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 第十九章  三人行

    當我和肯爾走出洞口後，他要我再把羊皮紙拿出來，當我依言拿出時，羊皮紙彷彿接觸到外頭的陽光瞬間化成光點消散，我也接收到系統提示，獲得經驗值和些許金錢。

    「好了！沒我的事了！把東西帶回來給他之後，你的身體也可以恢復原狀。」肯爾拋下這句後，便轉身離去。

    啊？就這樣？我看著他的背影，感覺真是瀟灑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林間，我才開始思考，喀駱山脈頂該怎麼去，記得那時候要到嘯狼部落就是往喀駱山脈前進，所以既然這裡是嘯狼部落東邊，那喀駱山脈應該也在附近才對。

    可是山都長得差不多，森林也都長得差不多，我怎麼知道到喀駱山脈了沒？還是說到附近的村落買份地圖好了？不過附近的村落……算了！先走出森林再說，我邁步離開了蛇窟，正努力的找出路時，突然傳來密語。

    「你在哪？」是南極。

   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，讓我嚇了一跳，好一陣子忘了該回答。

    「不說話？死了？」清冷的嗓音依舊。

    「呸呸！你說誰死了！」我瞪著眼前的空氣，不悅的駁斥。

    「不說話，當然是死了。」欠揍的說法十分熟悉。

    「我只是晚一點開口回答而已，不要隨便認為我掛了好嗎？」我翻了個白眼。

    「……考慮。」

    那端沉默了會兒，才聽到回答，但那瞬間我真想揍他。

    「你到底在哪？」

    「嘯狼部落東邊的蛇窟附近。」

    「去門口等。」

    他突然拋下這句話，讓我頗是摸不著頭緒。「什麼？」

    「蛇窟門口等，馬上到。」

    我才剛離開那裡耶！現在又要我回去，我咕嚨了聲，才回答。「喔。」

    轉頭循著原路往回走，等到我到達目的時，一雙身影已經佇立在那裡了。

    是南極還有……騎士，我停下腳步，有些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向前走，畢竟太突然了！我該說什麼？我該做什麼？

    就在我遲疑著，南極他們已經發現我到達，而且朝我走來。

    怎、怎、怎麼辦！

    「解到哪？」南極看著我問。

    「呃……要去喀駱山脈頂的湖泊。」我別開視線，沒看騎士，因為覺得尷尬。

    南極聞言，轉身就走。

    「去哪？」看到他的動作，我有些慌張，該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們吧！

    「你說的山頂。」

    「喔。」

    我跟在南極後面，騎士跟在我後面默默無語，我不敢看他，也不敢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，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，裝作若無其事？可是上一次我裝傻就已經傷害了他，這次再裝，豈不是自掘墳墓，那不然，開門見山的跟他說？……我就是沒那個膽啊！我在心中吶喊著。

    「小心！」一個黑影掠出，揮砍的聲音接著響起。

    我看著擋在我身前的背影。

    騎士收起弓，沒有看我，只是繼續的往前走。

    但我卻呆立在原地，備感複雜，那個心意不管怎樣都不會改變是嗎？我可以相信嗎？我該試著相信嗎？除了家人以外，是會有人愛我的，明明都下定決心，要勇於面對，現在我到底在幹麻！這樣子磨磨蹭蹭的，根本都不像平時的自己，可是要踏出那一步真的很困難……我在心中哀嚎著，心臟也緊張的劇烈鼓動。

    算了！伸頭是一刀，縮頭也是一刀，倒不如，早死早超生！

    我快步走向前，跟上他們，然後扯住了騎士的衣襬。

    他停下了腳步，但依舊沒有回頭。

    「我……」

    騎士靜待著。

    四周一片沉寂，我低著頭，看著地上，看著自己的腳尖，就是不敢看騎士，就怕一看，我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，腦海直覺的浮現一句話，一句我必須對騎士說的話。

