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第六章  討厭，想念──煌舞青龍篇

    「煩死了！怎麼會傳到這種鬼地方啊！一堆岩漿到處噴！」煌舞一邊閃過炙熱的岩漿，一邊不悅的唸道。

    青龍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，額際不斷冒出的汗和有些蒼白的臉孔，顯示著他正面臨很大的煎熬。

    感覺到後面應該說話的人一片靜默，煌舞又是不悅的轉頭，「青龍！你幹麻都不說話？」

    硬是撐起風流倜儻的笑容，青龍一派輕鬆的答道：「火山地形本來就是這樣，美麗可愛的淑女根本不會來這裡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，只有一堆粗獷的野人晃來晃去，感覺還真令人失望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回答，煌舞只覺得額上的青筋有要暴裂的可能，你的意思是說，我不是美麗可愛的淑女就是了！用著殺人的眼神瞪了他一眼，煌舞更是用力的蹬著馬靴向前邁進。

    就在煌舞轉回頭繼續前進時，青龍又回復剛剛要死不活的樣子，用著意志力撐過這段煎熬的路程，正當他努力的向前邁出步伐時，前方的人兒突然停下腳步，不過卻沒有轉回頭看著他，只是淡淡開口。

    「回來吧！」

    「回去？」青龍有些疑惑。

    「回珠子裡。」煌舞還是沒有回頭，只是揚揚手腕上的碧綠珠子。

    青龍輕揚唇角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些的說：「幹麻要回去，這樣我就看不到漂亮可愛的美眉了！」

    用眼角的餘光淡淡的撇他一眼，煌舞的語氣不興一絲波瀾。「你不是說這裡看不到漂亮可愛的淑女嗎？」沒等青龍說話，煌舞又繼續接著說道：「別硬撐了！我一個人走沒問題，有你在，我才更麻煩。」

    聽到她的話，青龍愣了愣，隨即又撐起笑容。「妳在說什麼啊？我沒在硬撐啊！」

    感覺前方的人兒似乎有火氣上升的感覺，煌舞突然轉回頭，快速的衝到青龍面前，抓著他的衣領。「我叫你回去就回去！廢話什麼！這段路我自己走沒問題，要是你在這裡因為水土不服掛掉，你要我這個做主人的臉往哪擺！」

    有些驚訝的看著在眼前呈現雙倍放大的艷麗臉孔，青龍呆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，只能任由煌舞用珠子輕觸他的額頭，將他強制召回。

    躍過艱險的火山熔岩，狠戾且快速的解決路上不長眼的小怪，煌舞帶著驚濤裂岸的怒容，往最近的城市走去。

    搞什麼！本小姐看起來這麼弱嗎？看起來這麼需要你保護嗎？自己明明來到了跟自己相剋的屬性場地，都一副快掛的樣子，幹麻要死撐著！幹麻這麼愛面子！幹麻……幹麻這麼像那個討厭又自私的傢伙！鞭子一眨眼又秒殺了數隻小怪，煌舞將怒氣毫不保留的發洩在那些魔物上。

    才剛踏入城市，只見幾個不長眼的人湊了過來。「漂亮小姐，要不要跟我組隊啊！我可以帶你升等喔！」

    「美眉！要不要我帶你去解任務啊！」

    煌舞不發一語的躍過他們，臉上的怒容已經轉成了千年寒冰，煩死了！一堆死蒼蠅！要不是本小姐怕在這裡又被通緝，老早就送你們投胎去了！

    就在煌舞轉身走進一間茶館，打算快速的問完情報，好解決飛行船任務時，手腕上的珠子突然發出一陣光芒。

    「終於可以出來了！」青龍的身影從光芒中出現，揚著風流輕佻的微笑。

    冷淡的眼神睇了他一眼，煌舞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，只是自顧自的跟茶館老闆索取情報，反正那傢伙一定又會去搭訕路邊美眉，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，最好是某天得性病掛掉算了！

    只是這次出乎意料的，青龍沒有往路邊走去，反而是跟在煌舞身後亦步亦趨，也沒再多出半聲，彷彿像個影子般。

    煌舞還是將他視而不見，自逕的解任務去，一路送著任務用品、到附近的森林蒐集東西，從頭到尾，煌舞就是不將自己的目光放到後面的影子身上。

    這是什麼情形！那傢伙到底在幹麻？去把你自己的妹啊！幹麻跟在我屁股後面當個跟屁蟲啊！他到底是哪條神經不對啊！煌舞一邊採集著路上的藥草，一邊在心中想著，就在這時，右邊的視野緩緩的出現一隻手，手上放滿了自己需要的藥草，不過看那衣袖也知道是某人，煌舞又是沉下臉，轉頭往另一處採集去。

