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第二十二章  漣漪下

    大冰塊消失，不過肯爾卻依舊在，像是被遺留下來般，沒了佔滿蓬內的冰塊後，「肯爾雕像」反而變得十分醒目，直到他的眼神惡狠狠地射過來，逼得我硬是吞下剛剛看到的詭異情景，然後走向前，端詳起這座「雕像」。

    這感覺很像我那時說了某句話後，然後又被某人「告誡」的時候很像，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我也不急著幫肯爾解除狀態，反正這是有時效性的，等等就自動解開的，反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解決，既然肯爾在狀態中，冰塊裡面的人也不可能說話，這裡現下也沒有半個人，那麼，那時候開口叫我進去的人到底是誰？左思右想了一番，我得到一個恐怖的結論，難道我那時候……「見鬼了！」

    一顆拳頭狠狠地從我的腦門砸下，瞬間，我失血兩百，附加狀態暈眩，然後一聲怒吼爆出。

    「你才見鬼的見鬼了！」肯爾粗魯的吼著，眼裡是滿滿的鄙夷。

    當魔王的盛怒的時候，千萬不要再去扯他的尾巴，不然會死得更慘，我摀著頭殼，看著宛如暴龍噴火般的魔王，說著詭異的「魔王語」，選擇沉默以對。

    看到我不發一語，臉上淨是無辜，他更是怒不可遏。「我一直以為你的腦袋裝豆腐，沒想到裝的竟然還是凍豆腐！」

    「什麼凍豆腐！」雖然聽不懂，不過聽他的語氣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語，我不平的抗議。

    肯爾睇了我一眼，連講都懶得講，「嘖！凍豆腐就是凍豆腐，跟凍豆腐說太多都是白說的。」

    我瞪著他，感覺他這話的意思，和南極對著我說：「跟笨蛋沒什麼好說的。」有異曲同工之妙，這讓我有點不爽，正當我跳起來，也準備來個勇者的第一次討伐大魔王時，勇者的同伴總算在這時候出現了。

    「微風，你怎麼這麼久？」騎士掀帳走入，南極和亞特提斯也跟在後面跟著進來。

    我停下正要對吼的動作，又是瞪了肯爾一眼，正要跟他們告狀，又覺得不對，到時候真說了，亞特提斯的反應不用說，南極肯定會跟肯爾站在同一陣線上，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，騎士肯定會在旁邊看好戲，這可不行！一想到這裡，我搖搖頭，轉口說：「我還沒交任務，等我一下！」

    跟他們說完話，我連忙把羊皮捲拿出來，丟給肯爾之後就想走人，沒料他卻喊住我。

    「欸！你也太沒誠意了吧！竟然用丟的！有人教你這樣交任務的嗎？」肯爾睇著掉落在地上的羊皮捲，連撿的意願都沒有，不過他的眼神卻直落在亞特提斯身上，表情好似有些複雜。

    抿了抿唇，我遲疑了會兒，才撿起來然後塞進他懷裡，正要繼續轉身走人，卻被他大臂一攬拖到旁邊去。「幹什麼？」

    肯爾壓低聲音，一臉正色的對我問道：「剛剛你看到的事，可別跟別人說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愣愣地問：「冰塊消失還是你的狀態？」

    他又是睨了我一眼，沒好氣的回，「都是！」

    「喔。」反正說不說又沒差，那應該又是肯爾技術太差被某個玩家發現禁語，然後又施展什麼冰凍術之類的吧！真不知道他在嚴肅個什麼勁，我聳聳肩，一臉無謂。

    見我點頭，他也沒再多說什麼，只是對亞特提斯招了招手，兩人走到帳篷外，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什麼。

    過了好一會兒，亞特提斯才又走進來，一臉凝重，我看著他又望著後面，肯爾並沒有跟進來，看來應該是任務解完，沒他的事，所以退場了吧！

    騎士看到亞特提斯臉色不對，只得開口問道：「怎麼？」

    他看了在場大家一眼，彷彿又沉思了會兒，才對大家說：「沒事，我要先下線了。」說完，他的身邊便冒出七彩光點。

    我看著他，即使到最後消失的身影，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沉重，到底是怎麼回事？剛剛明明都還好好的，在肯爾找他出去說話之前……一想到這裡，我瞬間明瞭，應該是肯爾跟他說了什麼，不過一個NPC能跟他說什麼？能讓他這樣心情變差？我左思右想，最後推敲到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的結論。

