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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吶,小浣妹妹,叫聲枋哥哥來聽聽。」

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,繼續悶頭做自己的事,將一些菜葉從屋子裡端出來曝曬。早知道就不該這麼早領他出來,讓他在裡頭多待幾日或許還能清靜些,我後悔了。

今早領他出來之後,娘親就對他編了套我是流浪在外的孤兒,剛好彼此投緣,就帶回來認了親,畢竟娘親說過,她的家人們知道她孤身一人,不可能有親戚之類的,所以什麼遠房親戚前來投親那一類的就別扯了,直接說撿到的就好,反正也跟事實差沒多少,而且其他村民們也知道我那時是怎麼出現的,所以這時候最好就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,反正娘親在唬弄這方面,似乎還挺擅長的,是該說因為待在這裡長年的歷練嗎?我很仔細的思考過一番。

不過所幸那傢伙也沒很在意,只是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,像是探究又像是遲疑,我不安的閃避他的眼神,試著假裝不在意,之後娘親就拖著他到屋裡密談了好一會兒,依稀間我似乎有聽到什麼爹在岳藍山…..琦兒正陪著……我想應該是他們的家務事吧!雖然娘親名義上是我的娘親,但我總覺得有些東西是我不能碰觸,或是越界的,所以我刻意離得遠些,好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,然後攤開架子,準備等會兒的工作,沒想到這傢伙一走出來,一臉笑盈盈地看著我,看到我都毛骨悚然了,然後就在一旁持續噪音攻擊,我有些氣悶的皺著眉頭。

「吶,小浣妹妹,別這樣悶不吭聲啊!要不教教我昨晚那記,到底是什麼功夫啊?還挺厲害的。」魏南枋坐在一旁的椅凳上,拄著頰,噙著勾人的笑意,只是鼻樑上的一抹瘀青,讓他顯得有些好笑。

我睇了他一眼,還是不發一語,這算是性騷擾嗎?老是這樣小浣妹妹、小浣妹妹的叫,還有那笑……思及至此,原本擰緊的眉頭,又多了幾個皺褶。

「話說,妳下手可真狠啊!感覺肚子差點被妳打穿,連我的鼻樑都好像歪了,要是我因此討不到媳婦,妳可得負責吶!」話雖如此,不過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擔憂的神情。

我忍不住的翻了白眼,或許我那時候下手應該再狠一點,也用不著擔心的睡不著覺。

「小浣妹妹,妳昨晚明明就不是這麼悶的人啊!怎麼天一亮就成了這副樣子,難道真有什麼妖物附體嗎?」他微瞇起眼,仔細地審視著。

睇了他一眼,我終於忍不住地開口。「我不是妖物。」

「喔!可終於開口了,我當然知道妳不是妖物。」他高興的叫囔著,才又繼續道:「小浣妹妹,近日村裡有沒有什麼有趣或怪異的事啊?」

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,放下手中的菜葉,對著他沉聲道:「可以不要再叫我小浣妹妹了嗎?我叫小浣!小浣!OK?」

不過他顯然感覺不出我的怒氣,仍是笑盈盈的看著我。「我當然知道妳叫小浣,不過叫小浣妹妹不是親暱多了嗎?就叫小浣妹妹吧!不過歐給,是什麼意思啊?」

我瞪著他,沒有回答,試著用眼神殺死他,不然燒出一個洞也行。

「嘖嘖!小浣妹妹,妳突然用這麼熱烈的眼神看著我,可是會讓為兄害羞的。」雖然他的表情非常樂在其中。

X的為兄!我忍不住的在心中罵了髒話,然後轉身端起空了的竹簍放進屋內,再朝溪邊前進,準備下一個工作──洗衣,幸好他沒有打算跟過來,否則我肯定會精神衰弱。

正當我蹲在溪邊奮力的搓揉手中的衣物時,一旁和我一同洗衣的芸兒,突然抓緊我的衣裳,一臉害羞,我疑惑的看著她,不過後者卻是欲言又止,遲疑了很久,我只得開口,「芸兒,妳是想問什麼事嗎?」