    看著遠離的身影，青龍也知道那人此刻的心情，是極度不爽，聰明人在這時候就應該不要靠近，以免掃到颱風尾，不過青龍還是很不知死活的拿著藥草，偷偷摸摸的蹭過去。

    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那鬼祟的朝這裡移動的身影，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！為什麼要用那種方式對我！為什麼我會覺得你的動作、感覺、方式，都像極了那個人！煌舞極力隱忍的怒氣總算再度爆發。「幹什麼啦！你要就自己去找女人搭訕啦！幹麻死賴在這裡，我不需要你委屈的陪在我身邊！」

    一陣怒吼後，煌舞看著青龍，氣氛突然陷入了一場詭異與尷尬的靜默之中。

    過了一會兒，才幽幽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，青龍的薄唇輕嚅，不過卻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。

    輕瞇起眼，煌舞看到他的樣子，一股莫名的火氣又要上揚。「你說什麼？」

    青龍將視線緩緩的放遠到煌舞身後的草皮上，語氣有些飄忽的說：「……一點也不委屈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這次換煌舞怔了怔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？

    輕揚唇角，青龍將目光移到煌舞身上，注視著她。「能夠保護煌殿下，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。」

    青龍的話才剛說完，煌舞的腦袋便下意識的響起一段話。

    竟然被指派來保護妳這個任性的傢伙，這肯定會是我一生最悲慘的事…雖然語意充滿了不情願，但口氣卻是寵溺的，煌舞愣愣的看著他，有些驚愕，這怎麼可能！他明明在那場意外中死了，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！這一定是巧合！這絕對是個巧合！

    看到煌舞愣愣的看著自己，青龍有些不明究理，「怎麼了嗎？煌殿下？」

    聽到他的問話，煌舞才赫然回神，只是一逕的輕搖頭，努力的否決腦海中那個荒謬的想法。

    又是呆呆的看著自己，現在又是一直搖頭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青龍輕皺著眉頭，不懂煌舞到底是哪條神經不對，不過他還是記得將手上的藥草，邁步向前，遞到她手上。

    那個蠢傢伙怎麼可能會在這裡！那個白痴！混蛋！煌舞一邊搖著頭，一邊在心中怒罵著，直到青龍將藥草塞到她手上，走回城鎮、解了任務，煌舞的情緒才趨於和緩。

    「欸！」煌舞語氣有些生硬的叫著走在身旁的人。

    青龍轉頭看著她，靜待她的指示。

    「你……你那時候說的話真的嗎？」煌舞別過臉，有些不自在的問。

  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，青龍輕擰了眉，有些疑惑。「什麼話？」

    聽到他的問話，看著他一臉疑惑，煌舞頓時覺得自己有些蠢，他不過是個AI，幹麻當真！我果然也是個白痴！輕輕的搖搖頭，煌舞只是對他擺了擺手，淡聲道：「沒事。」

    看著又是邁步向前的艷紅身影，青龍越是疑惑。

    正當他們兩人默默的走在街上，朝著下一個任務NPC走去時，一組人馬突然擋在他們面前，並且團團圍住，帶頭的人揚起不懷好意的笑，「可以麻煩你們跟我們到城外走一下嗎？」

    煌舞看了看他們，又看看四周經過的玩家，都裝做沒看到般的加快腳步離開，當下有了個底。看來應該是這個城裡的流氓惡霸吧！為了避免被通緝，所以想到外面好動手是嗎？正合我意！煌舞在心底揚起一股冷笑。

    「煌殿下？」青龍微低著頭，用眼神詢問著，要解決他們嗎？

    煌舞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，不用他動手，接著便邁開步伐，跟著那群人走，而青龍也是想也沒想的跟著走去。

    穿過幾個街道，穿過城門的守衛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，那群人才停下腳步，再度揚著囂張的笑意，很理所當然的開口，「那就請你們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吧！」