    應該不可能吧！應該不可能像什麼小說一樣發生什麼NPC暴動，玩家滯留之類的蠢事吧！我在心中想著，只覺得好笑。

    「微風，你在想什麼？看你笑得。」騎士看著我，一臉好奇。

    我搖搖頭，連忙否認。「沒有，沒想什麼。」

    「那繼續解任務囉！」騎士一臉迫不及待。

    看到他的表情，我才驚覺自己似乎拖太久了，「嗯嗯，走吧！」

    騎士一路帶著我們解完任務，就連我的飛行船任務也進入的最後階段，把一個齒輪拿給飛行船技師就完成了。

    我看著手裡的齒輪，心裡只覺得不可思議，這裡的任務系統實在太恐怖了，撇開我之前走的行程和南極帶我拿東西的那段，騎士帶的這後半段簡直跟阿嬤的裹腳布有得比，一整個又臭又長，先分三個階段，每個階段再分五小段，每小段又有多寡不同的步驟，如果騎士沒帶我做任務，我可能玩到遊戲關閉都還沒解完也說不定。

    南極在這過程就上線下線了數次，更別提還丟下我們拐到高等魔物區去偷練功，然後把打到的材料，看也沒看的往我身上丟。

    不過想當然爾，他們肯定也做過這麼長的任務，真是辛苦他們了，竟然這麼有耐心的陪我，我一臉感激的看著他們。

    南極看了我一眼。「不，我只要抓到不知靈交給技師就好。」

    我驚訝的看著他，什麼！

    騎士也看著我，一臉認真的回想。「我好像是蒐集一些材料給技師老婆，然後再幫技師做一件事就好了。」

    我又是轉頭一樣驚訝的看著騎士，什麼！

    那為什麼我做的任務這麼長？

    南極又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，「笨蛋的特別待遇。」毫不留情地下了這番評語。

    騎士則是認真的看我，從頭到腳仔細的掃視，然後又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：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勞其筋骨，餓其體膚……」

    我皺起眉頭，截斷他的話。「等等，我可不想被降什麼大任。」

    他也非常從善如流地改口，「那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，這麼長的任務就只有你能解得完，可見即使再遲鈍笨拙，只要有恆心毅力都能解完。」接著漾起十分燦爛的笑。

    我挑起眉看著他們倆，為什麼我有種被汙辱的感覺？

    就這樣，我們一路說著，然後回到了城鎮，準備補充物資，開始停滯很久的練功，畢竟等級遲遲沒升，有些東西或是地圖也會變得難拿到或是難到達，雖然有南極這個練功狂人在，不大可能出什麼大問題，不過總不能老靠別人吧！還是自己變強一點比較實際。

    正當我和騎士在補充物資的時候，我耳旁傳來了許久不見、溫柔又熟悉的聲音。

    「微風，你在哪？」是凝雪。

    我左右張望了一下，雖然知道這裡是道具店，但是是哪座城我卻忘了，最後我只能扯扯騎士的衣袖問著：「欸欸，騎士，這裡是哪？」

   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，手邊仍是沒停下買賣的動作，但也沒覺得我的問話有那裡奇怪，只是很順口的回道：「碧雷寨，雷雷道具店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回答，我也如實的回給凝雪，沒多久就聽見她的聲音再度回傳。

    「嗯，我們剛好在附近集合，可以等等嗎？我們待會就到。」

    我點點頭。「OK，沒問題！」和凝雪回完話後，我又看了眼正專心和老闆殺價的騎士，最後只跟他說：「我去附近晃晃，有事再密我。」見他點頭後，我便轉身走出店面。

    看騎士那樣子，沒個一時半刻是解決不了的，而且之後還要調整裝備物資還有狀態之類，距離去練功應該還有好一段時間要等，倒不如先去附近晃晃，記得碧雷寨之前有來過，不過卻沒什麼印象，我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，卻不見南極的身影。

    明明記得他說要在外面等，怎麼人不見了？我疑惑地左右張望，最後才在屋頂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 只見南極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，察覺到我的視線，他才和我對望著，沒一會兒他便站起身一躍而下，走到我面前，清冷的嗓音響起，「好了？」

    我搖搖頭，「騎士還沒好，東西還沒買完，看他跟老闆殺價的樣子，感覺還要等一陣子，所以我就跟他說先出來晃一下。」

    他聞言，偏頭向城門的方向。「練功？」

    我繼續搖頭。「等等我朋友要來，我要在這附近等，順便逛逛。」

    聽到我的話，他像是沉默了會兒，好似有些猶豫，最後他又看著我。「走吧！」

    「走？走去哪？」他的話讓我愣了愣，我都說要等朋友了，沒辦法跟他一起練功，他的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是一起的樣子？我疑惑的看著他。

    接觸到我投遞過去的眼神，他突然有點像被炸了毛般又強裝鎮定的睇著我，原本平淡的嗓音多了點粗聲粗氣。「看什麼，不是要逛？」

    「呃，喔。」我依言在街上走著，不時偷偷看向南極的方向，只見他有些不自在的將視線放在別處，卻又抓準距離的跟在我身旁，他的反應讓我不自主地想著，很奇怪，非常奇怪！練功狂人不練功，竟然要陪我逛？難道是哪根神經又接錯了？這讓我感覺有些詭異，只能時時刻刻小心地注意著。