    「對不起。」

    在我這句話說出的瞬間，我感覺騎士猛然一僵，但是我還是一口氣的將我心中的想法告訴他，「對不起，我不應該這樣裝傻來迴避你的認真，誠實的將心中的感覺說出來，而我卻這樣回答，真的很對不起。可是現在的我還找不到答案，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找答案嗎？下一次、下一次我一定會用非常認真的態度回答你的。」語畢，我緊閉著眼，心臟鼓動的聲音壓過了一切，有些害怕接下來的發展，這種突破性是我畢生都沒有過的冒險。

    等了許久，始終沒有聽見騎士的聲音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，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縫，正打算瞄瞄四周，卻覺一隻大掌覆上我的頭輕撫。

    我訝異的張開眼，還沒搞清楚狀況，大掌瞬間往下滑至我的背脊一攬，撞進一個懷抱。

    「這麼說，這並不是拒絕，也不是逃避對吧！我一定會期待你下一次非常認真的回答。」聲音從我的上方傳來，是騎士的嗓音，染著些許欣喜。

    我瞪大了眼，第一次被騎士抱滿懷，而且還是這麼突然，原本就已經緊張過度的心臟，感覺像是被驚嚇過度停止了般，有種快窒息的感覺。

    察覺到我都沒有反應，騎士退開了身，疑惑的叫喚著：「微風？微風？」

    「……在，我在。」我愣了半响，喉嚨有些乾澀的發出聲音。

    「嚇死我了。」騎士揚著極度燦爛的笑。

    我有種快被閃瞎的感覺，這樣的開心，是因為我嗎？但是我明明沒有答覆，只是很認真的回應，這樣……是可以被接受的嗎？

    騎士揚首看了前方，「風，快一點！南極那傢伙已經走遠了！」說著，他便拉著我的手，快步向前行。

    一路上我一直很疑惑，一種不確定感仍是盤據在心頭，久久不去。

    南極也沒有多問我們落後的原因，只是看著我的手，殺怪益發銳利絕狠，讓我有一種手要被剁掉的錯覺。

    當他們帶著我解決蛇窟的任務後，雖然狀態已經解除，但蛇王告訴我們得再回到部落回報才行，所以我們又一路往嘯狼部落前進。



    「風，文件你拿給穿獸皮的男人了嗎？」騎士看著我問。

    我的眼神有些漂移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，進去都怕被圍毆了，我要怎麼找穿獸皮的男人？

    南極斜眼睇著我，冷氣像是不用錢的釋放，我都覺得我該去討件獸皮來穿了，不然我不是被眼神刺死，就是被凍死吧！到底又是哪裡得罪他了，我嘀咕著。

    「沒得罪，只是不爽而已。」清冷毫無一絲起伏的嗓音響起。

    不爽也不用把氣出到我身上啊！我又沒惹你，我繼續嘀咕著。

    「我高興。」

    呿！就知道南大少爺是有名的沒良心、沒同情心、沒愛心……奇怪，剛剛有對話嗎？我在心中一邊咒罵著，突然感到一陣困惑，轉頭瞥了南極一眼，他還是很平常的看著前方，面無表情。

    難道是我的錯覺？

    南極突然嘆了口氣。「笨蛋。」

    啊？是在說我嗎？可是我剛剛什麼都沒跟他說吧？所以應該不是說我才對，可能是他正在跟某人密語吧！我在心中猜測著。

    南極又嘆了口氣。「無藥可救。」

    我看著他，皺起眉頭，是在說我嗎？

    他轉頭看向我，一臉憐憫。

    接收到他怪異的視線，我皺著眉頭，一臉防備。「幹麻！幹麻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！你又有什麼企圖了嗎？」

    「咯咯。」趴在南極肩旁的賤兔發出詭異的奸笑。

    聽到牠的聲音，更是讓我心中的警鈴大響，我瞬間退後數步，遠離他們五尺以上。

    感覺身旁突然空了一個身影，騎士轉過頭，才發現什麼時候微風退到後頭。「怎麼？」

    「他又發神經。」南極淡淡的看著那遠方的人兒，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，自顧自的轉身繼續邁進。