她瞬間又是害羞的掩起臉,半响也發不出聲。

我突然想起魏南枋說的妖物附體,這情形才比較像是妖物附體吧!平時都沒見在害羞的,怎麼這會兒反應這麼奇怪?我皺起眉頭靜待著。

等了一會兒,她才怯怯抬眼看著我,「小浣,那個、那個……南枋哥哥是何時回來的?」

聽到她的問話,細細的再看了她幾眼,敢情現在是在搞暗戀的戲碼?突然間,我的視線越過芸兒的肩頭,看到她後頭原本認真洗衣的眾少女們,都紅著臉時不時地往這邊望,這是在關注的意思嗎?我皺起眉頭,心裡很是複雜。那種輕浮的樣子,還有疑似時不時就性騷擾的貨色,也會引來眾蝴蝶糾纏?是說古時候的生活真的缺少刺激是吧?我暗暗嘆了口氣。

「小浣?」芸兒看著我,眼裡有著疑惑,更有著催促。

我嘀咕了聲才回答:「今晨時分吧!」怎麼也不好說我去樹林裡帶他出來的吧!要是被誤會可就麻煩了。

那、那他這次會待多久?」

「待多久?」我疑惑的看著她。

「他沒說嗎?」

我偏頭思考了會兒,好像就只有聽他在胡言亂語,也沒聽到他什麼時候要離開,如果他真的有說要走,我應該會普天同慶才對,所以我應該是沒聽到,不過這裡明明是他家,為什麼聽小芸問的意思,好像是他不會待很久?為什麼?我有些疑惑,但卻沒打算問,反正那是他的事,少管為妙。

「小浣?他有說嗎?」

「沒聽到。」

我一一回答她的問話,卻沒想到之後的洗衣,就成了眾少女們的情報交換地。

 

 

就這樣過了幾天,那群彷彿春天來臨的蝴蝶們,每天都心花朵朵開的旁敲側擊問妖孽做了什麼,或是熱情的挽著我的手問妖孽上哪去了,我有點不勝其擾,卻又不能多說什麼,要不是小心犯眾怒,女人的報復心可是很恐怖的,至於我為什麼會叫他妖孽?我只能說,放著一張禍國的臉孔,還十分懂得善用桃花眼,是件非常罪惡的事,動不動勾個眼、噙著笑意、說笑幾句,愛心又滿天飛了,我在一旁看,都覺無奈。

娘親倒是十分豁達。「總有一天他會吃鱉的,放心,他自有分寸,不會惹出什麼亂子的。」

但我還是很擔心,看著他在村裡到處逛,四處拋媚眼,我確確實實的覺得國之將亡,必有妖孽啊!我搖頭兼嘆氣。

「小浣妹妹,嘆氣可是會老的喔!」

身後突然出現聲音,讓我不免嚇了一跳,轉回頭看,發現是魏南枋,我又是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,不經意瞥到他的背後似乎背著一把刀,印象中那把刀好像片刻不離身他身的樣子。

「吶,小浣妹妹,可有空?陪我到樹林走走吧!」

聽到他的話,我微皺眉頭,這裡應該是古代吧?不是男女私會是會壞名節的嗎?還要我陪他到樹林裡,有問題!我一臉戒備的看著他。「要幹嘛?」

他突然皺著眉,一臉困擾。「我不想在裡面過夜。」

你不想在裡面過夜又怎樣,跟去樹林走走又沒關……我在心裡碎念著,突然想到娘親說的話,他是個小路痴,我咳了聲,差點笑出來,回頭想想,也沒什麼關係,這幾天雖然他不改招蜂引蝶的樣子,不過還真沒出什麼亂子,就算他真的想動什麼念頭,教練也有教過其他幾招,絕對能讓他佔不了什麼便宜。「現在嗎?」

聽到我問著,他高興的點頭,「我就知道小浣妹妹人最好了。」說著他轉身朝樹林走去,我則是跟在他後頭。

現在我學會了,忽略他的話,才不會讓自己提早見閻羅王,死因還是讓人咬牙的氣死,我跟著魏南枋四處亂走,一邊記著路和方向,卻依稀覺得奇怪,他感覺不像只是走走,雖然還是跟平常一樣說笑著,但是總會看到他很仔細的在掃視周圍的環境。「你在認識環境嗎?」

原本還揚著笑,一邊看著四周的魏南枋,腳步頓了頓,有些疑惑的看著我。「認識環境?樹不都長得一樣,還需要認識嗎?」

聽到他算是回答的問話,我當下明白了一點,他不是在認識路,那他在看什麼?

