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冷冽城

 

 

「欸欸,南極!你到底要去哪啊?」望著前面頭也不回依舊前進的人,雖然料定他一定不會回答,但我還是想發出疑問。

騎士走在我身旁,架著弓、偶爾射射幾公尺遠的魔物,等到牠們生氣怒吼的跑到這裡時,通常都只剩最後一口氣的躺在騎士腳邊,我看著他一臉閒適,彷彿往哪走都沒關係般,難道他不好奇嗎?

接收到我的視線,騎士轉頭看了我一眼,「怎麼?」

我搖搖頭,語氣有些悶悶的說:「前面的大冰山都不回答我的話,也不說要上哪去,你也一派悠閒的殺魔物,怎麼感覺我是裡面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?」

「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?」騎士聞言愣了愣,而後才輕勾唇角,「或許是吧!」

聽到他的話,我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。

看到我送給他的眼神,騎士才笑著說:「他應該是要帶我們去拿靈丹妙藥,總不可能他會帶著我們四處亂晃,跑去練功吧!」

默默的看了他一眼,我在心中咕嚨著,就是有可能!別忘了那時候要進城,竟然是捲著我繞遠路,這傢伙應該會為了練功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,還是別太小看的好,不過那時候騎士好像還沒跟到,我回想著那時被南極捲著跑的路程,算了!反正日後他一定會見識到萬年大冰山的厲害之處!

正當我在心裡默唸著的同時,我們已經穿過了一處平原,踏入了一個頗為奇怪的領域,我擰著眉,看著地上。「欸欸,這裡明明還是泥土地,為什麼是黑的啊?」

騎士聞言,也跟著凝視著地上,「應該是為了配合週遭的氣氛,所以才把這裡的土設為黑色吧!」

我放眼望了四周一會兒,冷風颯颯,樹林失去了翠綠,只能以墨綠甚至是黑來呈現,藤蔓稀疏掛在枝幹上,偶爾垂下的幾根卻是流著某種惡臭汁液,再抬頭看了眼天空,烏雲密佈,只見閃光隱隱。

我的眉更是擰得死緊,這讓我想起了光陸的魔鬼森林,那個亞特提斯鬧失蹤,之後遇到悠揚的那個森林。「我們一定得往這裡走嗎?」

看到我的表情,騎士輕笑了聲,指了指走在前頭的人。「這你得問帶路的人吧!」

望著前面移動中的冰山,還有死賴在他肩上的賤兔,我緩緩的蹭過去。「欸!南極,我們一定要走這裡嗎?不能走別的地方嗎?」這裡的感覺,真的讓我覺得渾身不對勁,不知道什麼原因的,或許是之前的經驗吧!可是那魔鬼森林也沒給我這麼想逃離的感覺啊!我在心中反覆的想著。

只見南極和賤兔轉過頭來,淡淡的瞟了我一眼,然後繼續一人一兔的往前走去。

看到他們的眼神,我愣了愣,是我看錯了嗎?他們的眼神是不是在告訴我,懶得理我?

從後頭迎上的騎士,看我呆站在原地,好奇的問:「怎麼?他跟你說什麼?」

聽到他的問話,我只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,悶著頭往前行。

接收到我的眼神,騎士只是一頭霧水。「幹麻?到底是怎麼了?」接著也跟上步伐。

猶如急行軍般的往前邁進,很奇蹟似的,我們竟然都沒有遇到半隻魔物,就連動物也沒有,整座森林就像是沒有任何生物般的死寂,讓我不禁也開始懷疑起,路邊的那些樹該不會也是枯樹吧!絲毫沒有生命的氣息。

