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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坦白

 

走在路上,我們一路朝嘯狼部落前進,雖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,不過能讓騎士自亂陣腳的話,還是讓我著實好奇不已。

悄悄的瞄了眼騎士,再轉頭看看南極,實在不知道那傢伙到底跟他說些什麼,能發揮這麼大的效用,足以讓南極充裕的把騎士吊在樹上,看來那句話威力非常強大。

我偷偷的蹭過去,南極察覺到我的動作,只是瞥了我一眼,倒是賤兔跟在他腳邊,抬起頭看著我,然後嗤了一聲又繼續一蹦一跳的前行。

真是有夠跩的死兔子!我瞪了賤兔的背影一眼,而後想起辦正事要緊,連忙跟在南極身邊,悄聲問道:「欸,南極!你們對打的時候,你是跟騎士說了什麼啊?」

他睇著我,臉上不興一絲波瀾。「你喜歡她?」

聽到他的話,我瞬間驚愕,接著搖得跟波浪鼓差不多。「沒、沒有,你誤會了!我只是很好奇你跟他說什麼,能讓他自亂陣腳。」

他再度開口,依然是同樣的一句話。「你喜歡她?」

「不、不是!就跟你說我只是好奇而已,沒別的意思。」我擰著眉,不懂為什麼南極會這麼認為。

結果他瞪了我一眼,沒好氣的丟下一句「笨蛋!」,便繼續向前行。

幹麻這樣,就跟你說沒別的意思啊!幹麻罵我笨蛋後就走人,沒禮貌的傢伙!我看著他的背影嘀咕著。

不過到底是什麼話這麼神秘,轉頭看看從後頭跟上來的騎士,總覺得問他本人好像也怪怪的,可是又好想知道,剛剛南極的態度也怪怪的,明明我是在問跟他說了什麼,可是他一直在說我喜歡他……一想到這裡,我瞬間覺得不對勁,難道那時候南極是在回答我的問題?他那時候是在跟我說,他當時就是對騎士說了那句話,所以他才會方寸大亂?

這麼說來,他們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,你喜歡她?她是誰?應該不可能是我,有了那件丟臉的事,打死都不可能是我,畢竟,總不可能為了他屁屁的第一次,就決定以身相許吧!這就太誇張了,而且是不是第一次這問題就深奧了!

繼續轉頭偷偷瞄了眼騎士,沒想到騎士也正好看向我這邊,結果被逮個正著,只見他邁步朝我走來,不明究理的問:「怎麼?」

「沒、沒事。」我收回眼神,吶吶的說。

沉默持續了一會兒,騎士才緩緩開口,語氣有些生澀。「剛剛……剛剛你和南極在說些什麼?」

聽到他的話,我猛然的轉頭看著他,他、難道他聽到了什麼?所以來探我的口風嗎?可是我只是問南極說了什麼,應該沒什麼關係吧!還是說,其實那是個秘密?可是南極毫不猶豫的告訴我了啊!所以應該不是個秘密,起碼不是需要保守的秘密,那騎士幹麻要跑來問我?

正當我還在心中反覆的對話推測時,騎士見我許久沒有回答,眼神黯了黯,硬扯起微笑,「算了!不方便說就好了,就當我沒問吧!」

他的話又是讓我一驚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是我遲疑的態度傷了他,這我知道,畢竟一樣都是朋友,連敷衍都不敷衍的遲疑保留,總會讓人有種被排擠的感覺,雖然我也只是在思考,並沒有那個意思,但是那種受傷程度應該沒這麼嚴重吧!為什麼我覺得騎士看起來有些落寞?我看著他,見他就要轉頭向前走,彷彿要離去般,我連忙伸手抓住。「等等!你誤會了!我沒這意思。」

騎士原本要邁出的步伐停了下來,看了眼我抓住他的手,才又抬頭看著我,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,像是在等我先開口。

雖然心裡有些疑惑,不懂為何要如此在意,但我還是開口如實的說:「其實、其實我剛剛是在問南極,問你們那時候對打時,他跟你說了什麼。」我有些郝然的看著他。

他聽到我的話,像是沒料到我們會談這個,先是呆了會兒,而後一抹可疑的紅慢慢的爬升到他臉上,在白皙的臉上更是明顯可見。「你、你問這個幹麻!」

臉紅?可疑!非常可疑!我微瞇起眼,彷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,嘖嘖!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騎士臉紅的樣子,感覺還怪可愛的!連耳根子也是一片通紅,真看不出來騎士這麼純情!我揚起笑揶揄著,「吶,是哪家姑娘有幸被看上啊!」