「小浣妹妹,那天晚上妳有沒有看到什麼?」他歛起笑,一臉正色,彷彿正在深思。

「那天晚上?」

「就是妳偷看我沐浴……

話才說到一半,我急忙的打斷他,紅著臉吼道:「我才沒有偷看!」

他愣了愣,彷彿我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,讓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挑起一邊眉,唇瓣輕勾,一臉曖昧的看著我。「原來是光明正大。」

「才沒有!」我慌亂的反駁。「我才沒看到什麼,只是剛好經過,不小心……

他冷不防的拋下一句。「我的身材還滿意嗎?」

「是還不錯……」話才說到一半,瞬間消了音,我瞪大眼,完了!我這張笨嘴!

聽到我的回答,他愉悅地笑了。「滿意就好。」

我怎麼覺得他笑得別有深意,笑得讓我頭皮發麻,而且覺得像是踩入某個陷阱似的,我在心中懊惱著,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
我也沒管他有沒有跟上,只是一逕的往前走,直到一個強大的拉力將我拽到一旁,正想看看是怎麼回事,瞬間腦袋被壓進懷裡,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。

「別動。」

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緊繃,毫無說笑的意味,我僵了身體,不知道該怎麼反應,四周一片寂靜,只聽見他輕輕的呼吸聲,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,我有些侷促,但也感到不對勁,四周太安靜了!安靜到詭異的地步,樹林總是多少會有蟲鳴鳥叫聲,但是這裡卻是十分的安靜,沉靜的彷彿死寂般,這讓我心裡湧起隱隱的不安。

金屬摩擦的聲音,輕緩地響起,我感覺到他拔出了背後的刀刃戒備著,但是到底是在戒備著什麼?野獸嗎?這裡有什麼野獸?正在這附近伺機而動?我揣測著。

過了好一會兒,我感覺到他逐漸放鬆下來,才敢微微抬頭問:「是什麼野獸襲擊嗎?」

他低頭看了我一眼,鬆開手退了步伐,擰著眉看向遠方。「不,不是野獸。」

「不是野獸?」他的回答讓我疑惑了,不是野獸?難道是有盜匪?這又讓我感到心驚。

「我終於找到了。」

我看著他的臉上出現了至今我從未看過的雀躍神情,彷彿等待已久。

「是妖,我尋找已久的妖。」他四處摸摸樹幹,好似在尋找什麼。

我疑惑的看著他動作。「妖?你是說妖怪嗎?」

他點點頭,看著前方,然後轉頭示意要我跟上。

我有些遲疑的看著他。「如果真的是妖怪,那你現在的意思是說要去找妖怪嗎?」

「沒錯。」他邁開步伐,迫不及待的往前走。

眼見他漸行漸遠,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。「那不是很危險嗎?而且真的有妖怪嗎?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?」畢竟妖怪這東西我只有在書上看過,來到這裡也沒聽有人說過,這世上應該是沒有妖怪吧!

「小浣妹妹,妳這麼說可真令我痛心啊!我像是那種會訛人的傢伙嗎?」他速度絲毫不減的向前邁進,握緊手中的刀,語氣卻依舊輕鬆。

根據在村裡的表現,怎麼看都像,不過我沒有說出來,選擇了沉默以對。

「嘖嘖!小浣妹妹,有時我真覺得妳是不是鐵石心腸了,不過看在妳還挺滿意我的身材,我就不跟妳計較……

沒等他的話說完,我惱怒的吼道:「閉嘴!」為什麼非得開口閉口都是他的身材,不小心看去了又不是我願意的,幹嘛要這樣一直提醒我。

「好好!小浣妹妹別生氣,等等可得跟緊,要妳躲起來,可得真的躲好。」

看了他一眼,總覺得他安撫的很沒誠意,不過我也沒真當他一回事,走了一段路,魏南枋突然停下腳步,正當我想開口問時,卻見前方走來一名女子。

婀娜多姿、豔冠群芳,這是我對那女子的形容,非常的美麗嬌豔,絲綢薄紗將她的身段襯托的玲瓏有緻,感覺一整個就是他的菜,我瞟了他一眼,只見他瞠大了眼,一臉呆滯,果然沒錯!「你女朋友喔?」