    煌舞看著帶頭的人，也揚著嬌艷的笑，但語氣卻是十分冷淡的說：「我不要。」

    那群人聞言，臉上的笑逐漸隱去，「妳不要敬酒不吃，吃罰酒。」

    睇著他們，煌舞臉上的笑意瞬間換成了厭惡。「我就是不吃敬酒，怎樣！」一樣都是在玩遊戲，就是會這種「要吃不做事」的人，只會集結一些狐群狗黨，找落單的還是新手搶東西，是嘛！人都會挑軟柿子吃，不過很可惜，本小姐不會讓你這麼好入口！

    「那妳就是找死！」那群人瞬間摩拳擦掌，一步一步的逼近煌舞他們。

    青龍看著這個情況，眉頭不禁緊擰，有點擔心的低下頭輕聲問：「煌殿下，這……？」

    煌舞只是噙著輕蔑的笑，看著那群人，輕聲低語著，「看你要在旁邊看，還是要加入都可以。」

    聽到煌舞的話，青龍有些不悅的低斥，「我怎麼可能在旁邊看！」

    有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，煌舞只覺得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，不過隨即又回過神來，看著那群人，抓起腰間的黑鞭，「不知道他們的等級多少，不過裝備和人數，顯然都是他們贏，你有把握打得贏嗎？」

    「廢話！不打贏怎麼對得起曾經是魔女手下的青龍稱號！」青龍右手一揮，一道水流瞬間衝出，猶如蛇般靈活的竄動著。

    「鞭子？」煌舞看到他的武器，有些驚訝。

    「俊美無儔又完美無暇的人當然是要用鞭子！」自戀的青龍似乎又回來了，煌舞聽到他的話，心裡再多的驚訝都瞬間化為烏有，只能無言的翻了翻白眼。

    「讓你們死太簡單了，況且這樣我們也拿不到什麼好處，所以我們只會讓你們半死不活而已，這樣你們才好『心甘情願』的把東西交出來。」帶頭的人話一說完，旁邊的人便快速的朝煌舞他們衝去。

    青龍也在同瞬間閃身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，手中的水鞭快速的揮動。

    就防守面來說，他做得滴水不漏，不過卻少了攻擊，這樣能撐多久？煌舞也快速的加入戰局，一邊分神青龍的動作，鮮紅的身影揮鞭穿梭在其中，利用擬狐族的天賦技能媚惑住敵人，雖然能多少降低對手的速度，不過敵人太多的確是一大劣勢，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，瞬間又幾個一擁而上，等到解決這幾個，剛剛解決的那個又復原的再度湧上。煌舞見這情形，不禁緊擰著眉，早知道我就把攻擊力點高一點，一次解決掉一批可能還比較快，比來想說靠微風那傢伙的攻擊力，我只要徹底發揮舞者這個職業的優勢就好，不過看來並不適合被圍毆時的突圍。

    敵人從四面八方襲來，煌舞原本順暢的攻擊節奏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身體開始出現了疲憊，節奏也漸漸的被打亂了，糟糕！打鬥時間拖太久，又沒有補充食物和休息，疲憊度已經在上升了！這下不妙！我怎麼會犯這種蠢錯誤！煌舞在心中暗罵著。

    就在煌舞暗自懊惱的時候，眼角的餘光突然撇見另一邊的戰場，青龍依舊防禦的滴水不漏，不過卻見怎麼有人一個個的倒下，化為白光飛走，煌舞又是定眼一看，才隱隱見著一個若有似無的藍影閃過，凡是閃過處都會有一個敵人倒下，那是什麼？低頭深思著，煌舞手裡的黑鞭還是沒停下的繼續。

    「該死！這是怎麼回事！」帶頭的人見情勢有些不對勁，怒吼著。

    「不知道，那個男的不知道用的什麼武器，不過肯定是好貨色。」一個人擰著眉冷靜的說，接著對著其中的幾個人比了手勢。

    煌舞專心的對付眼前的圍著自己的敵人，試著找回自己熟悉的攻擊節奏，不過卻越來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    「其實妳長得也不錯，要不是老大下令，我真捨不得傷妳，放心，只要你儘早把東西交出來，我可以叫他們下手輕一點。」一個男子竄到煌舞身邊，摸了她大腿一把，揚著猥褻的笑道。

    煌舞的眼眸瞬間升起了一道火，「廢話少說！」敢吃本小姐的豆腐！我看你是皮癢想死是不是！煌舞瞬間將攻擊火力集中在那男子身上，也不管其他的人的攻擊如何，只是不斷的將黑鞭朝他身上招呼去。