    一面逛著街，順便看看市集賣些什麼，哪些東西的市價究竟如何，然後等著凝雪他們的訊息，結果人還沒等到，騎士卻先傳來了訊息。

    「南極和你一起嗎？」

    我看了南極一眼，默默地回道：「嗯。」

    「你們在哪？」

    我又左右看了一番，正在尋找明顯的目標物，倒是南極察覺到我的動作，沒等我問，便開口解答，「市場和裝備店的路口。」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跟著回道，然後在附近不遠處逛，一面等著他來會合。

    不過等了許久，卻不見熟悉的人影，正當我納悶著，騎士的聲音又傳來。

    「我已經到了，還找了一下，你們到底在哪？」

    「路口啊！」我一邊回著，然後就站定在路口正中間，心裡依稀覺得疑惑，我沒離開多遠啊！就在這附近晃而已，現在都站在正中間了，沒道理找不到了吧！

    「哪裡？」騎士還是問著，可見還找不到。

    路口的人不多，沒道理我看不到，我皺起眉頭，也跟著四處張望，就是沒看到熟悉的身影，轉頭要叫南極也幫忙找時，卻發現他已經走到一旁的飲品店，買了杯飲料喝，一整個十分愜意。

    瞬間，我攥緊眉頭，朝他走去，正要叫他幫忙找時，他卻塞了杯飲料給我。「喝喝看。」

    我愣了會兒，依言喝了口，雙眼猛然發亮的看著他，「這個好喝！」

    他聞言，只是勾了唇角，看起來頗是愉悅。

    拿著飲料，又是喝了幾口，看到南極又叫了杯，我才想問這是什麼飲料時，又有訊息傳來。

    「微風，我們到了，你在哪？」這次是墨的聲音。

    「咦咦！墨！你也上線了啊！我在……」我興奮的說著，還沒報出所在地，又被某人截斷了話後。

    「集市和武器店的路口。」

    我看了他一眼，跟著報上所在地，和墨他們結束對話後，才突然覺得不對。「我們不是在市場和裝備店的路口嗎？」

    南極喝著飲料好似沒有聽見。

    「我們現在是在集市和武器店的路口？」

    南極還是喝著飲料，沒有回答。

    「所以剛剛跟騎士說的……？」我看著他，試著找出一絲不對勁。

    南極喝完飲料，轉身朝一旁走去，像是要丟垃圾般。

    看到他的樣子，我不用想也知道不對，這裡的東西吃完，就會直接消失，哪需要什麼垃圾桶丟棄。

    我瞬間瞇起眼，「欸！南極，你到底想幹嘛，為什麼要這樣騙他？」

    他只是睇了我一眼，表情有些不悅。

    啊？我說錯了什麼嗎？幹嘛用那種表情看我？我一臉莫名其妙。

    既不懂他想幹嘛，也不懂現在是什麼情形，不過反正說都說了，騎士就算找不到，看游標定位應該也會知道吧？等等就會找來了才是，說不定會跟墨他們差不多時間到達，這樣正好省了一直在等的時間，我在心中思忖著。

    沒想到南極轉了圈回來後，扯著我的手便往城門口走，我一臉訝異地看著他，一邊試著要扯回自己的手。「欸欸！南極，你要幹嘛？他們還沒來耶！」

    完全沒理會我的反抗，他只是逕自的向前走，然後在某個路口突然停下腳步，看著前方。

    原本被他拉著走的我，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，又往前走的結果就是撞上他的背，我揉著鼻子正要抗議他的怪裡怪氣時，卻見他看著前方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，只見迎面走來的是墨他們，大家都到齊了，獨缺亞特提斯，不過我還看到騎士也跟他們一起走。

    正當我要揚起唇角，開心地要打招呼時，他們卻視若無睹的經過我的身邊，看都沒看一眼。

    我怔怔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，這樣不對吧？不是要找我嗎？為什麼就這樣跳過？而且我確定剛剛我還有跟煌舞那傢伙對到眼，沒道理她沒看到我啊！這到底是什麼情形？