他倏然回神,握緊手中的刀戒備,卻不忘問我,「什麼是女朋友?」

我扶額,真覺得糟糕,又忘了換詞,只得再說一次。「要跟情人幽會也該說一聲,我可不想當電燈……我會記得避開。」不同世界的代溝真的很麻煩,我又開始懷念我的家人朋友了,不過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,真的很令人氣餒。

他聞言,卻擰緊了眉頭。「妳看不出來嗎?她非人。」

飛人?什麼飛人?空中飛人?我還疑惑著,卻被他突然一推,瞬間往一旁的草叢滾去。

一陣天旋地轉,我跌在草叢中,掙扎的穩住身子,正想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時,先是聽見像是野獸的奇怪叫聲,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聲音,我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時,一抬頭就被印入眼簾的景象嚇呆了。

那個美麗的女子額上多了雙眼睛,嘴咧到耳邊,利牙盡露,原本烏溜柔順的長髮,凌亂的披散著,幾乎與手掌同長的指甲異常尖銳,只見她齜牙咧嘴的瞪視著魏南枋。「人類,為何窮追不捨?」

咦!真、真的有妖怪!我瞪大眼看著,難以置信,卻又不得不信,畢竟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,然後我遵循他先前說的躲好,不過好奇心還是讓我不免偷瞄了幾眼。

魏南枋飛快地衝向前,朝那妖怪揮刀劈下,卻被她的利爪擋住,正當她一手抓住他的刀刃,另一手要朝他抓下時,他轉身側踢,正面被擊中的她瞬間退了幾步,魏南枋順利拉開距離後,瞬間咬破自己的拇指,在刀上抹上自己的血,然後又再次的朝她奔去。

那妖怪依舊用利爪擋住,不過這次卻沒有那麼順利,只見她瞬間慘叫的放開刀刃,飛快的退了幾尺,一臉猙獰的嘶吼著。「該死的人類!」

「哼!殘殺了許多族類,究竟是誰該死了?」魏南枋冷哼了聲,滿臉不屑。

那妖怪聞言,更是怒不可遏,倏然衝向前,發狂似的朝他撲去,攻擊更是凌厲殘狠,魏南枋雖然一一擋下,卻不免被劃下幾個口子。

我在草叢中都看得膽戰心驚,心裡也不住猶豫,我該去叫娘親他們來幫忙嗎?他們知道嗎?能幫上忙嗎?若衝回去叫,來得及嗎?正當我思忖著,突然瞥見魏南枋因為防禦她的攻擊,步伐不斷後退,眼見就要拌到後頭不遠的樹根,我驚聲叫道:「小心!」然後想也沒想的就衝了出去。

魏南枋卻瞠大了眼。「小浣!不……

我沒料那妖怪反應極快的轉了方向,迎上我衝來的身子,毫不猶豫的揮下爪子。

一個力道猛然止住我前衝的力道,我被抓住一側手臂,緊急旋身,卻仍是不免被那妖怪抓傷另一側的手臂,頓時鮮血淋漓,我吃痛的深吸了口氣,抬眸一看,只見魏南枋一臉怒氣的瞪著我,卻沒有多言的放開我,又朝那妖怪衝去。

他的眼睛……我止住了疑惑,看著他和妖怪廝殺,地上染著怵目驚心的血跡,不似我的,反倒是魏南枋腰間的布有一處暗紅,我當下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心裡一陣沉窒,感覺手臂的傷口猶如火燒般令人難受,我又朝一旁走了幾步,試著離戰場遠些,省得又給他添麻煩了,不過眼前卻是益發模糊,我皺緊眉頭試著看清眼前,卻逐漸被黑暗籠罩,也漸漸沒了知覺。

 

 

等我再次從黑暗中甦醒,看了看四周,發現是在我的房間,不是我原本世界的房間,而是娘親撥給我的房間,原來昏倒瀕死並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啊!幸好我沒真的死了,我苦笑著,正想掙扎起身,手臂卻傳了磨人的疼痛,轉頭看了眼,已經被包紮起來,我這時才想起,我們應該是被救了吧!

正當我在心中想著,門扉突然被推開,邁進房裡的人影是魏南枋。

看到他的瞬間,我愣了愣,下意識的將視線放到他的腰間,他那時受的傷可沒事吧?

