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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霧繚繞,一切都在朦朧間,這時一抹影子倒映在白霧上,隨著倒映的面積越大,身影也漸漸清晰。

一個男子緩步走來,穿著與現代有些落差的衣服,一身純黑的緊身衣,外頭套著白色寬鬆類似狩衣的服裝,腳踩著深褐色短靴,只見他爬爬披散的烏黑長髮,眉間輕折的看看四周,有些無奈的嘀咕著,「不會吧!又來了。」

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,一張豔麗的臉孔從男子的左肩緩緩伸出,沿著他的臉龐伸出細長的舌頭,塗著殷紅眼影的秋眸含著濃濃的誘惑。

「別吵。」睇了那張臉一眼,男子有些不耐煩,雙手俐落的結印,往女子的額間一壓,女子瞬間慘叫的消失。

男子看著空蕩蕩的左肩,淡淡的嘆了口氣,「如果可以的話,我還真不想要這個天賦。」語畢,只見他倏間衝進白霧中,身影迅速俐落的穿梭在其中,慘叫及打鬥聲不絕於耳,過了一會兒才見他緩緩的走出來。

看看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碎不堪,男子只能擰著眉咕嚨道:「嘖,這次怎麼兇暴多了?幸好這只是靈體狀態的衣服,下次就復原了,不然要是被爺爺知道,肯定又要念上一頓。」

正當男子一邊走,一邊翻弄著自己身上的衣服,數數到底製造了多少個破洞時,一個模糊的影子又在他前方不遠處嫣然出現。

一個女子像是與世隔絕般,專心一意的跳著舞,伸展、旋身、飛轉俐落而優美的身形在遠處翩然舞動,嬌豔媚人如妖魅,清麗動人如仙子,男子看傻了眼,就在他楞住的同時,身後一股劇痛突然襲來,男子下意識的感到不妙,雙手飛快的結印,在跳開的同時,朝後方猛然按去,一個如同獅子般毛絨又猙獰的臉,瞬間扭曲嘶吼著。

男子又是從懷中掏出一張符,飛快的朝牠擲去,那東西才又一聲慘叫的隨著白煙消失。

捂著背後血流如注的傷口,感覺那傷應該有碗公那麼大吧!男子心中只覺得不妙,受這麼嚴重的傷,到時候醒來肯定不會好過,不過這如果真的傷在身體,我看連現在都用不著叫糟糕了,直接昇天了吧!

今晚到底是什麼鬼日子?那些東西這麼兇,然後還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影子,那到底是什麼?男子一邊喃喃的念著,又看著美麗身影的方向,此時卻已空無一物。

「叩!叩!」一個規律的敲擊木板聲響起。

「起床時間到了,唉唉!面對酷刑的時間到了!」男子聽到聲音,只是嘆了口氣,身影也開始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。

 

 

「小草啊!起床了!」一個溫柔的聲音穿過木板傳了進來。

室內因為窗戶灑進了大片陽光,而顯得明亮,此時一個人正斜躺在床上,姿勢不雅的呈大字型仰睡,右腳還很帥氣的掛在床頭,頭則是歪斜在床邊。

「唔-。」那人發出迷濛的嚶哼聲,而後才悠悠轉醒。

「上課快遲到了!小草!起床了沒?」木板後又傳來叫喚聲。

躺在床上的人揉了揉睡眼,掙扎的從床上起身,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像是被拆解後重新組裝般,渾身不對勁。

「小草?」隨著叫喚聲,木板門應聲開啟,一個少婦穿著粉嫩的圍裙探頭進來看,接著驚訝的喊道:「怎麼臉紅成這樣?」有些慌張的急步走來,少婦伸手探向那人的額頭,輕蹙眉頭。「你發燒了。」

思緒有些迷濛、混亂,甚至就連反應也慢了半拍,不過那人還是點點頭。「我知道。」早知道那個傷會有後遺症,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發燒,果然不會發生什麼好事。

就在少婦還在想著要先拿冰枕給他躺著休息,還是要先打電話跟學校請假時,樓下倒是率先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。「寧-深-草-!你這麼孽孫!爺爺我都這麼早起來了!你竟然還在賴床?吭-!」

「爸爸!小草他生病了!」少婦聽到聲音也只能轉頭對著樓下叫道。

「沒事的,媽。」深草揚著笑,離開床舖。「妳先去準備爺爺的早餐吧!我待會就下去了。」

少婦還沒回話,樓下又傳來怒吼。「生病?生病就可以賴床嗎!吭-!是想翹課是吧!」

「好了,爸爸,小草沒有要翹課,他現在已經起床準備了。」少婦一邊說著,擔心的看了深草一眼,只見後者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,她才勉強放下心的下樓準備早餐。