    騎士站在原地，看著微風，等著他自己走來，畢竟這是前往嘯狼部落的路，除非他不想解任務了。

    搞什麼？我又被耍了嗎？我看著一個遠去的身影，一個則佇立在原處，一邊咕嚨著，乖乖的走回去。

    「你們在幹麻？」騎士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走在前面的南極。

    我看了他一眼，沒有回答，只是默默的嘀咕著，老是被耍，是因為我笨嗎？可是好騙應該不代表笨吧！只是比較容易相信別人的話，做人比較單純是吧！所以它應該不是個錯，我很努力的在心理建設。不過老是喜歡耍人的也不對吧！這是很明顯的劣根性吧！以欺負人為樂，這是很要不得的行為，乖小孩不能學的，雖然沒實質傷害到什麼，但我還是多少有被刺傷的感覺，一想到這裡，我又是不滿的咕嚨幾聲。

    就在我一邊喃喃著，騎士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，南極噙著詭異的笑，我們來到了嘯狼部落門口。

    「風，你進去吧！記得幫我把文件拿給穿獸皮的男人喔！」騎士和南極在門口等著。

    我點點頭，正想走進去，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問題，就這樣進去，會不會被圍毆啊？我轉頭看看騎士他們，只見他們用眼神催促著，當然是騎士眼神催促，南極目射冷箭。

    看這情形，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，然後飛快的拐個彎，躲進其中一個帳棚，不過問題又來了，他們好像是以氣味來知道有沒有敵人入侵，氣味要怎麼隱藏？披毛皮？正當我深思著，一個人影走了進來，是個女人。

    她看到我的瞬間就要驚呼出聲，我雖然驚愕，卻沒多想什麼，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身向前，捂著她的嘴，另一隻手抓住她的雙手，反扣到身後，嘴緩緩附到耳旁，悄聲道：「別叫，我不會傷害妳。」

    她的身子僵了僵，卻沒有回答半句話。

    我等了會兒，還疑惑著她怎麼沒有半點回應，才想到她被我摀著嘴，也很難有回應吧！思及至此我放鬆了點力道，果然沒多久只見她輕點頭。

    見此狀，我鬆了口氣的放開她。

    「你、你是誰？為什麼會在這裡？」那女子遠離了幾步，一臉戒備的看著我。

    我搔搔頭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，不過先自我介紹總沒錯。「我叫微風，是擬獸狼和精靈的混血戰士。」我自動把血族省略，以免再度引發恐慌，如果她瞞的過，其他族人應該是沒問題。

    她聽了卻皺起眉頭，「可是我怎麼聞到一股不是兩者的味道？」

    「呃……錯覺！一定是妳的錯覺！」我乾笑著。

    「是嗎？」她疑惑的嘀咕，卻也沒再多問，只是看著我。

    我也看著她，突然氣氛陷入一片靜默。

    她遲疑了一下，才又開口：「你……是不是有什麼事？」

    聽到她的話，我愣了半响，「啊！對吼！我這個白痴！」我趕緊看看四周，有沒有可以隱藏氣味東西。

    「你……在找什麼？」她看著我的動作，始終皺著眉頭。

    「隱藏氣……」話說到一半，我突然止住，有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，不知道該不該問她，可是如果問了，會不會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？為此，我躊躇著。

    她微微傾身。「什麼？」

    不過剛剛她只覺得有點怪怪的，並沒有聞出我有血族的味道，是不是代表那味道變淡了？才不過解了個任務回來，味道就能有這麼大的改善……難道是以相處時間或是解相關任務，來決定氣味的比重嗎？我有種瞬間恍然大悟的感覺。這麼說來，我應該也不需要隱藏氣味了吧！反正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人發現有「異物」入侵，代表我的血族氣味可能被壓過許多，雖然有點混雜，但還不至於被發現，只是在疑惑階段而已，我只要跟肯爾提交完任務，然後找到披著獸皮的男人把文件交給他後，趕快閃人，就大功告成了。

    嗯！太好了！一點問題也沒有！我揚起笑，對她搖搖手，表示沒事，然後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
    背對著她的我，完全沒看到她在我走向門口的瞬間，變了臉色，正想張口喊住我的時候，我已經掀開了帳篷。

