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雪帝皇

 

 

一路穿過走廊,到達廳堂,然後奮力的將在場的魔物清掉,接著再穿過走廊,到達下一個廳堂,繼續宰殺魔物,就這樣重複了四到五次,這讓我不禁開始懷疑起。「[怎麼,我們現在是在玩復古遊戲裡,勇者在挑戰大魔王前,都必定要過的重重關卡嗎?」

只見南宮寂淡瞟了我一眼,似乎不以為意。

「誰知道,不過有點煩就是了。」騎士擰著眉,拉滿弓的射殺撲來的魔物。

「何止煩,我都快膩了。」看到一隻魔物朝騎士的身後撲去,我連忙揮刀擋下,接著俐落的連續招式,讓牠瞬間失去了動作。

輕笑了聲,騎士分了點注意力在微風身上,說道:「呵,那你該高興吧!之前還不是嚷著留幾隻給你?」

「呿!這不叫留吧!我看你們也懶得打了。」望了眼遠處,打得有些意興闌珊的南宮寂,我嘀咕著。

就在我和騎士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,南極用著有些慵懶卻又不耐煩的速度將魔物清除,我們也繼續向下一關前進。

「喀嚓!」

一個機械運轉的聲音響起。

我們頓時停下腳步。

「喀嚓喀嚓!」運轉音規律的接連響起,從身後。

我們緩緩的轉過身,看著那發出聲音的方向,黑袍輕揚,墨黑的長髮張狂的披散著,是一個人類?

我愣了愣,人會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嗎?而且還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們身後?既然能無聲無息,那又為何要到我們身後再發出聲音?數個疑問閃過腦海,卻在我還來不及發問的同時,只見那人倏間發動攻擊,黑色的衣袍裡飛快的竄出三把飛剪,尾端綁著線,與那人相連接,動作俐落的直逼我們而來。

我飛快的翻身朝後退了幾步,避開了攻擊,而南極則是輕瞇起雙眸,表情有些不悅的偏身閃過,瞬間拉出鞭劍,在周身竄動著,眼裡閃過一絲冷光。

「嘖!真恐怖!」騎士驚呼了聲,只見他飛快的閃身,瞬間退了十公尺遠。

我擰著眉看著騎士,想也沒想的說出心中的疑問,「有必要跑這麼遠嗎?」

騎士聽到我的話,揚起燦爛的笑,「難道你不知道弓手只負責在旁邊找機會放冷箭的嗎?」

喔!所以你現在跑遠一點,省得掃到颱風尾就是了吧!我睇了他一眼,心裡不覺得嘀咕,但又覺得不對。「那你好歹也來放個陷阱吧!」

沉默了會兒,騎士看著我,嘴邊的笑容繼續擴大,「我還沒來得及補道具。」

啊?我愣了半响,不知道該怎麼反應,突然間卻感到一股衝擊力。

「笨蛋!別分心!」南極身影剎那閃到我面前,擋住了直撲而來的攻擊,而騎士則是趁機瞄準他的四肢射了幾箭。

看到南極擋在我面前,那身影好似跟另一個身影重疊,就像是在咢龍峽谷的亞特提斯,不知為何,我突然覺得心臟緊縮了一下。

緊張、慌亂、害怕,許多情緒夾雜在一起,我不懂,但也不想懂,至少是現在。

飛快的拔出雙刀,閃身到南極前方,刀光一閃的砍斷連接著飛剪的線,我接著壓低身軀,以減少風阻的跨步朝那人飛奔而去,一個轉瞬,倏地出現在那人的身後,腳步蹬轉、雙手打直的揮舞雙刀。「迴刃二式!」

「喀吱──!」金屬尖銳的擦撞聲響起。

機械?身體?我的腦海下意識閃過這些詞。

而南極的身影則在剎那出現在他面前,只見流轉的黑鞭毫不留情的劃下冷厲的弧線,瞬間劈開了他的黑袍,那人早在攻擊落下的那瞬,轉身揮拳將我擊飛,也順便閃過了攻擊。

「唔──!」我朝後飛了數尺,才落地滑行直到撞上牆面。

「微風!」騎士有些擔心的驚喊著,卻也沒停下對那人的攻擊。

南極在發現自己的攻擊被閃過的瞬間,表情闇了闇,又發現這個閃躲的動作又能順便將微風擊飛時,眼裡則多了些火光。

他到底是什麼?像是人類,卻又有著機械的身體?而且這不像是一般的魔物,強的好像魔王般,我撐起身子,連忙從包包裡掏出藥水灌著,一邊暗忖。

快速的將血量補得差不多後,我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雙刀,看著南極和那人一來一往的攻擊,兩道身影飛快的交錯碰撞,武器也在周身激烈的交纏廝殺,見狀,我皺了皺眉頭,這該怎麼加入戰局?光是想靠近,就得小心外圍那不長眼的武器爭鬥,轉頭再看看騎士,只見他雖是架著弓,卻也擰起眉頭,似乎也正在找機會放放幾隻冷箭似的。

