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    第十九章  身分？職業！ 

    捂著腹部，死亡的不舒服感隱隱作祟，我緩緩的走出重生陣，心裡則是不斷的想著，在被傳送走之前，南宮寂還沒說完的話。

    我的眼神很……很怎樣？很兇狠？很凌厲？還是很……美麗？

    ……

    應該不可能，如果他真的這麼說，我馬上一拳給他，管我是不是快死了，還是有沒有力氣。

    踩著有些輕浮的步伐，先從隨身包包裡隨手掏了罐紅水，補一點少的可憐的血量，然後照慣例的往茶店前進。

    才甫踏入茶館內，一個嬌小的身影就立即撲倒在我身上，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：「嗚~微風哥哥好可憐喔！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？竟然忍心對微風哥哥下手！」

    看著我胸懷的紫色頭顱，撫了撫他的頭髮，將他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，看來小耀剛剛有去看過了吧！

    「嗚……微風哥哥！小耀一定會幫你報仇的！」小耀一邊擦著眼淚，混著濃濃鼻音的嗓子，還不停的囔著。

    「好！好！別哭了。」我又摸摸他的頭，跟服務生點了杯溫桔茶，這時候我該說什麼呢？答應的事老是沒做到，虎背熊腰是這樣，小耀也是這樣，難道我就是這樣，什麼也做不好，老是要周圍的人為我擔心，雖然說虎背熊腰的約定沒達成，並不是我的錯，只能怪太不剛剛好了，不過小耀這事，我才剛答應，馬上就輸了……

    正當我還在心中想著，突然覺得衣袖一陣拉扯。

    「微風哥哥，雖然沒能和你決鬥很可惜，不過小耀不會介意的，因為微風哥哥有很認真的決鬥，已經很厲害了！」小耀雙眸奕奕的看著我。

    「真的嗎？」我看著他，或許是因為聽到他的話，我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，而桔茶也正好在這時送來，「來，小耀，這給你喝。」

    「嗯！謝謝微風哥哥！」小耀揚著燦爛的笑靨，若不是眼框還有些許泛紅，還真看不出來他剛剛哭過。

    不過說真的，『麥來』這遊戲在某些設定上還真的是十分擬真啊！將小耀的眼框為濕的殘餘淚水拭去，看著他心滿意足的喝著茶，我也在一旁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
    「微風，你沒事吧？」一個輕柔的嗓音響起，接著是一雙身影雙雙落座在我對面。

    「沒事。」我搖搖頭。

    「我看我還是幫你補些血吧。」凝雪見狀，還是不放心的幫我把血補滿，然後才安心的坐回位子上。

    「看來他果然很強。」墨濃眉輕皺，面色顯得有些凝重。

    「嗯。」我贊同的點頭，是非常強，我當時都已經使出各種招式了，他似乎都沒使出半個，只靠著那把黑色鞭劍。

    「那……小耀……」墨和凝雪有些擔憂的看向小耀的方向，我也跟著轉頭看去，只見後者還很悠閒的喝著桔茶。

    這時我心中只有一句話。

    還真叫人擔心啊！

    「怎麼？」彷彿是察覺到我們的視線，小耀張著不解的大眼望著我們。

    看到他的樣子，我深深的吸一口氣，面色凝重的對他說：「小耀，你的下一場對手很強，如果打不過不用勉強，知道嗎？」

    「嗯？……喔。」小耀原本還不懂我在說什麼，想了一下才點頭答道。

    看到他的回答後，我又轉過頭問著墨和凝雪，「那下一場是什麼時候開始？」

    只見凝雪翻開之前的買來的行程表道：「等會兒。」

    「等……等會兒？是……」什麼時候？怎麼沒有明確的時間？我有些驚愕。

    「等一下會有通知。」

    「這麼說時間不多了。」墨聞言也有些擔心。

    正當我在說著，茶館桌上原本附設的點餐系統也出現了訊息，上頭就寫著『下場決鬥即將開始，請決鬥者至武鬥場報到。』的字樣。

    看著上面的訊息，我不自覺的喃道：「還真快。」

    「是啊！」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出現，接著是一抹紅色的身影，毫不在意形象的往桌上坐去，擋住了我原本注視的地方。