他看了我一眼,「妳可終於醒了。」桃花眼泛笑,依舊沒變。

但我對他的看法卻變了,我在心中將這幾天看到的東西做了串聯,才明白他並不如表面上所見,難怪娘親對他這般放心。

我從床上坐起,感覺喉嚨有些乾澀,只能指指一旁桌上的茶壺,他明白的倒了杯水給我,等我啜了幾口潤喉後,才開口問道:「你四處逛村莊找人問,甚至是最後要進樹林,都是為了找她對吧?」

他聞言,挑起眉卻沒有說話。

看到他的反應,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,不承認也不否認,倒像是有些訝異,不過更令我在意的是他腰間的傷。「你的傷……沒事吧?」

他又看我了幾眼,沉默了半响才開口:「我沒受傷。」

聽到他的話,我直覺他是在騙我,想要我不要擔心,不過不看看那傷口,我實在難以安心。「別騙我了,我明明看到你腰間那一大片血漬,要不你翻開給我看。」

我的話顯然讓他驚愕了久久無法回神。

「怎麼?」我不懂的看著他。

他的桃花眼難得出現一絲猶豫,只見他擰緊眉頭的問:「妳、妳確定要我翻給妳看?」

「嗯。」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。

他遲疑著,卻沒有動作,但我卻等不及,之前明明還問我滿不滿意他的身材,怎麼這會兒扭捏起來了?我伸出手探向他的衣帶,他突然一驚,抓住我的手,止住我的動作,我眉頭一皺,抓住他的衣帶扯開,他卻猛然退了一步,來不及放開他衣服的我,因為他的後退瞬間重心不穩的跌下床,而魏南枋則是因為被我扯住衣服走不了,而被我壓在下面。

「算算時間,小浣這時也該……」娘親的聲音由遠至近,然後又一個身影出現在房門口,只見娘親站在門口看著我們,愣了半响,她才勾起笑,「打擾了,你們繼續。」然後十分「貼心」的把門帶上。

我看著關上的房門,又看了眼身下的魏南枋,眼裡閃過無奈,掙扎的退開身子,他則是站起身,將我抱起放回床上。

「她的爪子有毒,雖然是解了毒,但還是得注意。」他整理著被扯開的衣帶,一邊說道。

我卻瞥見他的腰間,真的沒有傷口,我激動的又想伸手探去,不過他這次好似有了防備,身子飛快的退開,大掌瞬間抓住我的手,雙眸緊鎖住我,眼裡含著複雜的情緒。

「沒有?真的沒有?怎麼可能。」我難以置信的喃著。

「妳記錯了。」

聽到他的話,我努力地回想著,怎麼想都不對,那染著鮮血的土地,血花片片飛濺,我怎麼可能記錯,還有那眼睛,一想到這,我瞬間又抬頭,看著他的眼睛,是淺棕色,那我那時看到的銀瞳……不對!我確實有看見!我伸手用力的探向他的腰間,試著想摸摸看,有可能只是他的復原能力快了些,起碼還會留些痕跡吧!

「別!妳別再亂動了!妳的手臂都滲出血了!」他緊張的制止,卻又不敢太用力。

但是我真的管不了那麼多,我只想確定我親眼所見,所以我繼續朝他的腰間探去,最後他忍不住的雙掌扣上我的雙肩,將我壓倒在床上,咬著牙道:「別再動了,妳已經留太多血了,妳差點死了妳知道嗎?我好不容易放棄殺她,拚了全力的離開樹林,只為了把妳帶回來救治,妳別再這樣亂動了,好嗎?」

「可、可是……」我的眼神還是不斷的移向他的腰間。

接收到我的視線,他深吸了口氣。「如果我告訴了妳,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毫無關係了,妳懂嗎?」

不可能毫無關係?娘親是我的母親,魏南枋是娘親的兒子,算起來我們本來就是有關係,本來就不可能毫無關係啊!我有些不懂。

他彷彿明白我眼裡的意思,只見他嘆了口氣,低聲輕喃。「算了!反正我也決定不放開了,不再放開了。」

不再放開?我正想開口問時,魏南枋卻低頭附在我耳旁輕聲低喃:「我不是娘的親生兒子,我是撿來的,人與妖怪生的半妖,所以我復原得比一般人快,所以我有著會變異顏色的瞳。」

我瞠大了眼,驚訝的看著他。

他卻勾著魅人的笑。「知道我這秘密的,只有我的家人,所以,此生我都不會放開妳了,小浣兒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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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個好害羞了。(掩臉

最近開始喜歡這味的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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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知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