望著南極的身影,依舊是如此的精準俐落,雙眸絲毫不眨的將迎面而來的凌厲攻擊化解,反手再給予回擊,節奏快捷且簡單,再看看與南極對打的那人,黑髮隨著身體的移動飄揚,飛剪被砍斷的他,在戰鬥的過程中早將那利器回收,並且迅速的拆解組裝在自己的雙手,成為身上的一部分,如行雲流水般,巧移步伐閃過南極的攻擊,然後瞬間低下身、掃腿轉身,冰冷的刀刃如一道道弧線的揮砍。

但我卻隱隱覺得不對勁,一股說不出的怪異,像是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,卻又一時想不起來,到底是什麼,我攥著腦子死命的想。

兩人激烈的交戰著,瞬間,南極被那狠戾的揮砍,逼退了幾步,而那人卻趁著這時揚手招出了數隻魔物,一隻隻穿著厚重鎧甲的武士從黑暗中,緩緩浮現出身影,雙手戴著手撩,鎖鏈死長的拖著,在武士移動的同時,一聲聲鎖鏈碰撞的聲音,猶如地獄的索命使者般,緩慢且沉重,只見他們各自拿著大斧,身上、臉上佈滿猙獰的傷痕,有的深可見骨,有的血肉模糊,卻都結著淡薄的冰霜。

看著那些傷痕,我忍住心驚,握緊手中的雙刀,在心中暗忖,起碼不能讓他們妨礙到南極!邁開步伐,我朝著那些武士奔去。先是朝著距離南極最近的武士魔物們使出炎輪,先是將他們逼退幾步後,我再接著衝向前劈砍,被武士們包圍的瞬間,再使出炎輪將他們彈開,然後竄到他們身邊,看準弱點,給予要害攻擊,期間騎士也不斷的射出箭矢,幫我拖延甚至是解決數隻武士,而我只要注意不讓武士們靠近騎士和南極,然後保護好自己,奮力解決他們就好。

轉瞬間,武士已經被我和騎士聯手,一一消滅掉了一些,但我的身體卻也在這時略顯出疲態,擰起眉頭,心裡不禁暗叫起來,真糟糕!明明沒打多久,為什麼疲憊度會上升的這麼快?為什麼南極他們就很少出現過疲憊?我皺緊眉頭,感覺手臂益發的沉重,下腰閃過武士揮來的大斧,接著後空翻將朝我靠近的另一個武士踹開,眼前冷冽的銀光一閃,又一個銳利的刀鋒朝我逼近,下意識的反手隻地,閃過攻擊的同時,順勢揚腳攻擊那武士的下盤。

就在一連串的攻防間,南極和那人也打得難分難捨,刀光劍影中黑鞭俐落的穿梭其間,那人伸長的手臂揮開了攻擊,直逼南極腦門,只見他偏頭以些微的差距閃過,黑鞭也不落人後的直抵那人胸膛。

閃躲、揮劍,我反覆的重複這些動作,心裡卻總覺得遺落了些什麼,到底是少了什麼?我努力的回想著,一邊注意著南極他們的戰鬥。

「喀擦──!」那人落地邁步的南極飛奔而去。

黑鞭迴旋,甩出凌厲的風壓,朝那人擊去,南極的身影也接著朝他衝去。

聲音?落地?我的腦袋迴盪著剛剛瞥見的畫面,地面的移動?瞬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,卻忽略了後頭逼近的黑影,冷不防的,我被人從背後砍了一刀,鮮血頓時飛濺而出,我反射的咳了口血,反身擋住那隻魔物的攻擊後,也沒多加理會,只是一逕的朝騎士大喊:「關節!射關節!」

但騎士卻是望著我,蒼白了臉,「說什麼話!快解決它!」

但我卻堅持的喊著,「射關節!他的弱點是關節!」那個刺耳的機械運轉聲,肯定是他落地邁開了腳步的聲音,先前沒有聲音,是因為他用飛剪的線輔助移動,但是到了我們附近,為了攻擊,他才落下地面。