    「煌舞，妳把我要看的東西擋住了。」無奈的抬起頭，看著煌舞豔麗的臉，只見她一如往常的檢視著自己的指甲，突然間，我蹙起眉頭，似乎看到她有著一絲與平常不大一樣的感覺，讓我不自覺的直盯著看。

    「看什麼？」察覺到我的眼光，煌舞感到有些怪異，便伸手將我的頭扳向別處。

    即便頭被扳向別處，我的視線還是沒離開，繼續用餘光看，在她將手放開的瞬間，又轉回來。

    煌舞見狀，剛剛的動作沒用，於是揚起一個完美的笑弧，伸出塗著豔紅指甲的食指，彷彿提起我的下巴般輕抵著，微微彎下身，將臉湊近我約五公分處停住，「看夠了沒啊！是覺得本小姐越來越美，你迷上我了是不是？」

    聽到她的話，我愣了愣，她的話又在我腦海裡轉了一圈後，我才猛然的向後退去，與她拉開距離。

    看到我這個反應，煌舞又有些不悅，提起身子睇著我，「我有這麼恐怖嗎？竟然用這種反應給我看？本小姐想找你入後宮，你就該偷笑了吧！」

    「沒有。」

    「嗯哼，最好是這樣。」煌舞又是淡掃了我一眼。

    突然覺得旁邊彷彿空了些，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，「墨他們咧？」

    煌舞聞言翻身一轉，坐到我對面的位子去，才道：「老早就陪小耀去參加活動了。」

    「怎麼沒叫我，我也想去看看的說。」望著茶館的門口，我正打算起身時，煌舞卻伸手把我攔下了。

    「你現在去也沒用，這次的決鬥觀賞是採準時到場制，一旦他們開打了，就開始限制任何觀眾的進出，所以就算你現在衝去，也進不去了。」

    「怎麼會這樣……」我坐回位子上，有些失望的喃道。

    「反正到時候等他們回來，也可以知道結果不是嗎？」煌舞閒閒的點了杯玫瑰花茶。

    「可是我比較想看過程啊！」我扁著嘴。

    因為很多人都決鬥了，茶館淨空了不少，所以就連服務生將花茶奉上也特別的快速，煌舞輕啜了口，才又開口道：「有差嗎？」

    「有差！」我看著她，真不了解煌舞她，老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，不過如果遇到跟她最感興趣的帥哥有關，馬上又變得非常積極，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。

    「是喔。」煌舞又是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，淡然的端起杯子喝茶。

    突然間我瞥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，「煌舞，妳的青龍珠子呢？」

    煌舞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，語氣不興一絲波瀾的道：「收起來了。」

    「為什麼？」那是召喚青龍的珠子耶！沒事幹麻把它收起來？我疑惑的問出口，不過也在那瞬間，我看到煌舞的眉尾似乎抖動了一下。

    「因為他不聽我的話。」

    「不聽妳的話？」我挑起一邊眉，有些意外，寵物不都是會聽從主人的命令嗎？

    煌舞猛然放下茶杯，有些激動的說：「沒錯！只不過是叫他去找些帥哥加入我的後宮，他竟然說不要！」

    說實話，就算是我，我也會說不要！太丟臉了！

    「為什麼？」雖然煌舞現在這個樣子有些恐怖，不過青龍拒絕的原因，我比較感興趣。

    「因為他說，沒有人比他更帥了！」煌舞咬牙切齒的說著，眼裡也不斷放出殺氣，握緊的拳頭也正顯示著她的怒氣。

    …………我該說什麼呢？好吧！又是一個自戀的傢伙，配上另一個自戀的女王，這樣應該算絕配吧！我默然的看著她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    「而且之後我竟然還看到他在搭訕別的女生！」說到這裡，只見煌舞握緊的指關節正微微泛白，可見是多麼氣極。

