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寒流

第一章  迷途

    一個身影猛然的床鋪彈起，動作有些粗魯的把臉上的虛擬護目鏡扯掉、丟到一旁，然後離開床舖，抓起放在書桌上的車鑰匙，眼裡帶著些許怒氣，腳步快速的踩著出門，跨上磁浮機車，五秒內瞬間加速到一百，急射而出。

    拐了幾個彎，只見那身影在一棟樓房前緊急煞車，然後將機車丟到一旁後，站在門前瞪著眼前的門板，手則是熟諗的伸到門旁的感應裝置。

    「滴！」感應裝置確定來人身分後，發出一個如孩童般幼嫩的聲音：「美麗的亞提哥哥，請你出聲好嗎？這樣我才能確認為你開門喔！」

    聽到這個聲音，莫亞堤面色如霜，只見他眉尾一挑，睇了一眼那感應裝置，「蠢雷！你最好給我滾出來！」

    感應裝置應聲開啟門板，莫亞堤二話不說，馬上直奔二樓工作室，只差沒踹開房門的衝進工作室。「蠢雷！」

    放眼望去，放滿了一個個不知是何用處的座艙，錯綜複雜的線路交錯佈滿地上，牆上則是裝載著好幾個各自顯示著不同資訊的螢幕，只有一處比較不同，堆滿了與房間裝置無相關的東西。

    「唔？」一個嬌小的身影埋角落的一堆玩偶中，只見他緩緩的鑽出頭，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，褐色短髮些為零亂的翹著。

    「蠢雷，你又放了那個東西進去？」

    「什麼東西？」雷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，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。

    「騎士任務！那座島不是還沒開放嗎？不是還在測試中嗎？為什麼會有玩家拿到入場卷？你到底做了什麼？」亞堤將他從玩偶堆拖出來，猛力的搖晃他，只差沒在他耳邊大吼，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紳士氣質。

    「呃唔！別搖，我快暈了……」被亞堤拖出來的時候，雷懷裡還硬是抱著一隻跟他差不多高的黃色泰迪熊，雙腳垂在地上。

    「好！我不搖，你最好趕快給我解釋清楚，不然我就把你懷裡那隻熊碎屍萬段！」亞堤鬆手，旋身坐到一旁的躺椅上，等著解釋。

    「竟然威脅我的小熊熊，也不想想之前能見到她，還不是因為我的機器，現在竟然還……」雷攥緊懷裡的泰迪熊，死也不放手，嘴裡也不平的咕嚨著，不過卻在某人的瞪視下，消了音，然後翹起粉嫩的小嘴，一臉無辜的說：「因為凱白白說想要進去看看啊！所以我才讓他進去的。」

    「無不是說不行嗎？」亞堤皺了眉。

    「可是、可是我想一個應該也沒關係吧！對不對，娃白白、小白白、藍白白、花白白。」雷看著旁邊空無一人的週遭說著，然後像是有人附和道的猛力點頭。「嗯嗯！亞你看！他們都說對啊！」

    「娃白白？小白白？藍白白？花白白？你又收了四隻飄飄？不，再加上電腦裡的凱白白，應該有五隻。」亞堤看了看四周，眉頭更是攏緊。

    糟糕！之前無、亞和大家還一致贊同，不准我再收養白白們的，雷頓了頓，之後才揚起可愛無邪的笑容。「嘿嘿嘿，哪有，剛剛是你聽錯了。」

    「我可沒有重聽，還是幻聽，大家應該有說過，你不能再收留了吧！別忘了之前在學校的事，鬧了那麼大的事，你竟然還收留他們？」亞堤挑著一邊眉，看著他。

    「可是、可是白白他們看起來很可憐啊！你忍心視若無睹，不幫助他們嗎？你這樣對得起你的良心嗎？莫媽媽應該不是這樣敎你的……」雷一臉可憐兮兮的道，只差沒拽著亞堤的袖子。

    「我本來就看不見他們。」聽到雷可憐兮兮的控訴，亞堤插了句話。

    「可是、可是……」雷癡癡的望著他，眼框開始泛紅。

    「別跟我來裝可憐這套，我已經看很多次了，別以為你能用你那張娃娃臉，打遍天下無敵手，從我剛開學時被你騙過，我就已經立誓不會再被你騙了。」亞堤非常冷靜的說道，絲毫不為所動。