看到我的樣子,騎士只是急忙點頭:「好!你快解決你旁邊那隻!」

見他了解,並且架弓朝向那人,我才轉過頭專心的和武士周旋。

南極在一旁似乎聽到我和騎士的對話,攻擊逐漸集中在關節,而騎士則是找機會偷射幾箭,雖然總被閃過,卻也有效的牽制了他的行動,看得出來那人是刻意的閃避著,這更證實了我的推測。

確定了弱點後,騎士和南極的攻擊顯得更有效率,而我則是專心的掃空這些武士,一段時間過去了,他們依舊與那人打得不分上下,而我卻覺得氣力漸失,感覺我的背那無可忽視的痛,和直流的鮮血,正張狂的提醒著我,可是我沒有時間補血,武士們不間斷的攻擊,我只能抓緊時間閃躲,然後攻擊,能減少一個敵人是一個,漸漸的,我開始覺得手中的雙刀是如此的沉重,努力的揮刀不再是用雙手的力量,而是用盡了全身,閃躲也變得遲緩,甚至是被割出些許血痕,但,我還是死命的撐著。

南宮寂繼續甩出冷厲的風壓,和那人纏鬥著,騎士則是飛快的射出數支箭矢,卻隱約覺得有某處奇怪,環視了四週一下,才發現微風已被重重包圍,地上留著數攤怵目驚心的鮮血,只得一邊射出箭矢解決敵人,一邊飛奔而去。「撐著!微風!」

聽到騎士的喊聲,我想張口回答,卻也覺得費力,只能奮力的抵擋不間斷的攻擊,霎間,我的腳像是絆到了什麼,或者該說是瞬間失去了力氣的跌坐到地上,森冷的刀斧佈滿我的上空,像是要將我淹沒般襲來,必死無疑的念頭閃過腦海,讓我只能閉上眼。

「康啷!吱──!」金屬激烈的碰撞聲響起,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。

身體預期的痛楚沒有降臨,我飛快的張開眼,卻見深藍的長髮隴罩著我,墨藍的眼眸充滿了怒氣。「笨蛋!快閃開!」

我愣了愣,就在我都還沒來得及動作時,黑鞭瞬間纏上我的腰,將我甩出了武士的包圍,我瞠大了眼,看著南極仍深陷在裡頭,而腰間則有著一攤刺目的深褐色,下意識的,我隱約知道了那是什麼,卻有些害怕去承認。

害怕什麼?承認什麼?我心底知道,卻不願去細想,因為害怕好不容易建構的信心城牆再度崩壞,害怕始終相信的事物,又一一的被推翻,我看著南極和騎士衝鋒陷陣,卻不住的顫抖著,就連要拾起雙刀都有些吃力,他們的身影和當時的亞特提斯漸漸的重疊在一起,那浴血奮戰的身影、揮灑的鮮血,以及刀劍的碰撞聲,努力的克制顫抖,我握緊雙刀用力的撐起身子。

剎那,我瞥見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閃入武士的攻擊陣容,是那人!只見他從背後直逼南極,那利刃如同銀光般,想也沒想的,甚至連自己怎麼奔到那裡都不知道,只是依稀記得,我不能再讓別人為我犧牲了!

這次預期的刺痛,確實的傳遍全身,鮮紅色染遍胸口,眼簾猶如慢動作播放般,緩緩印入南極冷漠的臉,難得出現的驚愕,騎士瞠大的眼,銀白的髮絲染著些許殷紅,飄揚著,我輕揚唇角,闔上了雙眼。

 

 

白色的光點悠然的向上飄揚,晶瑩的冰椎體在上空蕩漾,閃著點點的淡藍色璀璨,這是我甫睜開眼的景象,伸起我的手揉揉雙眸,我有些疑惑,第一個疑惑是,為什麼我重生是躺著的?平時都是死亡的下一瞬間,睜眼就是站在重生點上,第二個疑惑是,我在這個大陸沒有紀錄重生點,那我會被傳到哪裡?第三個疑惑是,這裡這麼漂亮,該不會是天堂吧?這些疑惑迴盪在我腦海裡,遲遲沒有離去我也沒有急著起身,只是看著那隱隱閃著亮光的椎體,直到一個聲音響起,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
「茞茞?」

茞茞?聽到聲音,我愣了愣,通常在遊戲裡應該不會聽到這個名字才對,就算是小海他們,也不會這麼叫我,唯一會這麼叫的,只有老爸老媽他們,但是……心裡還不斷的千迴百轉,不過我的頭卻已經下意識的轉向聲源處。