    那就是你找死了，青龍，拒絕完後，竟然還敢去找別的女生……我在心中暗想著。

    「你說！這樣欠不欠揍！」煌舞猛然將充滿殺氣的眼神定在我身上。

    「呃……欠揍、欠揍！」我連忙點頭應和道，因為我怕我不這麼回答，等一下欠揍的人就是我了！

    「要撘訕也不會找我，竟然找別的女生，他的眼裡難道就沒有我嗎！」煌舞又再度生氣的低吼，然後猛然的拿起花茶灌，一口喝完。

    是啊！是啊！都已經有這麼漂亮的煌舞站在旁邊，竟然還想去染指其他女生……我聽著煌舞的話，一邊在心中附和道，不過想到最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    她是生氣青龍不找她嗎？

    「而且對別人輕聲細語的，對我就是一副隨從的公式公辦！」煌舞說完，又是一個揚手，跟服務生要花茶續杯。

    對啊！對啊！向煌舞這種女王的個性，竟然沒有對她展現百依百順的樣子，簡直是找死……我點著頭，心裡繼續附和道，不過心裡感到的不對勁卻越來越多。

    只是……煌舞這是在嫉妒嗎？

    「上次也只不過要他幫我弄些東西，他竟然也不肯！」語到激昂處，煌舞又將服務生剛送到的花茶，一口喝掉。

    難道我那時候察覺到的怪異處是這個？看著又空了的茶杯，服務生倒也很機伶，隨後又補上一杯，甚至直接奉上一壺，至於那壺的錢，當然是我付。

    看著她這樣子，雖然是在遊戲裡，不過茶一下子喝太多，對身體不好吧！說不定等一下會出現什麼異常狀態吧！我有些擔心的看著她，正猶豫是否要提醒一下，只是她滔滔不絕的話，讓我不知道該找哪個縫，能插個話。

    「……你說！微風，那傢伙是不是欠揍！」煌舞手裡還拿著茶杯，就指著我問道。

    看著在我眼前距離不到五公分的茶杯，我連忙點著頭，哪怕她是要我做什麼不可能的任務，就怕是她女王一個不爽，手中的茶杯一滑，朝我飛來，五公分的距離根本沒人能躲得過吧！

    「所以我把它收到包包裡，沒把它丟掉就已經算很好了吧！」煌舞滿意的看著我的反應，將杯子放下，原本噴著火的美目，又頓時變得魅誘勾人。

    是是是！煌舞女王說什麼都對！我又點著頭。

    話說，都過這麼久了，小耀他們打完了嗎？我望向窗外，原本熱鬧的街道，只剩小貓一兩隻在晃，奇怪？路人咧？

    正當我心裡疑惑著，桌上的點選系統又出現訊息，『武鬥大會冠軍已出爐，恭喜玩家宇都宮耀，請有興趣觀禮的玩家，至空地觀賞，另外請前三名之玩家，也前往空地領獎，謝謝。』

    「什麼！小耀贏了！」我有些驚訝的脫口而出，目光還是移不開那點選系統，畢竟它帶給我的刺激太大了。

    「嗯？」原本還看著別處，正搜尋著獵物的煌舞，也將目光鎖在那系統上，隨後眉尾一挑，看得出有些訝異，但還沒我這麼誇張就是了。

    「要去觀禮？」

    「嗯！」我點點頭，隨後站起身，往空地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 才剛到空地附近，只見四處擠滿了人，喧騰熱鬧的氣氛充斥，不少的男男女女熱烈的討論著，即便台上的主持人努力的控制會場，但依舊無太大成效。

    「嘖！人怎麼這麼多？」煌舞睇了睇眼前的茫茫人海，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擺出，她不想進去擠。