    「我哪有用娃娃臉。」雷嘀咕著。

    「最好是沒有，明明都已經是快二十的人，看起來卻像是十二歲的小孩，還抱著一隻熊，你是想騙誰？」亞堤睇了他一眼，毫不猶豫的戳破他。

    「哪有……」雷囁嚅著，難道長大抱熊熊就犯法嗎？

    「反正這不是重點，我要知道你到底又在這個任務放了什麼東西？做了什麼事？」

    雷又是噙著無辜的大眼，瞅著他：「哪有什麼，我只是放了點隱藏因素進去，本來還在煩惱要怎麼設置AI，多虧凱白白自願幫我，所以我就用靈子轉換機二號君送他進去了，真是好李佳在，省了我不少事。」

    「隱藏因素？靈子轉換機？」亞堤挑起一邊眉，「我記得我們好像已經沒收了，你又做了一台是嗎？」

    「呃，嘿嘿嘿……」雷無辜的傻笑。

    無奈的搖搖頭，亞堤只能看著他，「雷斯特，別讓我去告訴無，你又做了什麼好事。」

    「我又不是故意的，因為凱白白說他想看看我們所建造的世界，他那時候的表情好可憐喔，我不忍心，所以才又做了二號君啊！」雷扁扁嘴委屈的喃著。

    看到他的表情，亞堤又是嘆了口氣，「好吧！這件事之後再談，那騎士任務是怎麼回事？」

    「什麼怎麼了？我都把劇情大綱告訴凱白白了啊！設定也都設好了啊！有什麼問題嗎？」雷一臉疑惑。

    「你是不是又放了什麼整人的東西進去？」亞堤瞇起雙眼注視著他。

    「哪有！我只不過是放了一些活死人魔物、吸血蝙蝠和凱白白魔王，還有一些些隱藏關卡而已，哪有什麼整人的東西！而且隱藏的部分我都還沒開放咧！」雷嘟起嘴，不滿的抗議道。

    「沒隱藏就這麼變態了，那如果有隱藏的，不就死定了。」離開村落的方法，竟然是讓活死人魔物拆吃入腹？亞堤皺了皺眉，想起任務的最後，心裡還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惡寒。

    「哪裡變態了！」聽到亞的話，雷又是一陣抗議。

    聽到雷的話，亞堤在心中想了想，或許是我們沒發現其他離開村落的方法，「那你說說離開村子的方法？」

    「被村民吃掉。」

    「…第二個方法？」

    「被村民吃掉。」

    「……第三個方法？」

    「被村民吃掉。」

    「…………」亞堤默默的看著他，眼裡開始釋放出殺氣。

    接收到某人的殺氣，雷驚了驚，連忙開口道：「好啦！好啦！我改啦！真奇怪，這麼有創意的死法，幹麻瞪我……」無辜的咕嚨著，雷默默的走到電腦前。

    「如果你這麼喜歡體驗被吃的感覺，我倒是可以成全你。」亞堤坐在躺椅上，淡淡的說著。

    某人聞言，頓時一驚，趕緊乖乖的埋頭寫程式。

    相信，我們會有再見面的一天……

    黑暗中，一個聲音幽幽飄渺的傳來，像是吸血王子的聲音，但我卻不見任何東西，身體像是飄浮在半空中似的，接著一輕，我像是突然失去重力般跌下。

    「唔！好痛。」揉揉率先著地的後腦杓，緩緩的爬起身，眼前似乎開始有些透亮，漸漸能看到四周的景物，堅硬冰冷的岩石，沿著石縫留下的泉水和佈滿青苔的地上，我轉頭再看看其他地方，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池子，小小的光點在池子中心緩緩的往上飄盪著。

    「這裡是什麼地方？」捂著後腦杓，我站起身走到池子旁邊，有些疑惑。

    感覺像是個洞窟，而且沒有出入口，四周都是岩壁，只有一個小小的水池，我皺了皺眉頭，記得當初好像是被那些詭異的居民抓住、往下拖，之後就一片黑，等到再看到東西就是這裡了……

