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朧間,一個女孩拿著桌上的一百塊,獨自一人走出家門,動作熟練的關門鎖門,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麵包和飲料,坐在商店附設的座位上,隨手把麵包吃掉,將吸管插進飲料裡吸著,望向街道熙熙攘攘,她表情木然。
人流來來往往,或是嘻笑交談,有目標的、忙碌的步伐不曾停歇,卻始終沒有一雙步伐在那女孩身邊停留過,只是不斷的錯身,彷彿遺世獨立般。
「爸拔,我今天很乖喔!可以買玩具給我嗎?我想要那個……」一個女孩歡快的經過她身邊,伸手向一個男人牽著。
她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,一語不發,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,握緊。
突然,她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,接著畫面轉為一片黑暗。
雨聲淅淅漓漓,透著涼意。
她從黑暗中緩緩轉醒,望著洞穴外,月光微微灑進仍未天亮,她緩緩回神,緊接著轉頭看向他。
還好,胸口還有起伏。她輕不見聞的鬆了口氣,感覺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。
再伸手探探他胸前的包紮的布條,沒有鮮紅透出,只有些許草綠的藥汁,她看著他,盯著他蒼白的臉還有垂落在身側的手,來來回回的掃視,遲疑了好一會兒,才探出兩根指尖,輕輕的、悄悄的摸上他露出肌膚的手背,摸了半响還是沒摸出所以然,她頓時折起深深的眉頭,又是撇了一眼他的臉,確定那眼皮沒有絲毫打開的跡象,最後深吸一口氣,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整隻手搭上,只停留了片刻便趕緊移開。
幸好沒發燒,本來還想之前戲裡總演受傷之後必定會發燒,幸好這妖沒有,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也幸好他沒醒,不然光是要鼓起勇氣主動觸碰他,就已經耗盡她這陣子累積的勇氣……之前那個包紮不算,那是他允許的,也是逼不得已,可是這個偷偷摸摸的摸,要是被抓到,還真不知道那妖會有什麼反應,還是不要隨便冒險的好,她在心中叨叨唸著。
她再度轉頭看了一眼洞外,發現天還沒亮,嘀咕了幾句,蜷縮著身子又迷迷糊糊的睡去,手仍是不忘再抓著那妖的衣角。
這次她睡得黑甜,眉間的皺折已然撫平。
直到天際透出微亮,窸窣聲吵醒了她。
她揉揉惺忪的雙眼,在看清眼前的情況後,立刻回神,急忙爬起身,一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動物。
是一隻白狐,一隻仰頭高度幾乎到達她肩膀的白狐,龐大的幾乎讓她感到害怕,她下意識拽緊那妖的衣角,同時間已經在抉擇,是要保護那妖而跟白狐決鬥,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先跑。
只是拽緊衣袍的手,傳來一點重量拉扯都沒有的感受時,她先是低頭看了眼那妖的方向,才發現那妖早已不見,只餘衣服。
她瞬間瞠大眼。
所以,她這是被那妖給拋棄了?成了要餵給白狐的餌?但是奇怪的是,白狐一直沒有動作,就只是直盯著她,帶著些許不耐煩。
不耐煩?她突然覺得有點熟悉,這種眼神她好像曾經在某處看過。
她在腦海中思索了一遍,突地靈光一閃,看了眼手中拽緊的衣服,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猜。
盯著手裡的衣服,再抬頭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白狐,另一隻手先是指著白狐,然後又指著手裡的衣服。
然後,她看到那隻白狐點頭了。
點頭?牠還真的點頭了?這種無聲比手畫腳的溝通簡直到了最高境界,而且詭異的是還得到回應?向浣突然覺得頭有點痛。
後記:
這妖怪到現在都還沒名字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