「感覺還真無聊。」騎士打了個呵欠,原本戒備在手上的弓,老早就被隨意的掛在肩上。

「我倒覺得很詭異。」我咕嚨著。

「唉唉,如果可以出現點斷手斷腳的活死人,還是身體腐爛到一半的腐屍狗,起碼也能拿來玩玩。」騎士看了看四周,一臉惋惜的呢喃。

聽到他的話,我的身軀猛然一震,悄悄的瞪大眼,沒想到騎士的興趣這麼特別,專挑這麼恐怖的魔物在殺。

彷彿感覺到我的驚訝,騎士看了我一眼後,才揚起唇角解釋道:「別誤會!我可不喜歡那些噁心的東西,只是我的弓正好是聖屬性的,拿來打不死系的攻擊力會加倍。」

「是喔!我還以為又是一個有特別癖好的人。」回想起來我遇到的人,似乎都是乍看之下很正常,但是深入認識後才知道是個不正常的人,像是一起研究虐殺的小海和小煈、愛骷髏頭成痴的墨、疑似有戀童癖和被虐狂的亞特提斯、立志建後宮的煌舞、很有陽光氣息的殺手小耀……看來裡面在正常的也只有我和凝雪了。

「特殊癖好?」騎士挑起眉,有些訝異的看著我,「怎麼?你遇到的都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嗎?感覺好像很好玩。」

聞言,我嘀咕了聲。「才不好玩。」每次上線都可以過著很刺激的生活,遇到一些奇怪的事,為什麼我就是不能很單純的練功生等,解任務看故事呢?不過如果加入組隊也只是這麼單純,我想我應該也不會繼續玩下去吧!這樣就太無聊了。

「不好玩?」

「其實這問題也滿深奧的,也得根據當時的心……

正當我和騎士邊走邊聊,南極一路默默無語的在前頭帶路時,他突然停下腳步,轉頭看了我們一眼。

察覺到有一股刺人的視線射來,我下意識的迎上,才發現萬年冰山正在釋放強烈的冷氣團,又不知道南大少爺在不爽什麼了,我瞪了他一眼,難道聊天也不行嗎?又沒有怪可以打!

只見冷氣團持續發威,南大少爺看了賤兔一眼,而後才睇著我。

這又是什麼情形,又要用眼神示意嗎?總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!看到南極和賤兔的眼神交流,我下意識的想到當初在碧雷寨,他們兩個像是達成某種協議的眼神,有問題!一想到這,我心中迅速的戒備起來。

看到他們揚起笑,那可疑的弧度,有問題!絕對有問題!我的手緩緩的爬到腰際,摸上了我的緋月和藍天,不過等了許久,卻不見他們有任何動作,只是倏然的轉回身,繼續往前走。

我持續的緊鎖住他們的身影,就怕他突然轉身,來個措手不及的襲擊,但是眼見的他們越走越遠,始終沒有任何動作,我開始感到一頭霧水。

就在這時,一個噴笑聲在我耳旁響起。「哈哈哈!太好笑了!微風,你真的很有趣!」

幹麻?什麼?是怎麼回事?我疑惑的看向騎士,只見他正抱著肚子狂笑著,我擰著眉頭。「哪裡好笑了?」

聽到我的回答,騎士猛然一僵,又繼續狂笑,隨著我越擰越緊的眉頭,期是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。「難道你看不出來,南宮寂在跟你玩嗎?」

「玩?」聽到這個奇異的字眼,我忍不住的提高音量,那傢伙會跟我玩,你別開玩笑了吧!「與其說玩,你倒不如說,他在耍我比較快。」

騎士望了我一眼,才點點頭。「這麼說,是也沒錯。」

「欸!」

「幹麻這樣,這不是很好玩。」騎士一臉安撫道。

「不過大冰塊的玩法,會把我的心臟瞬間急凍。」我沒好氣的咕嚨著,悶悶的跟著騎士邁步向前進。

騎士聽到我的話,只是偏著頭沉思了會,才緩緩道:「或許這是他抗議的方式。」

「抗議?」我愣了愣,騎士是在說哪門子的鬼話啊?

「或許他是個很彆扭的傢……」正當騎士話還沒說完,一個黑影突然飛掠而至,直搗他的頸項。

下意識的,我拔刀橫在騎士前方,而騎士則是飛快的朝後跳了一步。望著緊緊纏住我刀刃的黑鞭,我只能抬頭怒瞪著前方的人,「你說!南宮寂!你到底有什麼意見,你說啊!」

南宮寂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,轉身離去。

「欸欸!別給我悶不吭聲的!你這個萬年冰山!大冰塊!急凍人!」我怒瞪著他無動於衷的背影,緊握雙刀的手只能生氣的巍巍顫抖,他到底想怎樣啦!話也不說清楚,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!

