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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沒說可以讓人留下來。」雖然他也沒說不行,只是因為我不想讓一個陌生妖怪留著太久,所以這麼說。

他又是一笑,「沒關係,那傢伙也沒膽趕我。」他依舊故我的又倒了杯茶喝,良久才道:「更何況,這也不用妳的應許。」

他的話讓我驀然一驚,這麼說也沒錯,他們都是厲害的妖怪,我不過是個人類,說不定是被當成儲備糧食的人類,沒被吃掉就算不錯了,哪需要問我的話經過我的同意什麼的。思及至此,我只是沉靜了下來,繼續做著日常該做的事,然後試著將他視而不見,雖然還是會忍不住地偷偷觀察他。

而他則是翻弄著桌上的茶壺杯子,一下子疊杯子,一下子畫水痕,好似有些無聊,沒一會兒便起身走向洞外飛躍而去。

走了?我看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,雖然心裡訝異,倒沒多做反應,只是走向他待著桌面,將凌亂的杯子收好,未乾的水痕歪歪扭扭的好似寫著什麼,不過我一點也看不懂也沒什麼注意。

直到我覺得肚子餓,翻找出一塊大餅扳了一角,又走到洞口看著外頭,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,靜靜地望著日落,沉默的咀嚼。

又是一個人了,說什麼要等,結果還是走了。

空氣依舊帶著微涼,我知道這裡或許設了什麼結界,所以才不覺得寒冷,或許那傢伙在離開洞口前都做了什麼,所以讓我連想逃的意願都沒有,又或許我只是累了,所以不想了,在曾經接近過死亡的那時,就不想了。

靜靜地,我望著橘紅的夕陽消失在另一端,乾澀的大餅在嘴裡翻滾著,淡淡的麵香充斥,我卻只嘗到鹹味。

或許麻木一點,就不會再感到孤獨,就不會再有感覺了。

「真是的,妳怎麼老愛坐在門口?跟個人類養在門口的狗一樣,老等著主人回來嗎?」是剛剛那個金髮妖怪,他又抓著我的衣領走進洞內,另一手則扛著一頭鹿。

看到他我有些訝異,而他則是一邊叨念的走,被提著走的我只是想著他剛剛說的話,勾起澀然地笑。

他把我放到一旁的石床上,再將鹿丟往桌子,只見那腹側原本躺露著些許內臟,經他這一丟,骨碌碌的滑出來,又附帶些許血跡飛濺,他大刺刺的瞥了我一眼,十分好心地問:「吶,我抓了頭鹿,要吃嗎?」

我瞪著那五顏六色的內臟,臉色蒼白地搖頭。

「這可好吃的呢!真不懂何謂珍饈!」他嘀咕著,一邊撕扯啃咬。

我試著別開眼,畢竟這麼「豪邁」的吃法,對我來說實在太刺激了,默默的我繼續吃著自己的大餅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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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知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