沒料騎士聽到我這句話的瞬間,先是望著我,眼裡帶著些許複雜,好似有些受傷,不過他卻沒說什麼。

怎麼了嗎?是我說錯了什麼嗎?為什麼騎士會突然露出這種表情?我有些忐忑的望著他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氣氛瞬間凍結,沉悶與尷尬蔓延,我侷促不安。

最後,一個聲音劃破的寂靜,「你。」

「什麼?」騎士沒頭沒腦的一字回答,讓我迷惑了。

「如果我說,那家姑娘就是妳。」他停下話來,雙眸直勾著我,似乎正等著我做回應。

但那話卻像原子彈爆發般,炸得我只能瞠大眼,愣愣的看著他,被看上是的人是我?被看上的人是我?……是我?是我?……我?我?那句話轉變成訊息,然後在我的腦袋裡迴盪,雖然我努力的消化這個消息,不過似乎有點消化不良,我覺得我快暈了。

勉強勾起笑意,「騎、騎士,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。」

他直盯著我,表情十分正經。「我沒有開玩笑。」

啊啊啊!別用這種表情回答我!這樣我會很難把它當成玩笑的!我繼續當個鴕鳥。「那你就是很正經的開玩笑!」

騎士看著我,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,目光沒有一絲閃躲,緊抿的唇顯得有些隱忍,隱忍著某樣東西,就在我還來不及探究的時候,騎士突然轉身離開幾步,接著身邊出現了七彩光點,身影漸漸消失。

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,不知為何,心裡抽痛了下,有些徬徨,卻不知所以然,只能一直看著他離去的地方,連南極走到身邊許久,都不自知。

「鴕鳥。」清冷的嗓音響起。

我轉頭看他。

「自欺欺人。」南極睇著我。

「沒有……」我輕聲喃著。

「視若無睹。」

我低喃。「我沒有……」

「逃避。」

南極說的一字一句敲在我心裡,敲得我心慌,讓我忍不住對他大吼,「我沒有!」

他看著我,沒有說話,只是冷哼了聲,但那聲音卻也令我難受。

「我沒有逃避,我才沒有視若無睹,我才沒有自欺欺人!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!」我看著他吼著,彷彿這樣就可以說服他,也說服我自己……。

當我吼完,四周靜默一片,我隱約覺得不對,我不該這樣遷怒,我不可以這樣,我不可以這麼任性的隨便發脾氣,不可以……我還在心中想著,有些慌張想道歉,南極卻先開了口。

「逃得了一時,逃不了一世,膽小鬼。」南極沒好氣的說,但語裡卻沒有責怪的意味,丟下這句話後,他也轉身下線。

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,想到騎士離去的背影,我忍著,忍著不讓眼裡的東西冒出來,不該是這樣的,不應該是這樣的,明明是一起快樂的遊戲,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因為我在逃避某些東西?一直在逃避我一直不敢相信的東西,所以我傷害到了別人。

我孤身坐在通往嘯狼部落的平原上,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,風輕輕吹過,青草嘶嘶作響,為什麼我不能像風一樣自由呢?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,就只是自由的活著,為什麼?我問著,卻找不到答案,也或許是,我自己將答案隱藏起來,刻意在上面寫著無解,好告訴自己,沒辦法啊!就是不知道答案,所以就繼續這樣吧!反正這題目沒有答案。

拔了根草,我順著草梗,撕著一片片草葉。對啊!找不到答案,所以就不必再想了!再想也只是浪費時間,就算找不到答案也無所謂,反正又不會影響到我什麼。

留下一片草葉,我專心一意的順著葉脈,將它撕的更細。可是騎士卻露出受傷的表情,南極罵我膽小鬼,他們都離開了,生氣的離開了,就因為我不肯公佈答案。

撕完了草葉,我繼續拔下一根草,重複剛剛的動作。有沒有答案很重要嗎?為什麼一定要我給答案?去跟別人要不行嗎?為什麼非得要我?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問題,所以才刻意寫上無解,為什麼非逼著我將它演算出來?為什麼非逼著我寫上答案不可?難道我不能放棄這題,即使沒拿一百分也不行嗎?我就是不想改變,對!我就想當鴕鳥不行嗎?假裝什麼都不知道,然後很努力的成為孔雀,起碼假裝自己是孔雀,起碼大致看起來是就好了,不用很引人注目,不用特立獨群,只要跟大家一樣就好,我很努力的融入這個族群,為什麼還是不行?我到底哪裡做錯了?