眼見著他漸行漸遠,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,就算心裡有再多意見,我們還是得跟上他的腳步,不過我仍舊瞪著那人,嘴裡沒忘了叨唸,「當初就不該搭上鐵達尼,果然是搭錯船。」

騎士看著我,愣愣的發問,「什麼鐵達尼?」

「撞冰山啊!」我理所當然的回答,然後繼續死命的瞪著南極,我試圖在他的背後燒出一個洞。

「撞冰山?」騎士又愣了半响,而後才捧腹大笑。

被騎士的笑吸引,我納悶的看著騎士有點誇張的笑,現在又是怎麼回事?

只見騎士彎著腰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,而後緩緩的站直身,看著我,突然搭上我的肩,一臉正色。「怎麼辦?你這樣會讓我捨不得離開你。」

聽到他的話,我愣了愣,而後才驚愕的看著他,不、不會吧!難道騎士是個……!繼亞特提斯之後,又來一個?

「要是以後的旅程都是這麼有『笑』果,我肯定會不想回去。」騎士搖搖頭,一臉擔憂。

聞言,我又愣了會兒,而後才不滿的發出抗議。「欸欸!」敢情是把我當成搞笑用的咖嗎?我才一點也不搞笑好嗎!我可是一直很認真的在過日子,不走搞笑路線的!真是怪了,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從來到這個遊戲之後,我就一直沒什麼威嚴?在墨他們那邊被煌舞欺壓著,這裡則是南極,我扁了扁嘴,有些不情願的看著那人,就在我心裡想著到底是哪裡出問題時,路旁總算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平靜。

一個水藍色晶體瞬間叢樹林間竄出,朝騎士的方向快速飛去,只見騎士有些閃躲不及的側身,只能驚險的避開,不過頸項還是不免被劃下一道血痕。

媽呀!竟然是瞄準人家脖子!我見況,連忙拔出刀子備戰。

瞬間數道冰體快速的朝我們射出,不過這次有了戒備,動作就顯得敏捷,飛快的閃身、飛躍、轉體,並且用刀刃擋掉數個直奔而來的攻擊,我落地滾身,閃到另一旁的樹幹後面,戒慎的瞄看著路面上的狀況。

南宮寂和騎士呢?我看著路上的情況,見到沒有半個人,心裡稍稍鬆了口氣,他們兩個應該是順利躲起來了吧!雖然南極那傢伙用不著我關心,不過看在他帶我解飛行船任務的份上,我還是不能太無情是吧!至於騎士的反應一向不錯,所以我也不用太擔心。

水藍色晶體依然不間斷的射出,一波波凌厲的攻擊,讓我不敢貿然的衝出,就怕還沒衝到敵人身邊,我應該就被射成刺蝟了吧!所以只得先確認所在位置,再想辦法靠近了,正當我暗自忖度的同時,兩道黑影突然從我附近飛快的朝道路的方向竄出,是南極和騎士!

我驚訝的看著他們的身影,騎士在躍出的同時,飛快的朝我還在尋找的方向射出箭矢,如同白色光線般疾射而出,就在沒入樹林的瞬間,晶體凌厲的攻擊霎那停頓了會兒,南極就在這時,壓低身軀如同獵豹般,握著漆黑的鞭劍朝那方向奔去,連番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,身影閃爍在林間,我驚愕的連忙衝去,卻只來得及看到南極給他最後一擊後,消失的身影。

消失的身影?我怔了怔,有些疑惑甚至是驚訝。「是玩家?」

南極看了我一眼,點了點頭。

看到他的回答,我又是一愣。「那為什麼攻擊我們?」

騎士在這時也剛好緩緩的走過來,只見他聳聳肩。「誰知道。」

看著在場的兩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再以剛剛臨場的應變能力,我又是愣了愣,心裡下意識的推敲著,這兩個傢伙該不會常常與人結仇吧!所以很擅長應付這種突發狀況,那這麼說,其實那個人是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的仇家囉?一想到這裡,我又是瞄了他們兩人一眼,南極那傢伙不用說,以他這副冰山樣,肯定隨便走都能生出幾個仇家,若說是騎士的話,總覺得不大有可能,看起來這麼親切,機率實在不高,所以說剛剛那人,絕對是衝著南極來的!一歸納出這個結論,我又是怒瞪著南極,後者則是淡然的看了我一眼,彷彿完全沒看到我眼裡的怒火。