    我望了望，也有些猶豫，到時候擠得進去，要擠出來可就麻煩了，還是等他領完獎，到茶館集合好了？正當我在心中想著，身後倒是出現了一雙身影。

    「你們來啦！」墨溫潤的嗓音響起，也跟著我們望向遠方，大約足足有五百公尺處，搭起了一個台子，上頭有著頒獎用的台階。

    「沒看到小耀？奇怪，我明明有看到他往台上走去了啊！」凝雪疑惑的聲音也隨後響起。

    「怎麼？你們沒跟著小耀到那邊去嗎？」跟著領獎者，應該更能擠到最前頭吧！怎麼墨和雪會出現在這？我疑惑的轉頭看向他們，語氣有些訝異。

    「不！他被直接帶去那裡了，我們根本沒機會一起。」凝雪搖搖頭，還是不斷的望著台上。

    「還是我們先回茶館等他來？」看著眼前人擠人的場面，讓我不禁聯想到之前被人『追殺』的恐怖場面，說真的，要擠進去還真得要有一定程度的勇氣才行。

    又望了望台上，凝雪仔細的掃過台上的每一角，卻始終看不到熟悉的身影，只得放棄的說道：「好吧！」

    「反正小耀會回來的。」墨輕摟著凝雪的肩，轉身往茶館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 「不過我就是想看他在台上領獎的那刻，不過看來……是沒辦法了。」凝雪看著墨，細軟的嗓音輕喃，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失望。

    走在後頭的我和煌舞，就看著他們倆鶼鰈情深，雖然背景沒再出現粉紅色愛心，不過那眼神中濃到劃不開的情意，倒是非常的顯而易見。

    「這也沒辦法，誰叫我們太慢到了，不然我叫微風去幫我們擠進去拍照？」墨凝視的凝雪，深情的嗓音低訴著。

    呃……我沒聽錯吧？剛剛墨是說要我擠進去拍照？他們兩個濃情密意的兩人世界，幹麻要牽連到我啊！而且還要我做一件有可能會危害到我生命的事？我聽到墨用著溫柔的嗓音，卻說出對我來說是殘忍的話語時，猛然一驚，有些驚愕的看著走在前方的一雙人影。

    「這……不好吧！」凝雪輕蹙著眉。

    對對！這一點也不好，聽到她的話，我在後面猛點頭。

    「沒關係，我相信他會很樂意的。」墨溫柔的勾起唇角。

    什麼！我一句話都沒說耶，你怎知道我很『樂意』，我猛然一頓，瞠目結舌的看著墨，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，早就知道墨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，有老婆就不要朋友了……

    一想到這裡，我就有些傷心的想找個人慰藉一下。

    「難得你會主動靠過來，怎麼？你決定要進我的後宮了嗎？」煌舞看著我放在她肩上的手，一臉興意盎然的望著我。

    我看了一眼放在她肩上的手，再看看她的表情，連忙將手撤離她身上，我可不想為了這一摸，把自己給賣了。

    不知不覺中，我們也已經到了茶館，等著小耀到來，而墨也在凝雪溫柔善良的話語下，打消了『凌遲』我的想法。

    「呵呵呵~我回來了！」紫色的身影瞬間竄入眼簾，小耀燦爛的笑靨，只見他拿著一把看起來通體墨黑的拳刃，銀白色的線條勾勒出它的紋路，而刀刃很特別的是紫藍色的，隱隱透著妖異的味道，不過整體來說，算是頗為漂亮的拳刃。

    「你的禮物？」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拳刃。

    「嗯！」小耀點了點頭。

    「嘖嘖！還真不錯，早知道我也去甩個幾鞭，看看也能不能拿個鞭子還是頭飾也好。」煌舞在一旁不知是羨慕還是忌妒的說道。

    甩個幾鞭？小姐妳當是馬戲團啊！我默默的看了煌舞一眼，心中的話還是沒那勇氣說出，況且我當初打得那麼辛苦，哪有妳說得簡單？

    不過話說回來，小耀是怎麼打贏那個人的？他那麼強，我還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，就直接昇天了，而且平時都沒看小耀在練習什麼，怎麼能一路晉級？一連串的疑問，讓我不禁開口問道：「小耀，你是怎麼一路打贏那些人的啊？」

