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喀嚓。」一枚棋子落下的聲音。

「喀嚓。」清脆的碰撞棋面的聲音。

 

一片寧靜的夜裡,沒有燈光的寬闊草原,僅有一座王廷佇立,點著幽淡的燈光,能夠照明四周景色的,或許只剩高掛在天上的月亮了。

靜靜的,幾朵雲飄游在天際,慢慢滑過月亮,遮蔽了月光,就連悄然出現在上空的身影也一併隱藏,四周仍是一片寂然,直到數道光球赫然出現朝王廷落下,快速且接連不斷,那片寧靜被徹底打破。

那一瞬間,城牆被打落崩毀,房屋被砸出數個坑洞,但剎那間,有道黑影選擇的不是閃躲也不是逃離,而是朝著某個方向急速奔去,直到他看到了他想見到的事物。

那剎時他忘了言語,印入眼簾的是破碎的牆,以及被砸中的她,胸腹上的鮮紅刺眼的令人難以忍受。

他瞬間忘了該做何反應,什麼冷靜判斷,什麼分析擬定,他全然忘了,只是走向前抱著她的身軀,腦袋裡一片空白。

直到一個身影出現,他看見她倏然出現在窗上,漸漸的他緩下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臟,或許也不是心臟而是什麼不知名在他身上的東西,他只知道原本幾乎要停止活動的地方,在看到彼特的瞬間解凍了,不再僵硬凝化。

他輕輕將小麥放下,冷聲叫喚,「彼特。」

看著眼前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王,彼特有些不安,但仍是回道:「在。」

「治好小麥。」他不容拒絕的命令著,而後又加了一句。「拜託妳了。」

彼特聞言連忙跳下。

蟻王輕緩地放下小麥的手,撥開她散亂的頭髮,輕撫著她的臉頰,看著她的臉龐不發一語,專心一意,而後才站起身看向來者。

他看了看四周,「這裡不大方便,可以換個地方嗎?」將目光落到對向的兩人身上,他又再道:「你們也會認為這樣比較方便吧?」

在那兩人忖度時,蟻王早已邁開步伐,輕緩地越過他們身側,朝目的地的方向邁去,而那兩人則是隨後跟上。

一片殘疾的房間裡,只餘重傷昏迷的小麥和謹遵王的命令而盡力修補的彼特。

 

 

誰也沒想到這場戰鬥不僅讓蟻王重傷幾乎死絕,即使普夫他們幾近犧牲了全部才救回蟻王,也沒料到他的記憶就此喪失。

只是不幸中的大幸,王得到了他名字,而記憶他們可以一一稟告現況並且說明,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、不須想起的、不須讓王在意的東西,就可以略過甚至掩蓋掉。

所以普夫和尤匹跟在身旁,並且試著阻止他們的相遇、王的探索與回憶,即使他來到了那人的房間,普夫也是努力地掩蓋掉她的痕跡,然後想盡法子的讓分身將那礙眼的存在抹滅掉。

蟻王看了看四周,低喃著,「不明白。」感覺還缺少了什麼,但那是什麼呢?

靜靜的,他凝視的前方,「總覺得缺少了什麼,這份焦躁,也許只是失憶帶來的症狀之一。」

總覺得有些空洞,身體的某處空蕩蕩的,到底是少了什麼?記憶嗎?還是遺忘的東西?所以連帶的焦躁起來。

普夫和尤匹聞言,只是急忙的附和,「正是!陛下正通過視覺,逐漸恢復正確的記憶,重要的記憶將來也一定可以全數恢復。」

蟻王只是沉默地再看看四周,始終喚不起半點回憶。

是想要獲取些什麼?想得到什麼嗎?是什麼沒有掌握在手裡?像是尚未碰觸到?突地他想起廣場前的人群以及所謂的選別,只得隨口確認篩選是否如期舉行。

直到聽到普夫嘴裡提起的熟悉名字,他腦袋裡響起了一句話。

拜託妳了,彼特。

拜託?對了!他曾拜託彼特一件事,但是是拜託了什麼事?腦袋裡仍是空白一片,沒多想的,他即刻命令普夫將彼特帶來。

普夫雖然驚訝,但多少也料想的到,只是盡量的轉移王的注意力,並且加入一點小遊戲,只是一切不如料想的順利。

王開始感到不耐,並且在舊地重遊的時候,看見那崩塌殘骸裡有著熟悉的東西。

是一枚棋子。

他瞬間想起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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