    率先印入眼簾的，是一大片黑壓壓的人，一大片目露凶光的狼族男人，我嚇了一跳，微微退後了一步。

    帳篷裡的女子迎了上來，在我的左手手臂繫上領巾，經過我身邊時，低聲道：「冒險者，身分切勿洩漏，去找長老，他在紅頂帳篷裡。」

    我被她推退了幾步，回到了帳篷內，聽到她在外頭朗聲道：「這次小女子安答娜的比武招親就快開始了，請各位稍安勿躁……」

    原來是比武招親，難怪那群男人眼神這麼恐怖，不過她幹麻在我的手臂上綁東西？正當我要把它解下來，看到那露出一小角的印記，才瞬間明瞭，果然沒去注意，都忘了自己還有這個代表血族的印記，真糟糕，我沒再去動它，轉了個方向，從另一側掀開帳篷離去，找著她所說的紅頂帳篷。

    在恍若迷宮的寨裡轉了一番，總算找到了傳說中的紅頂帳篷，不過門口卻站著兩個護衛，我皺了眉，不知道要不要這樣光明正大的過去，會不會還沒見到長老就已經被「喀嚓」了吧？

    心裡掙扎了一會兒，最後還是決定，怎麼走的就怎麼回，潛進去！

    藉由旁邊帳篷的隱蔽，我很快的摸到紅頂帳篷的後方，先側耳聽聽裡面有沒有外人，嗯！很好！安靜無聲，飛快的掀起翻身滾進。

    正當到達定點要站起時，一個冰涼的金屬突然貼上我的頸項，我只覺得糟糕，又感無奈，第二次了！每次來這裡都沒好事，到底要不要給人解任務啊！要不是之前聽騎士說，這裡的任務大多都是大江東去不復返，一旦錯過就不用再妄想它會回來找你，最重要的重點是，這些任務解完獎勵還不錯，要不是看在這份上，我還真想裝死或放棄。

    「該死的刺客！」憤怒的聲音響起。

    欸欸？好熟悉的聲音，我慌張的開口；「等、等等！肯爾！」

    感覺頸間的刀鋒頓了頓，我抓準機會再一個翻滾，遠離那個讓我的頭很沒安全感的危險金屬。

    「幹什麼？為什麼你又回來了？」肯爾微瞇著眼，睨著還躺在地上的我。

    我從地上爬起，也沒好氣的說：「蛇王叫我回來跟你覆命，這樣才算正式完結。」

    「嘖！阿青那個龜毛的傢伙，這點小事也要計較成這樣。」肯爾嘀咕著，走向前來，在我還沒搞懂他到底做什麼的時候，他抱住了我。

    我微愣了會兒，連忙推開他，他、他幹麻啊！我指著他，正想開口問他，卻接收到系統提示。

    ＜玩家微風完成任務擬獸狼族的友情＞

    完成任務？這麼說他剛剛的動作是為了完成任務囉！一想到這裡，我的手指便默默的放下，不過說到任務提示，我好像來到這裡，就很少接到完成任務的系統提示，是說那些任務我都只有解到一半嗎？可是任務書應該會有提示才對，我糊塗了。

    我還在心中思忖著，倒是肯爾一臉嫌棄。「嘖！你還當我喜歡抱你啊！我對男人可沒什麼鬼興趣。」

    我也不想讓你對我有什麼興趣，我在心中嘀咕著。

    而肯爾的眼神不經意的流轉到我手臂上的領巾，問也沒問的就伸手把它扯走，雙眼直盯，不住的皺眉咕嚨著。

    看到他怪異的表情和反應，我也湊過去看，不過左瞧右瞧也瞧不出那條領巾有哪裡可以讓他這麼「認真的思考」，最後我抬頭看著他問：「怎麼？」

    肯爾表情轉為沉悶，說出的話語像是含在嘴裡般，讓人沒聽懂半句。

    「呵呵，肯爾，這有趣了。」一個聲音從一旁突然發出。

    我這時才意識到還有一個，聽這聲音也知道是長老，不過他的話卻讓我更是疑惑。「長老，你說的是什麼意思？」

    長老朝我眨眨眼。「呵，比武招親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有種不妙的感覺，非常的不妙。