    正將拳刃收回包包的小耀，聽了我的話，將拳刃放好後，想都沒想的伸出手指，開始扳著一根根手指數著：「第一個因為距離太遠，看他朝我衝來，不過我懶得衝，所以我就直接一隻苦無射穿他腦○，然後他就飛了，第二個是在叢林，我就坐在樹上等，等到看到他人影時，就直接竄到他背後，抓住他後頸的脊○然後一轉，也飛了，第三個就簡潔有力多了，直接到他旁邊，一刀切斷他的頸動○，就結束了，第四個……」

    我愣愣的聽著小耀數著一個比一個還要簡單扼要的『飛昇』方式，非常標準的秒殺，突然覺得我好像幸運多了，不過最主要的是，這真的是小耀做的嗎？

    看了看墨和凝雪的表情，好像早就知情似的，而凝雪也彷彿明白我眼裡的意思，只見她點點頭，「我們現場看過，是真的。」

    …………

    小耀應該是國小生吧？很多東西他都不知道，所以他應該是國小生對吧？我又轉回頭，看著小耀數到最後一個。

    「………然後最後一個，就是打微風哥哥的人，本來我還想先給他○○○然後再給他XXX的，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沒來，害我不戰而勝。」小耀說到最後還嘟起嘴巴，有些不甘願。

    不戰而勝，那應該會很開心吧？看著他，我忍不住問道：「小耀你應該是讀國小吧！」

    「國小？我已經十七歲了，是讀國小嗎？」小耀有些不懂反問。

    「呃……不是，是高中……」你在騙人吧！高中生！小耀是高中生！我愕然的回答，心中的震撼真是千言萬語都難以形容。

    「高中啊！原來我這個年紀是要唸高中。」小耀好像理解似的點點頭，並且將這資訊輸入腦袋中。

    聽著小耀的喃喃自語，我反射性開口，「難道小耀不是讀高中嗎？」

    「不是。」只見他搖搖頭，然後又接著說：「父親大人不准我們念。」

    「父親大人？不准？」我皺起眉頭，這是什麼爸爸？還不准小孩讀書？

    「嗯，父親大人說讀這個沒用，叫影伺教我讀人體解剖還比較重要。」

    「人體解剖？」原來他們家是學醫的啊！我理解的點點頭，看來小耀家應該很有錢，自己在家請老師教。

    「嗯！父親大人說這樣才能了解人體的每個弱點，執行任務時，才能既迅速，又能一刀斃命。」

    「弱……弱點？一……一刀斃命？你家不是學醫的嗎？」難道他家不是藥到病除，而是藥到『命』除？

    「不是啊！微風哥哥你是聽誰說的？」小耀有些疑惑。

    不是你說的嗎？你的意思不是這樣嗎？我沒有開口，不過很顯然的，是我會錯意了。

    「微風哥哥，你搞錯了啦！我家是做暗殺的。」小耀揚著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靨說道。

    看著他的笑臉，讓我覺得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？怎麼覺得內容，和他的表情搭不起來？

    再轉頭看看一旁的煌舞、墨和凝雪，每個人都呆若木雞，可見受到的驚嚇不小。

    「怎麼了？他們怎麼都在發呆？」小耀不解的看著他們，也看著我。

    不是他們在發呆，而是他們被嚇呆，而且兇手就是你！我無言的看著小耀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
    而且還真想不到小耀竟然會是殺手，那種只有在小說裡面出現，現實世界很難遇到，就算遇到也不知道的職業，聽他說的感覺，這似乎是他們的家族企業，該怎麼說這讓我心裡有些複雜，明明小耀就像是個天真開朗的小孩，可是他所處的世界，卻是世界的黑暗面，甚至他似乎將殺人視為理所當然，我輕皺著眉頭，心中閃過了千萬個想法。

    不過再看看煌舞的表情，倒是第一次看到她除了嘲諷和高傲以外的表情，記得那時候煌舞剛加入的時候，有時候還真不習慣她說話的方式，老是有種看不起人的感覺，不過經過幾次的相處下來，也總算了解，她就是這樣，這就是煌舞，或許有時候她的話不是很中聽，不過其實仔細想一想，她也是為你好，雖然有時候聽起來不像……