騎士沒見我們之間的暗濤洶湧,只是指著遠方一座雪白的城問道:「南宮寂,你是到要到那座城嗎?」

南宮寂依言,朝他指的方向看去,而後才點了點頭。

騎士看到他的回答,有些訝異的停頓了會兒,才又繼續確認似的問,「解飛行船任務?」

看到他們兩人完全無視我怒火的自逕閒聊下去,我一股窒悶油然升起,無法燃燒的怒火也就這麼無疾而終,我有些哀怨的看著他們兩人,這時我才察覺到從頭到尾有個傢伙都直盯著我看,此時正揚著幸災樂禍的笑,瞪著牠,臭賤兔!笑屁啊!

賤兔彷彿看懂我的話,只見牠一個不屑哼聲,然後無謂的攤手。

哎呀!該死的傢伙!這是在恥笑我嗎!我直瞪著牠,正用眼神跟牠廝殺著。

南宮寂和騎士談論了會兒,突然覺得某人像是失去了蹤影般安靜,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,只見一人一兔的視線正「熱烈的交纏」中,看得騎士直擰眉。

「什麼時候他們感情這麼好啦?」

南宮寂默默無語的看著肩上的賤兔,眼裡有著一絲闇,只見他伸出一個指頭壓下賤兔的頭,也壓下了正在「交纏」中的視線。

我們一路吵鬧的朝那座雪白的城前進,直到走到那附近,我才覺得有些怪異,四周異常的冷冽。「欸,這裡是哪裡啊?」

「冷冽城。」南宮寂看了看四周,像是在確認環境的安全般。

「冷冽城?來這裡幹麻?」我搓搓裸露的臂膀,第一次感覺到這裡的寒冷,雖然之前也曾穿越過雪原,但那時也只是感到些許涼意而已,還沒像這裡如此的冰冷刺骨。

「為了飛行船任務啊!」騎士倒是一臉閒適的架起弓箭。

看著他的動作,我又是不解。「那幹麻架弓?不是要進城了?」

聽到我的話,騎士好似翻了個白眼。「它是座城沒錯,但是你覺得這裡看起來像是我們平時在休息的城嗎?」

聞言,我又是看了看佇立在眼前的高聳城牆,「唔──,不像。」

騎士聽到我的回答,沒再答話,只是又睨了我一眼。

「好嘛!好嘛!是我沒注意行了吧!」我無辜的扁了扁嘴,自己承認錯誤,只是這次多了兩道視線,就連南極和賤兔也睨了我一眼。

呿!幹麻這樣!我在心裡咕嚨著,邁出步伐跟著前進。

冷冽城是一座通體雪白的城堡,屋頂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白雪,高聳的城牆前是一條頗寬的護城河,水位不高卻是凍結著,而城門口的吊橋則是半開的懸掛在河面上,我皺著眉,一臉疑惑,想也沒想的問:「這橋怎麼放一半啊?這樣要怎麼進去?」就算從河面走過去,高度也有一番落差啊!

就在我問完的同時,只見南宮寂剎那間甩出黑鞭,俐落的纏住吊橋一側的鎖鏈,瞬間盪過護城河,而後蹬足踩了橋背一下,翻身躍過橋身,進入了城內。

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心裡下意識的想著,其實他曾經待過特種部隊,對不對?不然反應怎麼能這麼靈敏?而且還很熟悉的樣子?轉頭再看著身旁依舊是一臉閒適的騎士,只見他哼著歌,愉悅的在箭身上綁上銀線,我看著他的動作,雖然有些納悶,不過,總覺得他應該不會也出現這麼誇張的過牆方法,正當我這麼想著,只見他拉滿弓,飛快的朝橋身及正上方的城牆射了幾箭。我愣愣的看著他動作,那幾根這麼細的箭矢,他該不會想踩著它越過去吧?應該不可能吧!正當我還想著他到底在幹麻時,突然瞄到他身上纏著幾根隱隱的銀絲。騎士微笑的朝我看了一眼,示意要我快跟上,下一步只見他的手猛然的拉了下身上的銀絲,身影瞬間消失在我眼前,一個黑影飛快到閃到橋的上面,騎士立於橋上,而後順著橋面,滑進城內。