    長老朝我走來，年邁的手搭上我的肩，笑容滿面。「恭喜你報名了安答娜的比武招親，請於指定時間到達會場喔！聖靈。」

    比武招親？又要互砍了？不久前才參加完武鬥會，現在我只想趕快解完任務好去找墨他們……我看著他，勾著僵硬的笑。「我可不可以不要接？」

    長老咧嘴大笑。「當然可以，參加贏者可抱得美人歸，臨陣脫逃者殺無赦。」

    聞言，我心臟頓時漏了一拍，接著咬牙切齒，這肯定是個陰謀！這絕對是個陰謀！這百分之百是個陰謀！

    肯爾捏著手中的領巾，嘴裡撂著話。「靠！這也能讓你碰到！我真的是衰到爆了！」

    衰到爆？我才覺得我衰到爆咧！這裡的任務十之八九都沒好事，尤其是強迫中獎的，更是沒好事！我低聲嘀咕。

    一個身影靠近，肯爾突然攬著我的肩，附在我耳旁悄聲道：「仔細聽，等等你出了帳篷，就從右手邊走，到盡頭再往左拐，下一個路口繼續左拐就可以出山寨了，記住！絕對不要再回來了！方圓百里也不要靠近！能避開盡量避開！」

    他的倏間靠近，讓我有些詫異，不過在聽到他的話後，我皺起眉頭，覷著他。「可是剛剛長老好像說臨陣脫逃者殺無赦。」

    肯爾撇了我一眼，臉色凝重。「你真笨！那叫不告而別！哪是什麼臨陣脫逃！」

    「可是說都沒說一聲的走人，跟臨陣脫逃有什麼差？」

    「你只是有要緊事，沒辦法參加而已。」

    「什麼要緊事？」我自己都不知道了，他怎麼知道有要緊事？

    肯爾沒有說話，但我卻感覺攬著我的肩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，最後他又揚起了微笑，繼續悄聲道：「不要廢話！叫你走就走！」

    這算是無條件駁回嗎？我理解的點頭，反正我也不想接，他如果能搞定，我當然也沒意見，不過這裡的NPC個性似乎比光陸還要鮮明啊！百分之百的摸不著頭緒，還真好奇網路上面有沒有這個雷陸的任務攻略，改天有空去找找看好了。

    我和他達成共識後，突然想到騎士託給我的文件，正想掏出來問肯爾時，只見他瞬間閃身到長老背後，綑緊領巾塞進他嘴裡，雙手反扣到背後，然後不知道哪裡又掏出一條繩子，開始五花大綁。

    「那個……」看著忙碌的肯爾，我有些遲疑，甚至是不懂現在又演到哪齣了，NPC綑綁NPC？這算犯法行為嗎？不過回頭想想，繼被NPC綁架過後，這個應該算是小事吧！所以我也不應該大驚小怪，把它當成過場動畫就好了，待會換我出場了是吧？

    「好了！」肯爾站起身，擦擦額際的汗，大功告成的看著在地上扭動的長老。

    我跟著走到他身旁，看著長老，問著肯爾。「這樣對待老人家不好吧！」

    「放心，他一點都不老，只是剛好是長老而已。」肯爾咧嘴笑著，好像淤積很久的怨恨，得以抒發般。

    不過他的話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，什麼叫「他不老，只是剛好是長老？」但這疑惑也沒盤據我的腦袋很久，因為肯爾的下一個動作，更讓我彷彿陷入五里迷霧般。

    肯爾蹲下身，拍拍長老的頭。「放心，我一定會好好的幫助他的，『爺爺』。」

    他的笑容和語氣十分的燦爛，燦爛到讓我毛骨悚然，畢竟這太反常了！一個壞脾氣宛如反派角色的NPC突然走陽光路線，怎麼也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，這讓我開始思考，到底要不要照他的話做。

    但他也沒讓我思考太久，只是叫我該出發了，然後把我推出帳外。

    瞬間，我和門口了兩名守衛大哥面面相覷。

    太糟糕了！這簡直尷尬到了極點！「呵呵，你們好。」我乾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