    青龍一邊解決自己這邊的敵人，一邊分神注意煌舞的動向，只覺得她那裡似乎有一絲不對勁，就在他稍稍分神之際，一道人影突然竄進他的防衛領域，裝上拳刃的手，迅速且毫不留情的朝他刺去，而青龍只來得及偏過身，閃過致命傷，不過還是不免在腰側被劃下一道血痕。「嘶──！」

    不過青龍的動作只有瞬間的停滯，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，將他逼出防衛圈，手中的鞭子更是加快速的揮舞，瞬間解決數個敵人。不過煌舞那處卻沒那麼順利，一群人逼近她，手上各式的武器不時朝她揮去，此起彼落的攻擊，讓煌舞顯得有些捉襟見肘，只能不斷的防禦。

   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些人，青龍一邊分神煌舞那裡的狀況，手裡的長鞭更是快速的揮舞，不過細看之下，卻顯得有些急促，甚至是失了章法。

    始終在一旁觀看的一個人，看出了這點，揚起不甚明顯的笑，「再幾個過去打那個女的，其他的只要負責牽制那個男就好了。」

    青龍聞言，有些驚愕的看著下令的那個人，再看著有些人已經衝向煌舞那邊，只能勉強自己穩下心神，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。

    煩死了！煩死了！煩死了！煌舞不斷的揮舞鞭子，無奈敵人始終如蒼蠅般，揮之不去，沒有空檔可以攻擊，只能不斷的防禦，這樣遲早會筋疲力盡，最後還不是輸了，煌舞擰著眉，有些不喜歡這個結果。

    連續的使用招式，藍色的魔力值也快見底了，不過又沒時間拿出藍水喝，煌舞顯得有些焦慮，被他們連續的攻擊，逼得開始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，一個翻身飛躍，煌舞試著突破重圍，不過卻始終被阻擾，只能停在進退兩難的狀態，死命的撐著，不認輸。

    青龍狠戾揮出長鞭，瞬間勒住一人的脖子，接著將他甩向其他人，讓他們撞在一起，或是趁隙在水流構成的鞭子裡放入數隻銀針，在揮出鞭子的瞬間，順便重創敵人，一邊以緩慢的速度朝煌舞的方向靠近。就在一連串的攻防間，青龍總算在抓到一個空檔，只見他的身影一個閃轉，快速的往煌舞的方向竄去。

    「攔住他！」原本觀看的人驚吼著，接著也衝了過去，加入戰局。

    青龍人還沒靠近煌舞身邊，鞭子到率先幫他清掉了一些敵人，讓煌舞的負擔輕了些。「沒事吧？」

    揚起不以為然的笑，「怎麼可能會有事。」煌舞瞬間退了幾步，拉開與敵人的距離，趁隙從包包裡拿出食物及藥水，回復疲憊度和魔力。

    分神看了煌舞一眼，青龍只是不自覺的咕嚨著，「嘴硬的傢伙。」接著又是專心的對付眼前的敵人。

    回復了魔力以及疲憊度後，煌舞總算覺得活動順暢多了，也較能應付敵人。「你說什麼？」揚著嗜血又嬌豔的笑，煌舞一邊鞭打眼前的敵人，頭也沒轉的說。

    青龍聞言，也跟著揚起一個帥氣的微笑，回答著，「沒什麼。」然後手一樣沒停的鞭打敵人。

    「該死！」帶頭的那人低啐了聲，眼裡的殺意更加濃厚。「不搶他們東西了！只要殺了他們就好！」

    就在那人語落時，青龍和煌舞開始覺得他們更難對付了，似乎是因為少了顧忌，所以動手就更加是以要害攻擊為主。

    「蠢豬！白痴！白痴！」煌舞煩躁的怒罵著，手裡的鞭子沒停的抵擋他們的攻擊，卻仍得一步步的向後退。

    見此情形，青龍也隱隱感到不妙，無奈鞭子的攻擊也有一定的限度，雖然已經加上了銀針，不過在攻擊力方面能稍嫌不足，就在青龍忖度著要怎麼突破重圍時，煌舞突然驚叫了聲。

    「啊──！」鮮紅的光一閃，煌舞的手臂及腰側被劃下了三道血痕，鮮血淋漓的怵目驚心。

    敵人依舊沒有停下手的朝她攻去，只見煌舞不斷的向後退去，有些招架無力，見此狀，青龍顯得有些心急如焚，連忙甩了幾鞭，逼退敵人後，正想衝過去替煌舞解圍時，又被團團圍住，就這樣一退一圍、一退一圍，青龍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，只見他倏間怒吼，「靠北啦！別擋路！」