是一名男子,一名全身雪白的男子,銀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頸上,白皙近似蒼白的臉龐,鑲著灰黑的瞳眸,就連應是殷紅的唇,也像是附上一抹白般,只是淡淡的櫻紅,純白的斗篷披在身上,帽沿則是滾著一圈潔白的柔毛,看到他的瞬間,我又是一愣,不自主的脫口而出。「海王爺爺……」說到一半又覺不對,海王沒有全身這麼白,所以應該是……

偏著頭,我吶吶的接著說:「……兄弟?」

只見他聞言後,怔了怔,沉默了會兒,才擰起眉頭,緩緩道:「茞茞,妳說什麼?」

茞茞?聽到他的叫喚,我的腦袋先是空白了一下,而後驚坐起身,瞠著眼看著他,驚訝讓我說不出言語。

看到我的樣子,男子眉頭擰得更緊,纖白的指頭對空畫出了一個液晶螢幕,盯著看了會兒,沉默了良久,才低聲喃著,「難道身分資料錯誤?」

「身分資料?」聽到他的話我又是一愣,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,這張臉、這種非得沉默一下,才開口的說話方式,這分明是……「哥?」

我的話似乎解開了他的疑惑,只見他雙眸瞬也不瞬的看著我。「茞茞,男生?」

「哥?遊戲?」

「嗯,工作。」

「嗯,願望。」

我們就這樣問完了意外在遊戲上碰面的問題,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詭異,竟然不用多餘的字眼,就能跟哥完成溝通,我起身離開我躺著的地方,才發現原來我躺著的,是一座用藍色的玉石製成的床上,張頭看了看四周,接連佇立的巨大石柱聳立在牆邊,圍成一個圓弧形,潔白的石板地,刻畫著細緻的圖騰,而我躺著的床就放在正中間,就在我疑惑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時,哥倒是開口回答了我的問題。

「廣寒宮,雪帝皇的宮殿。」

廣寒宮?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那好像是某仙女帶著一隻兔子住的地方喔?不過,雪帝皇又是哪位?我又是將疑惑的眼神投給他。

正當他要再度開口回答問題時,一雙身影突然從某處風風火火的衝來,其中一個還帶著強烈的殺氣,這讓我心驚膽跳了下。

黑影瞬間佇立在我眼前,殺氣毫不保留的朝我釋放,我縮了縮肩,眼神有些漂移,就是不敢看向那黑影,沉默在這之中瀰漫著,過了會兒,一旁的黃褐色身影才開口,語氣帶著擔憂和驚嚇。「微風!你想嚇死我們嗎?竟然不要命的衝來擋,要不是任務及時結束,你早就不知道被傳到哪去重生了。」

聽到他的話,我有些驚訝,任務?什麼任務?不是在闖關嗎?什麼時候跟任務扯上邊了?雖然心裡有很多疑惑想問,不過眼前這個讓人難以忽視的黑影,正死命的瞪著,實在很難讓人忘了他的存在,我也承認自己很孬的不敢開口說半句話。

死寂就這樣持續著,南宮寂握緊的拳頭,就連指甲深陷到肉裡都不自覺,殷紅的血緩緩低落到地面上,看著那幾抹鮮紅,我愣了愣,我不過是想不開,自己找死而已,南極有必要生氣成這樣嗎?悄悄的抬頭瞄了他一眼,只見他一臉陰鷙,我又是驚退了幾步。

騎士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之間,看到微風的反應只是擰著眉,看到南宮寂的表情只是眉頭皺得更緊,再轉頭看看那一身雪白的陌生人,騎士愣了會兒,直盯著他的臉,喃喃著:「好像學弟的哥哥……應該不可能吧!」又是上下打量了番他的裝扮,騎士這才不甚確定的發出疑問。「難道是雪帝皇?」

聽到聲音,我順著騎士的眼神,才發現他正看著哥,雪帝皇?聽起來像是個NPC的名字,哥是NPC?我又是將疑惑的眼神投給哥。

只見他點點頭,而後才又轉頭看向騎士,伸出手。「你好,我是雪帝皇。」

騎士看著伸出的手,又是一愣,感覺眼前這個帝皇好像跟想像中的皇帝不大一樣,不過還是跟著伸手握,語氣不甚確定的說:「你好,我叫騎士,是弓手。」

看到他們的互動,我實在很想湊過去弄個明白,無奈眼前的大冰山散發的強烈冷氣,實在讓我很難越過,不過我始終不明白,為什麼他有一種強烈的殺氣直逼著我,卻遲遲沒有動手?就算我真的做了蠢到讓他想殺我的蠢事,那直接動手就好了啊!幹麻要一直用這種眼神凌遲我,感覺真是莫名奇妙,一想到這裡,我也回視著他。