我看著眼前的橋背,瞠大了眼,這是什麼情形啊!為什麼他們都進去了?而且都有方法?真是見鬼了!突然間,我覺得那座橋真是礙眼。

瞪著那依舊紋風不動的橋,當我還在想著要怎麼進去時,騎士的聲音倒是率先傳了過來。「怎麼?微風?快進來啊!」

「你當那麼簡單啊!」我低低的咕嚨了聲,一邊張望著四周有沒有可利用的東西。

如果可以像之前在魔鬼森林的那座塔那樣,四周都被高樹環繞,那或許可以找個比較靠近的枝幹跳過去,只可惜這裡根本沒有,望了眼一片雪白的世界,距離最近的樹也有五百公尺遠,淡淡的嘆了口氣,這下可好了!我該怎麼進去呢?如果要運用本身的力量,跳躍力不足,惟一可取的速度和力量,是派不上用場的,那就只能靠技能招式了。

招式……我也不像他們有線可以拉,說不定還可以像騎士那樣拉過去,我有的只有兩把刀子和攻擊力強的技能……一想到這裡,我沉默了會兒,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,該不會要我做那種蠢事吧!利用什麼衝擊力的?我想起了之前在電視上看的熱血電影,心裡有些遲疑,這種事有辦法實行嗎?不會是騙人的吧?不要搞到最後,賠了夫人又折兵,那就真的是白忙一場了。

我擰著眉,眼前高聳的城牆,以及有些距離的城門口,讓我不禁開始評估起可行性。

「你到底來了沒啊?微風?還是你……過不來?」騎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。

聽到他的話,我愣了半响,這時才下定決心,不管怎樣,試試也好!「快了!」

我朝後跑了幾步,瞄到一處似乎有些許高起,連忙跑到那高起處的不遠方,助跑了一小段路奮力的蹬上那高起處,翻身朝上空飛躍,就在快落地時,我朝地面飛快的使出招式,「焰月!」

一聲轟然巨響,眼前雪花飛濺,迷惑了我的雙眼,我愣了愣,怎麼覺得雪花離我越來越近?怎麼覺得地面離我越來越近?就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,身體的疼痛告訴我,電視上做的事不一定是正確的,蠢事真的不要做太多,畢竟親吻地面的感覺並不好受,我默默的撐起身體,讓它離開地面,而後才站起身,看著那被我炸出一個大洞的地面,褐色的泥土都裸露出來,我又不禁一陣默然,果然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,凡做過蠢事必留下敗跡,失敗的痕跡……

「欸欸!微風,你在幹麻?外面有魔物讓你沒辦法進來嗎?」騎士的聲音又從裡頭傳了過來,不過這次多了些打鬥的聲音。

「沒有!我等會兒就進去了!你們那裏有魔物?」我揚聲喊道,腦袋裡也不間斷的試著擠出第二方案。

「嗯!應該是被察覺了!所以你動作要快一點!」

「好!」我點點頭,又看著那橋背,正當我努力的想著辦法時,我突然被一個光點吸引,下意識的轉頭看去,才發現原來是一根冰柱因為光線折射,而顯得晶瑩剔透。

冰柱?我腦袋裡閃過這個詞,剛剛看他們飛過去的時候,好像還沒看過這東西,倒是我發出的焰月激出了些溫熱的水蒸氣,水蒸氣?凝結?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點,一個我說不定可以利用的點,只是不知道這裡能不能適用。望了眼吊橋,算了!現在就把死馬當活馬醫吧!當心裡下了這番決定,我便邁步朝吊橋的方向站定位置,而後拔出了藍天。