    原本激烈攻擊的敵人沒有任何反應，倒是煌舞瞬間僵了動作，驚訝的看著的他，沒注意到敵人依舊朝著她毫不留情的攻去，沒有任何的防禦動作，煌舞就這麼被利刃穿過她的身軀，不過嘴裡湧上的腥甜，仍不比心裡的震撼，只見她還是愣愣的看著青龍，直到變成一道白光，傳送回到城鎮裡。

    在見到煌舞身驅被刺穿的瞬間，青龍瞪大了眼，心裡彷彿湧上了分難以理解的情緒，不敢置信的低喃著，「煌殿下……」再看到煌舞變成白光飛走後，那種連自己都沒理清的情緒，瞬間轉換成莫名的狂怒，只見他轉過頭看著在場的眾人，眼眸閃著一抹詭紅，薄唇輕聲喃道：「我要殺了你們。」

    就在青龍宛如地獄閻羅般，陰惻惻的看著他們，手裡的水鞭激烈的竄動，接著快速的揮鞭而出，快落到某個敵人身上時，青龍瞬間變成一道白光，消失蹤影。

    留在原地的那群人，愣了愣。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
    「沒有致命傷，難道是寵物？」


    努力的壓抑湧上的不適感，煌舞緩緩的走出傳送陣，腦子還有些渾沌，只是依稀迴盪著一句話，那句和本人形象大不相符的一句話，那種熟悉的語氣和感覺。

    為什麼會一直有這種感覺？是因為我太想念大笨蛋了嗎？這怎麼可能，那個笨蛋老早就腦殘到被蟲蛀了大半去了吧！我怎麼可能想他……煌舞默默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。

    可是為什麼我最近會覺得青龍奇怪？雖然沒在這個遊戲養過其他寵物，不過也應該和其他遊戲的寵物相去不遠吧！但是這個青龍，卻和其他的寵物不大相同，除了他是人型外，所有的感覺也不大對，就像是……就像是他是個活生生的玩家？但是這樣又不大對，玩家怎麼可能變成寵物？雖然之前有在網路上看過什麼小說，說什麼因為系統還是力流錯誤之類的，然後就被套到寵物身上去了，如果真是這樣也該被發現了吧！怎麼可能真的成為我的寵物這麼久，而且他還很稱職的當著寵物？除了常常不聽我招喚就跑出來這點，有時候反應情緒真的很像人，越想到後面，煌舞越覺得混亂。

    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「那些該死的人呢？」

    青龍狂怒著張望尋找，卻在看到煌舞的身影後，瞬間消褪了怒意，一臉著急的出現在她身旁。「煌殿下，妳沒事吧？」

    看著他著急的臉龐，煌舞在心中除了困惑還是困惑，是AI做得過於高度嗎？就像是真的一樣，而且也剛好像極了『他』，一邊想著的同時，煌舞伸出手，摸了摸他的臉龐。

    「煌殿下？」青龍有些驚訝和困惑，不懂她到底是怎麼了，感覺煌舞正看著他，但卻又不是他，這讓他有些不舒服，一種莫名的不舒服。

    而且那句話出現的……十分突兀，但是卻熟悉的讓人覺得想笑，煌舞輕輕揚起唇角。

    青龍將手覆上正撫摸著他臉龐的手，輕聲喚著。「煌殿下，別用這種眼神看我。」

    「什麼？」煌舞回了神，卻不懂他語裡的意思。

    青龍輕垂下眼簾，低聲輕喃。「我不喜歡妳用看著別的男人的眼神看我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煌舞瞬間怔怔的看著他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。

    看到她的反應，青龍也只是靜默了幾秒，接著輕笑出聲。「像我這麼俊美無儔的人，應該是看到我，就會忘了其他男人才對。」

    就在青龍說完這句話，煌舞倏間回神，開口反駁：「誰會喜歡你這個自戀的綠藻頭啊！」

    「不！這不叫自戀，這叫天生麗質難自棄。」青龍說著的同時，再撥了下自己的瀏海。

    「呿！臭美！」煌舞拋下這句後，便轉頭往街道的另一端走去，而青龍則是跟在身後。

    青龍真的不大一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