    正當我們一片安靜，墨和雪還有煌舞已經歛了歛眼神，顯然還在消化這個消息，而小耀還是不解的看著這頭，看著那頭，至於我，老實說這實在是個很難解釋的情況。

    「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？」打破這片沉靜的是煌舞，只見她看著我問。

    「不知道耶！」我搔搔頭，有點傻笑道，我應該是這裡面最不懂得這個世界的人吧！雖然之前有事沒事會上網去爬個文，不過基本上都是有看沒有懂，每次看到一半都想說，反正有墨和凝雪在就夠了！所以我也沒怎麼用心……

    「那我要先下線了，有些事。」煌舞淡淡的說，語畢便消失了蹤影。

    愣愣的看著煌舞離去的身影，我轉回頭看看墨和凝雪。

    「我可能也得下線了，可能會有幾天無法上線。」墨的眉輕折，看著凝雪，顯然有些不捨。

    「墨……」凝雪望著他，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麼。

    「雪……」

    「為什麼？」直接省略他們的眼神交流，打斷他們的你儂我濃，我反射性的開口問道。

    只見墨依依不捨的轉頭離開與凝雪交纏的視線，用帶著些許怨念的眼神看著我，「我有些事得出國一趟，所以會有幾天不再家。」

    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了面，幹麻搞得像是天人永隔似的，接收到墨的怨念，我在心中不自主的嘀咕著。

    「雪，我不在的這幾天，妳要小心一點，別單獨行動，最好是找微風或是其他認識的人一起走喔！」墨憂心的叮嚀著。

    「嗯嗯！」我在一旁點頭贊成，最近有些玩家都喜歡玩一點不一樣的，像是在城裡暗殺其他玩家，然後故意被城裡的警衛通緝等等……有時候在真不懂他們在想什麼，這樣他們會有一個月不能進城耶！而且是算上線的時間滿一個月，這種設定怎麼說都太恐怖了，不能進城補貨，不能進城休息，這樣等於等級都別練了嘛！連一隻新手打的怪都不能戳。

    「我知道的，墨。」凝雪溫馴的點點頭。

    「還有，雪妳一定要注意……」墨又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。

    看著墨不斷的交代，雪柔柔的點著頭，我看未來他們如果真的結婚，那生活的樣子，應該也跟現在相去不遠了，我在一旁看著，不禁搖搖頭想道。

    「……然後，雪妳要注意不要去……」墨又繼續交代下去。

    過了許久，只見他們依依不捨的別離，如果我只是個路過的行人，可能還會被他們這樣濃到劃不開的情意感動，不過很可惜，自從他們兩情相悅之後，這是每天必定上演的橋段，所以我也從原本的感動，到後面的習以為常。

    「我會想妳的，雪。」

    「我也會想你的，墨。」

    好啦！好啦！都會想啦！才一個下線，幾天沒辦法見，竟然可以搞到分離了一個小時還沒分完？我無意識的拿著茶匙，攪拌著在等他們分離時點的奶茶，看著眼前的十八相送，算了！這也是代表著他們感情如昔，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。

    「要記得適度的休息，不要太累喔！雪。」

    「你也是，墨。」

    看了一下遊戲時間及現實時間，好吧！我不能再等了，一口氣喝完奶茶，再看看眼前的兩人，我想我現在應該沒辦法插進半句話吧！只好走去跟茶店老闆買了個傳話鈴留言。

    看著剛買了的傳話鈴，和一般的鈴鐺沒什麼兩樣，只不過是多綁了個紅色領結，上頭繪了幾條藍線，看著它我有些遲疑，雖然之前就知道這東西可以用，也知道怎麼用，不過就是覺得對著一個鈴鐺講話的樣子很蠢，所以我不想要用，不過眼看著也沒人可以幫我傳話，只好勉為其難的做了這件我認為很蠢的事。

    留完言，將鈴鐺放在他們的桌上後，我便轉身下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