悶悶的繼續拔著草,我很努力的相信,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,相信我自己的能力,相信大家的歡笑,相信大家的同心協力,相信大家的感情好,卻發現,我只是很努力的在相信,卻從來沒相信過,是!我是在自欺欺人,是!我是在視若無睹,因為我不相信。

我在心中失笑,覺得可笑,是啊!我不斷的在心中說服我自己,我是相信的,對!我相信所有的一切,但就是不相信除了親情以外的感情,因為我始終知道,世上的事物是沒有永遠的,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離我而去,所以我只要不去相信、不要擁有,就不會有失去。

對!南極說的對!我是膽小鬼,因為嚐遍了孤獨與寂寞,才更覺得快樂與幸福的美好,因為有了比較,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,因為我不知道是否還能再經得起下一次的打擊,所以我保留,我小心翼翼,因為小時候的教訓太過深刻了!相信著我會有許多朋友,相信著大家都是和善的,但日復一日的嘲笑只是讓我不懂,讓我疑惑,讓我不相信,對!不會有人愛我的,除了我的家人以外,我不想要再因為相信而受傷,所以我築了一道牆,不准任何人越過。

對!我是鴕鳥,以為不聽、不看、不去理解,我就可以避開,假裝自己跟大家一樣,假裝傷口癒合,卻不去注意疤痕,事實上我根本就是跳過不去作答,我刻意的忽略,把它填上無解,逼著自己繼續向前走,即使疤痕隱隱作痛,我仍是微笑的前進,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,因為我不想讓家人擔心,所以我假裝自己很好。

笨蛋!對!我就是個笨蛋!白痴!大傻瓜!我將頭埋進雙膝中,明知道自己一直去忽略它,但我就是不想改變,結果現在被發現了!而且還傷害了別人,我不想傷害任何人,因為我知道很痛,但是我的駝鳥卻傷了他。

我知道我的眼框含著淚,卻忍著不讓它滴落,我知道我的心很徬徨、很慌張,卻不知道該怎麼讓它平靜,最後我下了線,拖著沉重的步伐,朝床鋪前進,躺進床裡,我拉起棉被將自己包裹住,然後痛哭。

 

 

「哇!真是見鬼了!妳的臉怎麼腫得跟豬頭一樣?」封逸驚聲慘叫,直指著我叫喊著。

我睇著他,沒好氣的說:「閉上你的狗嘴!我只是眼睛腫而已,好嘛!過敏不行啊!」

「嘖!最好妳是當我瞎了。」

「睜眼說瞎話是不是?」我微笑的看著他。

「還挺聰明的嘛!要不要告訴我那人是誰,我順便拿他來練練我的劍法。」封逸摸出腰間的竹劍,一副躍躍欲試。

我彬彬有禮的看著他。「塵蟎,謝謝。」

「陳蠻?誰啊?幾年幾班?告訴我!」封逸笑得十分開懷,彷彿目標就在前方。

睇了他一眼,「你的床鋪、沙發、小白的家。」

聽到我的話,他瞬間刷下臉。「妳耍我啊!」

我攤了手,一臉無辜。「我可從沒打算耍你。」是你自己笨,我將最後一句用眼神示意。

「老哥你不要阻止我,我非把她打的跟豬頭一樣不可!」封逸假裝挽起袖子要邁步過來般,卻沒有前進半分。

聽到他的話,我才赫然發現哥也在現場,只是他很安靜的窩在角落,盤坐在地上,膝上放著筆電,指頭飛快的在液晶螢幕上飛梭,十分專心一意,我轉頭看了看封逸,指著哥,以唇語問道:「哥一直在那裡?」

他也順著我的眼光看著哥,聽到我的問話才轉頭睨著我,「從沒離開過。」

我倆湊近開始竊竊私語。「幹麻不在房間?」

「誰知道,哥已經佔據那個角落有兩天的時間了。」

「不吃不喝?不撒不睡?」

「誰知道,起碼我每次看到,他都在原位一步都沒離開過,不然我等等拿支筆把他坐的地方圈起來,下次再來看位置有沒有跑掉。」

瞟了他一眼。「神經!」

「欸!幹麻罵我!」

「因為你神經!」

「小心我跟老媽講!」

「講啊!」

「說妳都把零用錢拿去玩遊戲!」

「啊──!不要啦!小逸逸──!」

或許是我們的嘀咕聲過大,只見哥看著我們,一臉疑惑。「茞茞?小逸?怎麼在那?」

「我只是下來覓食。」

「我只是剛剛被豬頭嚇到。」

我聽到封逸的話,瞬間給他一個拐子。「找死啊你!」

他的腹部冷不防被重擊了一下,讓他捂著,咬著牙低吼:「馬的!竟然給我偷襲!」

我噙著得意的笑。「我相信這是兵法的其中一項。」

正當我還在和小逸逸打打鬧鬧的時候,哥原本還打算繼續手邊的工作,卻見一陣鈴聲響起,來自他的電腦。

封無蹙著眉,表情十分凝重的開啟通話,瞬間石破天驚的怒吼傳出。

「無!快去茞茞的房間看看!看她有沒有事!我剛剛竟然聽到……」那端還在吼著,我和哥各自在原地遙遙相望。

封無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,像是在說,人就在這裡,還能有什麼事?