看著離去的背影,深草這時才轉身換衣,將及腰的長髮編成辮子後,才拿起上課的書包往樓下走去。

「可下來了是吧!」爺爺睇了深草一眼,有些不悅的哼了聲。

深草先將書包放到一旁,而後才拉出椅子坐下,看著坐在餐桌對面的爺爺,擰了擰眉。「爺爺,最近有什麼大日子嗎?」

聽到他的話,爺爺也只是挑了挑眉。「怎麼?有異狀?」

「昨天兇多了。」深草降低音量的道,還瞄了眼在廚房忙碌的母親。

「兇?難道是那個?」皺起眉頭,爺爺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。

「哪個?」深草還一臉疑惑的時候,正好看到母親端著一盤吐司和幾罐果醬,只得趕緊裝做沒事。

「吃早餐吧!」

「嗯。」點著頭,深草拿起一片吐司,抹著果醬,看到母親又轉身進廚房忙碌後,又趕緊看向爺爺。

「不知道,反正猜測的事,怎麼說也不準。」爺爺聳了聳肩,一臉無所謂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。

「這樣不對吧!好歹我是你親愛的孫子,竟然這麼不負責任的回答!」看到爺爺那副樣子,深草有些不滿的抗議。

「難道你沒聽過獅子教育孩子的方法嗎?就是因為是孫子,所以更要這麼做。」

深草聞言,咕嚨了聲。「就說繼承這天賦準沒好事。」身為寧家的嫡長孫,還得從爺爺手上扛下這個責任,怎麼說都倒楣透了,記得小時候爺爺跟我說,甚至是硬拖著我敎導時,我只覺得爺爺是不是電影看太多,太迷什麼茅山道術了,畢竟爸媽根本不知道這事,也從來沒跟我說過,只有爺爺一個人說得活靈活現,那陣子我都覺得爺爺肯定是個走火入魔的隱性精神病患。

看了眼牆上的鐘,深草轉頭看向廚房的方向喊道,「我要遲到了,先走囉!」又是抓了片吐司咬在嘴裡,隨手撈起一旁的書包便出門去了。

才甫出家門,只見一個人影已經佇立在門口,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,現在都用不著看清楚,只認身影也能知道是誰。「墨墨!」

「呿!怎麼這麼慢啊!」墨沐睇了他一眼,有些不耐煩的說道。

「發生了點事。」深草和墨沐並肩往學校的方向前進。

「事?」擰起眉,墨沐又是看了他幾眼,「你感冒了是不是?」

「應該只有發燒。」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,深草又覺得腦袋有些昏沉。

「你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啊?」墨沐睨了他一眼,表情有些曖昧。

看到墨沐的表情,深草不用想也知道,他的腦袋肯定轉到不大正經的東西上面,「才沒有,你想太多。」

「是嗎?」墨沐一臉不相信的樣子。

「是例行公事,只是昨天不小心傷得比較重了點。」每晚的例行公事,除了爺爺,深草就只有跟墨沐說過,所以這件事他可說是非常了解。

「是喔!真不好玩。」墨沐無趣的撇著嘴,轉頭又看了他一眼,擰起俊眉。「我看你早上還是先別上了,去保健室睡一下好了,我幫你跟老師說。」看到深草的表情已經快呈現半昏迷狀態,墨沐也只能無奈以對,轉頭望了眼就在不遠處的校門口,在心中暗自忖度著,待會兒還是先帶他去保健室好了,我可不想到時候是得扛回家的,只能又咕攏了句。「幹麻不乾脆就在家裡休息就好了?」

「今天有……繪畫課……」輕輕的揚起笑,深草還是硬撐起精神。

「大哥!就算你有喜歡的課也用不著這麼拼吧!要是我老早就名正言順的躺在我的床上睡大頭覺了,只可惜我身體好的一、兩年沒生過病,真可惡!」墨沐先是受不了的看著他,而後又扼腕的說。

聽到某人的話,深草也只是抗議著,「你睡太多了啦!連雲臻都說你愛睡覺比愛她還多。」

「是喔!」墨沐倒是不痛不癢的回道,和深草一起進入校園後,便拉著他往保健室走去。

一推開門,墨沐看了眼四周,揚聲喊道:「老師!急診!」接著很熟諗的帶著深草到一張床上坐著,畢竟前陣子他可是熟客。

「怎麼了?」老師走了過來,看到深草臉有些微紅,只是轉身先拿了耳溫槍幫他量了體溫。「發燒了,38度,先躺冰枕吧!」

深草點點頭,表示理解,然後依舊呆愣的坐著。

老師看這情形,轉頭看向墨沐,揚起一抹微笑。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
「麻煩我?幹麻?」墨沐一臉疑惑,他發燒關我什麼?