    瞬間，我開口揚聲喊道：「欸！別太過……」我才講到一半，卻被南極拉著走，而且是跟他們相反的方向。「你要幹嘛？我還沒跟他們……」

    「他們找不到你。」南極淡然的嗓音傳來，步伐還是不斷朝城門口邁進。

    「找不到我？」這是什麼意思？他的話讓我瞪大了眼。

   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，又繼續走，但還是回答了我的疑問。

    「你剛剛喝了藥水。」

    他的回答只是讓我益發的疑惑，不解的重複他的話。「藥水？」

    突地，一個畫面躍入我的腦袋，是南極塞了杯飲料給我，難道是……我倏然抓緊他的衣服，還沒開口問，他卻先說了。

    「沒錯，是那個飲料。」一抹笑淡淡的隱在唇邊。

    我皺起眉頭，停下腳步，不再跟著走。「為什麼？」

    感覺我不再跟著走，南極也停下腳步，只是定定的看著我，原本有些柔和的臉部線條，此刻又冷硬了起來。

    久久沒聽到他的回答，我又問了一次。「為什麼？」

    他最近的舉動真的很奇怪、很反常，奇怪到讓我懷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，反常到我都認為肯定是撞邪了，我眉頭緊鎖深思著，默默的看著他。不過笑容倒是多了些，雖然還是淡淡的，但也比之前冷冰冰的，一點溫度也沒有要來的好些。

    他只是抿緊了唇，抓著我的手往城門走去，直到走出城，嗓音才緩緩逸出，「為了讓妳當真。」

    但是他的話卻還是讓我更加疑惑，當真？當真什麼？

    看到我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，他只是擰緊了眉頭沒再多言，轉頭在城門口雇了輛馬車，拉著我一起上車後，跟車夫低語了幾句，車子便動了起來。

    會用到馬車，肯定是要去很遠的地方，而且還是傳送陣沒辦法到達的地方，我猶如陷入五里迷霧般，始終無法理解南極的舉動，只能不斷地提出問句。「去哪？」

    他沒有回答，只是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 見他又跟之前一樣呈現沉默無語的樣子，我也只能轉移目標，先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再說，我又仔細地回想剛剛事情的經過，然後找出最大的疑惑。

    偷偷的又瞄了他一眼，只見他表情有些沉悶，像是有什麼心事般，搞得我也不敢隨便打擾他，只能把問題吞回，耐性子轉頭看看窗外的景色，偶爾轉回頭看看他的狀況。

    一路顛跛，沒多久我們到達了目的地，南極拉著我下車，我看了看四周，是一座樹林。

    在我還沒搞清楚這裡是哪裡的樹林時，他又是扯著我的手往樹林深處走去，沿途的魔物都被南極毫不猶豫的鞭劍撕裂，直到走出樹林，我聽見了瀑布的聲音。

    「嘩啦嘩啦。」清冽的溪水傾瀉而下，落在一個小池子裡，旁邊是鋪滿碧茵青草的綠地，再往遠處看去，我瞬間愣住了。

   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景色，薄薄的雲霧下是陸貌的一角，雖然沒辦法看盡大陸的寬廣，卻也看盡大陸的美色，山峰流水、參天古樹，原本巨大的令人景仰，原本花了我不少時間攻略的場景，在此刻都變得渺小細緻，偶爾幾隻飛鳥在無垠的天空中遨遊掠過。

    「這裡是？」我看著他。

    他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，望著遠方。「無意間發現的。」

    他說的很淡然，但我卻知道不簡單，畢竟根據我的認知，會需要用到馬車的地方，一般都是高等地圖或是秘密地圖的入口，前者是因為距離非常遙遠又無傳送陣，後者則是因為需拿到地圖碎片才能開啟地圖探索，進而獲得進入地圖的入口座標，這樣馬車才能到達，至於秘密地圖裡有什麼，我就不得而知了，畢竟傳說非常的多。

    不過，我想這裏應該是後者，畢竟這一路上我並沒有看到什麼高等怪，鞭劍甩個兩三下就可以結束的怪物，應該都是一般的嘍囉。

    最後我也跟著在他一旁坐下，看著遠方，忍了會兒還是耐不住的問：「為什麼帶我來這裡？」

   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，又繼續看著他的景色。

    見他沒有回應，我皺起眉頭，這是不想回答嗎？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？還是在思考要怎麼回答？我在心裡忖度著，總覺得這樣不發一語，更加令人難以揣測，要是一個理解錯誤，那就尷尬了。

    我望著天上的飛鳥，一邊思考著，不自覺恍神起來，直到一個黑影出現在我前方。

    南極突然轉身到我面前，把我壓倒在草皮上。

   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，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。

    氣氛就凝結在這時，他依舊沉默不語，只是眉間微皺，好似有什麼煩惱。

    大概過了一會兒，我都覺得快有一個世紀之久，也或許只有一下子，才見他開口，那語氣像是隱忍了很久，帶著些許苦澀：「妳喜歡他嗎？」

    「什麼？」我是不是聽錯什麼？

    「妳喜歡他嗎？」

    聽到他又重複一次，我才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壞掉，只是他的問話還是讓我很疑惑，「誰？」

    他的眼神黯了黯。「堤。」

    「堤？」

    「我哥，莫亞堤。」

    他的話像是在池子中投入石頭般，激起陣陣漣漪，我看著他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



    (待續，也是最後更新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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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4/10/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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