接連的朝吊橋及出數道水龍,而撞上吊橋的水龍,激起陣陣水花,接著凝結成一根根冰柱,層層疊疊的靠近吊橋的頂端,當我看到高度差不多後,我便停下攻擊,飛快的躍上那些冰柱,翻過那座高聳的吊橋,就在我滑進城內的同時,卻發現南極彷彿如入無人之境般,俐落靈巧的穿梭在穿著銀白色鎧甲的武士當中,而騎士則是立於一處的階梯上,飛快的射出箭矢,解決朝他們不斷靠近的雪狼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我愣了愣,難道他們為了等我,在這裡苦撐了這麼久?雖然看起來不像苦撐,察覺到這個事實,讓我的心裡又是小小的失落一下,至於為什麼,我自己也說不清。

眼尖的騎士揚聲喊道:「你終於來了!微風。」而南宮寂也在剎那黑影瞬閃,武士們紛紛倒地身亡。

看到這副景象,我又是一陣愕然,難道他們剛剛是在等我?這些只是排遣無聊用的?

南宮寂淡淡的看了微風一眼,沒有多什麼話,只是揮出鞭劍,俐落卻也毫髮無傷的纏住微風的手腕,往城堡的內部走去。

「欸欸!等我啊!」騎士看著他們兩人走去,趕緊跳下石階跟上。

我看著被纏住的手腕,心裡的複雜日益增多,卻又不知道複雜在哪裡,有生氣、有羨慕、有惱怒、有期待,有很多很多感覺夾雜在裡頭,就像和亞特提斯一起一樣,但卻是如此的色彩分明,不像亞特提斯給我的感覺,一個冷冽卻也強烈,一個溫暖卻也黏膩,我感覺到一絲疑惑。

就在我一路深思著,南極帶著我們穿過一處走廊,來到一處大廳後,才放開我的手,自逕的往前走。

「欸!等等!」我和騎士急忙跟上他,卻發現這大廳有些怪異,多了些除了我們以外的奇怪聲音。

「喀嚓!喀嚓!」金屬的碰撞聲,緩慢且沉重的迴盪在這大廳,接著是數個同樣的聲音接連出現,這讓我有了不妙的感覺。

「欸!南極,這該不會……」就在我話沒說完的同時,只見一個個拖曳著巨大斧頭的盔甲武士從走廊的深處步出,臉上沒有帶著頭盔,而是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橫過整張臉,那道傷疤正結著冰霜,看起來有些許詭異,不過看到眼前接連走出的武士,我有些興奮,這次數量這麼多,他們總不可能瞬間解決吧!可終於讓我等到揮刀的機會了! 正當我還在心裡想著,騎士和南極幾乎在武士們步出的瞬間,就展開一連串的攻擊,讓我不禁開始佩服起,他們果真是徹底貫徹「先下手為強,後下手遭殃。」這句名言的人啊!不過我也不能落人後的給他們清理,多少還是得努力清掉一些魔物吧!一邊想著,我也一邊拔出雙刀,正打算加入戰局時,卻發現他們已經清的差不多了,只剩小貓兩三隻,一隻被騎士接連射去的箭矢盯在牆上動彈不得,最後再發射一箭,直逼眉心的解決,倒數第二隻被南極二話不說俐落毫不留情的一分為二。

太快了吧!看到這情形,我的腦海只來得及閃過這句話,接著飛奔朝最後那隻武士奔去,再怎樣我也要打一隻!

就在我只差一步就能砍到那武士的瞬間,他卻比我率先倒下了,我怔了怔,看著倒在我面前的武士,背後身中數支箭矢,脖子則纏著勒出血痕的黑色鞭劍,霎間我真有股想尖叫的衝動,但是我忍住了,尖叫這東西會讓覺得像女生,只能吼叫,但是我又不會吼叫,所以只好放棄,不過我還是不免抗議道:「欸欸,你們好歹也留一點給我打吧!」

他們兩人收起武器,看了我一眼,而後有志一同的搖了搖頭。

「太慢。」南極說。

「不夠機靈。」騎士說。

…………

「欸欸!別太過份喔!」我抗議。

之前的那種感覺絕對是個錯覺!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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