南極接收到我莫名奇妙的眼神,像是驟間回神,原本帶著怒氣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,只見他突然撇開頭,轉身往外頭走去。

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我只是擰著眉,咕嚨著。「真是莫名奇妙。」

騎士和封無卻將這幕盡收眼底,各自有著不同的想法。

正當我轉回頭看著騎士和哥時,只見哥緩步走到我身邊,輕聲問:「妳認識亟?」

「寂?南極喔!認識啊!」我點點頭,卻見哥的表情有些怪異,我有些疑惑。「怎麼了嗎?」

看著微風的表情,封無只是搖搖頭,默默的將想法存放在心裡,轉頭對著騎士,像是轉移話題的開口,「這裡是廣寒宮,既然會來到這裡,那你必定是有所求,說吧!」

騎士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南極離去的方向一眼,像是在心中忖度了會兒,才開口,「我們是來拿取靈丹妙藥的。」

「靈丹妙藥?」封無輕擰著眉,從衣袍裡拿出一個玻璃瓶,裡頭裝著透明液體,「混合劑,材料自行蒐集。」

「啊?哥真的是NPC?」看著哥哥將東西遞給騎士,我才驚覺怪異。

封無點了頭。「不算是。」

騎士卻微瞪著眼。「哥?哥哥?」

我和哥相視了一眼,才轉頭看著騎士點頭。「是啊!他是我哥。」

「所以是玩家?」騎士確認似的問。

封無沉默了會兒,才微掀唇。「不算是。」

這次連我也疑惑的問。「不算是?那哥到底是什麼?」

封無沉思了會兒,沉默像是過了一世紀般的久,才見他的嗓音緩緩逸出。「技師。」

「什麼?祭師?」那就是玩家啊!我擰著眉看著哥哥,有種被弄糊塗的感覺。

聞言,騎士思索了番,才開口道:「我想,應該是技術人員的意思,研發這套遊戲的相關人員吧!所以在這裡,算是測試遊戲是嗎?」

封無點了點頭。

看到他的回答,騎士這才恍然大悟。「難怪那時才能及時把微風傳送到這裡回血。」

聽到騎士的話,我愣了愣。「難道我那時沒死?」

「那不然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裡,老早就不知道被傳到哪個城市去了吧!」騎士睇了我一眼,像是在說「別再這麼莽撞」般。

封無擰著眉,「茞茞,下次小心點。」

「是是,對不起,我會改進的。」我如是的點頭,真奇怪,我自己要去搞自殺,又沒害到其他人,為什麼還要跟大家道歉。

不過騎士卻在聽到雪帝皇的話後,呆愣了會兒,先是細細的看著微風的臉,而後在微風和雪帝皇身上流轉著,思索了番,只見他眉頭輕擰,疑惑的直盯著微風。

察覺到怪異的視線,我轉頭看著騎士,後者則用著探索的眼神直盯著我,看著他,我問。「我臉上有什麼嗎?」

騎士只是沉默著,而後才表情有怪異的偏過頭。「沒有。」

怪怪,大家真的都很奇怪,南極莫名奇妙,騎士也跟著很奇怪,難道是有什麼怪病在傳染嗎?我疑惑的看著他,心裡只有一大堆的問號不斷冒出,反倒是哥看著我額頭上的湛海珠擰著眉。

「濫給,但偶爾可以。」

聽到哥的話,我可以把他在白話一點嗎?隨便亂給不好,但是我算是那個偶爾,所以可以,是這個意思吧!解讀出這個意思後,我突然覺得,有哥哥真好!

正當哥跟我說他有事,要先離開時,門口又突然出現熟悉的黑影,只見他陰沉著一張臉,活像是被倒了幾百萬的會般,朝我們走來,不過他卻躍過了我們,和哥對視著,像是在用眼神交談般,連表情都沒有轉換半點,完全到達了無言的溝通最高境界,我在他們之間看了許久,始終猜不透他們在說什麼,或許該說我連他們認識都不知道,更不知道從何猜起才對,只能在一旁等他們「交談」完,然後我目送著哥轉身離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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