哎呀~真是不好意思！」可惜聽起來，不怎麼有誠意。

    「煌-舞！」亞特提斯湛藍的眼眸，發出淡淡的冷光，不偏不倚的射向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