「裝冰枕啊!簡單的都已經被拿去用熱敷袋了,冰枕要自己弄,冰塊自己拿啊!我要先去寫紀錄了。」老師對於熟客的態度,也很理所當然的指使。

「呿!」墨沐咕攏了聲,然後才轉身弄冰枕去。

等到墨沐弄好冰枕回來,只見深草開始在打噴嚏,並且包起一顆顆餛飩來了。「不會吧!」

深草看著他,愣愣的揚起笑。

「馬的!看這副呆樣,該不會變成重感冒了吧!」墨沐衝向前,擰著眉看著他,用著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喃喃著。「你爸媽應該已經出門上班了,那個死老頭也不可能這麼好心,肯定又會說什麼戰勝它,就能強健體魄之類的鬼話,我看我還是帶你去看醫生好了。」

「欸欸!就算我真的變成重感冒了,幹麻要說我這副呆樣啊!」深草即便是在包著餛飩,也硬是用含著濃濃鼻音不滿的抗議。

「本來就是了!剛剛還對著我傻笑耶!我看你腦子真的快燒壞了,還是先帶你到附近的診所看個醫生好了,不然我就真的要有個白痴鄰居加朋友了。」

又包了顆餛飩,深草沒有多說話,只是任由墨沐帶著,思緒也千迴百轉了番,沒想到那個傷的作用力竟然這麼強,這下可糟糕了,今晚如果還有的例行公事,肯定很難渡過。

墨沐帶著他到附近的診所看了醫生,然後再帶他回他家,將他丟進他房間裡的床上,拿了杯水和一包給他吃下後,就回學校上課了,不過深草倒覺得,應該是回到他那舒適的柳樹下睡大頭覺吧!

在藥物的作用下,深草沉沉的睡去。

 

 

一陣迷濛間,深草彷彿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色,四周同樣的漆黑,只有白霧繚繞,以及黑影在霧中晃動。

「不會吧!」深草拖著略顯疲憊的精神,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,難道就連讓我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?

自從接下這個爛攤子之後,我已經多久沒有安穩的睡過一次好覺了?在這個同地異空間裡,每晚不停的掃除從外地入侵城鎮裡的妖怪,這樣的週而復始……或許得等到那天掃盡一切,我才有休息的可能吧!深草無奈的在心中想著,看了看四周,又覺得疲憊不已。

只見深草席地而坐,決定先休息片刻在衝進去掃除妖怪,就在他打著呵欠,看著在白霧中不停竄動的黑影時,一個熟悉的身影又隱隱出現,飛身跳躍、旋身伸展,一樣的專心一意,身上穿著白色薄紗,隨著身體的舞動而飄揚著,烏黑的長髮簡單俐落的盤起。

那到底是什麼?感覺不像是妖怪,是幻影嗎?瞇著眼,深草觀察了那身影好一會兒,最後才站起身,朝那方向走去。

深草才一靠近,那身影馬上發出戒備的聲音。「誰?」

聽到聲音,深草又愣了愣,這不是幻影?

「你是誰?怎麼會在這裡?」輕蹙秀眉,女子看著他,眼裡也有著戒備。

這應該是我要問妳吧!這地方一般人是進不來的,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?深草看著她也擰著眉。「妳又是怎麼來的?」

「我?我一醒來就在這兒了。」女子據實以報。

「一醒來就在這裡?」深草有些訝異,一般會出現在這裡的都是被災厄吸引的妖怪,雖然偶爾會有表情呆滯的迷途者,但是並不多,不過她看起來又不大像是迷途者,到比較像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生靈……深草想到這裡,猛然的覺得不妙。不會吧!她該不會是那種連靈魂出竅都不自知的人吧!這可麻煩了,這種生靈一般都是妖怪的最愛,充滿了生氣……

「你到底是誰?」女子擰著眉看著他,又看看他身上的奇裝異服。

察覺到她的視線,深草也知道他現在身上的衣服很不一樣,肯定會召來異樣的眼光,不過他還是一臉正色的看著她,「我叫深草,應該算是這裡的管理員吧!聽著!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,妳最好趕快回去,不然會很危險。」

「管理員?這裡是哪裡?」女子聞言,更是疑惑的問。

「妳不需要知道這麼多,反正妳醒來也忘了!快回去吧!」深草揮手趕人。

看到深草的動作,女子有些遲疑,而後才吶吶的說:「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去……

女子才剛說完話,只見深草呆愣在那兒,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。「啊?」

「我說,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去。」女子又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。