我用疑惑的眼神回望著他,像是在說,他是誰?幹麻看我有沒有事?

聲音依舊沒有停止,不過,最後他卻拋下一句話,讓我跟哥更加迷惑。「……不管了!無!我馬上過去!你先幫我看好她!」語落,便傳來通訊結束的制式聲音。

我和哥相看倆無言,倒是封逸率先開口了。「嘖嘖!這人是誰啊?幹麻那麼關心姐?難不成是有什麼姦情嗎?」

我瞪了他一眼。「是跟你有姦情吧!」

「干我屁事了!」

「那又干卿底事了?」

我和封逸還在你一言我一句的拌嘴時,清冽的嗓音響起。「茞茞,遊戲出事了嗎?」

「出事?出什麼事?」我看著他,摸不著頭緒,不就是莫名奇妙跑到另一個大陸,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啊!沒有突然拿到什麼神級武器,還是學到什麼很厲害的招式,就只是跑去別的地方玩而已,結果搞得想回去,還得解什麼麻煩的任務,其他什麼事都沒有。

聽到這番回答,封無的雙眉更是攏緊,好似在思考著什麼。

四周靜默一片,我等著哥給我解釋他是誰,封逸則是看看這頭又看看那頭,沒人解釋這狀況,讓他有些不耐煩。

「你們到底有事瞞著我對不對?真不夠意思!好歹我們也是家……」

他話都還沒說完,屋外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引擎聲,接著緊急煞車「唧──!」,那聲音都讓我不自主的幫它接個「砰──!」的聲音,然後就可以送醫院了,不過現實則是刺耳的煞車聲響起,接著一連串金屬倒下摩擦地面的聲音,然後再伴隨著門板被敲擊,門鈴被狂按的吵雜聲。

這感覺還怪恐怖的,我瞪著窗外,活像外面發生了什麼慘案。

「馬的,這是什麼情形啊!要開門嗎?」封逸皺著眉,抓著竹劍。

「我……」我才發出一個單音,還來不及說什麼,就聽見門外傳來呼喊。

「無!開門!快開門!」

聽著那聲音,我和小逸逸有志一同的轉頭,望著哥,眼裡透漏著,外面那個怪怪的神經,是剛剛打給哥的那個人?

只見封無輕不見聞的嘆了口氣,把筆電放到一旁後,站起身前去開門,門板開啟的聲音,伴隨著那人又是一連串的聲響,整個可以用轟轟烈烈熱鬧非凡來形容。

因為我們家的門口是一個短短的走廊,我和小逸逸站的地方正好一面牆擋住了視線,所以都還不見來人,只聽見聲音,是溫醇的嗓音摻著焦急。「無!茞茞的房間在哪?」

還沒聽到哥的回答,腳步聲便響起,飛快的步伐一個身影竄出了走廊,正要越過客廳,朝樓梯邁去,我都還來不及看清楚面目,只見到金色長髮飛揚。

感覺很熟悉,我還思索著究竟在哪看過時,那身影似乎眼角餘光瞥見了什麼,緊急旋身衝來。

我下意識退了步,卻不敵那人衝來的速度,然後我被抱個滿懷。

這是什麼情形?我的身體僵了僵,不知道該怎麼反應,但卻感到溫暖,很怪,我知道,尤其又是莫名奇妙被一個陌生人抱住,這時候我應該要驚聲尖叫,然後把他推開才對,不過他是哥的朋友,又好像認識我,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失禮?不過現在想這麼多的我,好像也很奇怪。

我都還來不及說半句話,那人的下巴抵著我的髮頂,嗓音輕輕響起,「別在意他們說的話,他們只是不知道而已,茞茞依然是茞茞,妳絕對是必要的存在,沒有人能取代或是替代。」

聽到他的話,我愣了愣,不懂他話裡的意思,但眼框卻開始泛紅。

那人握緊我的雙肩,微微將我推離,頭微俯,湛藍的瞳眸十分專注的凝視著我。

這人我見過,在聖誕節烤肉的時候,是哥那個很奇怪的同事,但我忘了他叫什麼名字,而且他為什麼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?為什麼他知道我在想什麼?為什麼他像是認識我很久的樣子?為什麼他像是知道我之前不久發生了什麼事?許多的疑問在我的腦海閃過並且堆積。

那人像是明白我的疑惑,眼簾微垂,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些許目光,只見他低聲輕喃:「茞茞,其實我就是亞特提斯。」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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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知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