很好,不知道怎麼來的就算了,連怎麼回去都不知道,這下可好了,這肯定是個無敵大麻煩,深草看著她,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,想到自己,又是一臉哀淒。

「欸欸。」

「幹麻?」深草沒好氣的睇了她一眼。

「我叫水心。」女子揚著笑自我介紹著。

聽到她的話,深草愣了愣。「……喔。」

看到對方一臉呆滯,水心也知道他肯定不明所以,才又補充道:「你剛剛自我介紹了,所以我也自我介紹。」

不過深草根本沒注意她在說什麼,只是注視著她身後的開始張狂蔓延的白霧,黑影一個個的竄出,這讓深草有很不妙的感覺。

這到底是什麼情形?難道是因為生靈嗎?但也不至於失控到這個程度啊!一般也只會乖乖的待在白霧裡吧!怎麼可能跑出來?深草擰著眉。

水心看到深草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問:「怎麼?」而後才順著他眼光看去,雙眸緩緩瞪大,張口才要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時,就被捂住了。

「不要出聲!會被發現的!待會我在周圍設定結界隱藏氣息,妳絕對不可以出聲,聽到了沒有?」深草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的盯著她,看到水心連忙點頭後,才放開手。

看了眼緩緩逼近卻尚未發現他們蹤跡的妖怪,深草飛快的從懷中掏出符咒,雙手俐落的結印,接著朝身體的四個方向將符擲去。

水心有些慌亂的看著他的動作,直到他用手勢一蹲下,水心想也沒想的照做,感覺深草也在她身邊蹲下,警戒的看著結界四周。

隨著時間的流逝,妖怪的數量也有增多的趨勢,深草擰了擰眉,看著這情況不禁在心中咕嚨著:「難道這就是傳說著的百鬼夜行?」

就在這時,深草突然聽到水心倒抽了口氣,連忙看向她的方向,才發現原來是有個面目猙獰的鬼怪正好貼在那結界壁上,而那輕微的抽氣聲似乎讓牠察覺到這裡的異樣,只見牠不斷的撞著結界壁。

深草擰緊著眉,再看看四周,幸好妖怪都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,再轉回頭看看結界壁,已經出現了些許裂痕,而水心則是害怕的下意識抓緊深草。

默默的看了眼被抓緊的衣擺,深草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複雜感,不過他還是回過神來,悄然的掙開她的手,給了她一抹放心的微笑後,轉頭看準結界壁崩落的瞬間,雙手再度飛快的結印,飛身掠去朝那妖怪的眉間奮力一擊,妖怪瞬間猙獰著臉,鮮血如泉般湧出,淒厲的嘶吼著,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蹤影。

「沒事了。」深草才微笑著,只見水心又瞪大了眼,張著嘴,「啊──!有妖……!」

還有漏網之魚!深草下意識的結印,再轉身的瞬間朝後擊去,雖然是及時消滅妖怪,不過卻也被抓傷了手臂,待他再回過頭看向女子的方向,卻發現她消失蹤影了。

捂著傷口,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!」深草擰著眉咕嚨著,這下可好了,舊傷未了,新傷又來,醒了的饗宴肯定不「小」,無奈的搖搖頭,感覺眼前的景物漸漸消逝,深草也知道醒來的時間到了。

 

 

「欸,感冒好了沒啊?」墨沐和深草走在上學的路上,只見他將手搭在深草肩上,一副吊兒郎當的問,另一隻手十分輕鬆的拿著書包,可見裡面應該沒裝什麼東西。

睇了那人一眼,深草咳了聲,才又以濃濃的鼻音回答。「更嚴重了。」

「不會吧!那醫生是蒙古大夫嗎?」墨沐訝異的叫道。

「應該不是,我昨天又受傷了。」深草拿出面紙,又包了餛飩。

「嘖嘖!該怎麼說呢,你還真是不幸啊!」墨沐愛莫能助的搖搖頭。

正當深草要開口說話時,突然一個身影從另一側慌慌張張的跑來,墨沐反應快速的及時閃開,不過生病中的深草反應可沒那好,頓時撞成一塊。

「啊──!」女生的尖叫聲響起。

這次深草就來得及反應了,只見他反手一抓,連忙穩住女子的腳步,才避免了她跌倒,不過待他們看清楚對方時,卻同時發生驚訝的叫聲。

「夢裡那個奇怪的人!」

「搞不清楚狀況的人!」

「等等,你說誰搞不清狀況啊?」

「妳啊!睡個覺竟然會迷路到那裡去。」

「可是,你不也是穿著奇裝異服!」

「那是工作服!」

「是……

深草和水心開始你一言我一語。

墨沐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,不過從對話去也依稀知道了一件事。

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嗎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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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知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