    難道是自動傳到別的地方？那墨他們……我連忙看了看四周，但是除了我一個人之外，似乎沒再看到任何生物了，奇怪？這是怎麼回事？

    帶著疑惑，我打開隊頻呼叫，卻始終沒見任何人回應，難道他們下線了？可是他們如果要下線也會說一聲啊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皺緊眉頭，我注視著那池子思考著。

    就在我左思右想，始終想不到原因時，再看看環顧四周的岩壁，或許我現在想的，應該是怎麼離開這裡，看著清透的水和幽幽飄盪的光點，難道會跟平時看的電影一樣，其實這個水池底下連接著外界？正當我猜測著，突然覺得那池子裡好像有東西在動。

    我瞇起雙眼，將頭湊近水面，再仔細的看了看，驟然間，一個黑影突然竄出水面，和我的臉撞個正著。

    「唔！」因為衝擊的力道，我往後倒去，後腦杓再度受創。

    好痛！到底是什麼東西啊！再度揉揉我可憐的後腦杓，我坐起身看著那黑影。

    「來者何人！竟敢擅闖聖地！你該當何罪！」那小小的黑影拿著尖尖看似銳利的東西指著我。

    我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那小身影，像是一隻小魚乾，拿著金屬做的牙籤指著我，看著他不斷的發出聲音，吼著我有些聽不清楚的話，看樣子我只能確定他很生氣而已。

    看著他怒氣沖沖的在原地一跳一躍，手裡的「牙籤」直指著我，很激動的發出聲音，我搔搔頭，將那隻魚乾抓到我面前，期間他還是不斷的發出聲音，而且不斷著掙扎，甚至是拿著他手裡的「牙籤」猛蹉戳我的手指。

    挑起一邊眉，我看著這怪異的生物，拿出我畢生最有禮貌的態度：「請問魚乾先生，你是哪位？」

    「魚乾先生？你叫我魚乾先生！我畢生最痛恨人家叫我魚乾了！還有把我刁起來，快放開我！你這個無理之徒！」魚乾不停的掙扎著，不過這時我才聽懂他在吼些什麼。

    「嗯~還是說，你是魚乾小姐？」我仔細的瞧了瞧，實在不知道女魚乾和男魚乾要怎麼分，只好這麼不恥下問。

    「你！誰說我是魚乾小姐了！你這是汙辱！你竟然敢汙辱我身為軍人的尊嚴！我一定用我手中的長矛刺死你！」魚乾激動的拿著手中的武器揮舞著。

    原來那是長矛，不是牙籤啊！我瞬間恍然大悟，再默默的看著眼前揮舞的「長矛」，嗯~一個人被牙籤刺死的機率大概有多高？有人曾經被牙籤刺死過嗎？我皺緊眉頭沉思著。

    這實在是個很深奧的問題！

    「快放開我！你這個無理之徒！否則我就要你好看！」魚乾不停的掙扎。

    怎麼好看？老實說我挺好奇的，不過也不能這樣欺負人(魚乾)，我乖乖的將他放下。

    魚乾一接觸到地面，便匆匆爬到一處較高的岩石上，一臉威風凜凜，頗具威嚴的睨著我。「哼！算你識相，說！你是怎麼闖入聖地的！這裡是皇家禁區，是禁止平民百姓進入的，你這個窮酸的平民是如何越過守備進來的？」

    窮酸的平民？我挑起一邊眉頭，我看起來很窮酸嗎？看看自己全身，該有的裝備都有，雖然不是最頂極的，起碼樣樣具備吧！再看看那隻魚乾一臉跩樣，我開始有些後悔放他下來了，或許我應該先給他○○○，然後再給他XXX，然後才考慮要不要放他下來。

    「說！平民！你是怎麼進來的。」魚乾又揮了揮他手中的長矛指著我。

    在心中翻了翻白眼，這問題我也很想知道，不過我還是照實回答。「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。」

    「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？這怎麼可能！平民你還不從實招來！」魚乾又拿著牙籤朝我刺了刺。

    我都已經老實說了，你不信我也沒辦法，看著那隻正戳著我手肘鎧甲的魚乾，心裡著實有些無奈。

    突然間，魚乾抬起頭看著我，正要開口說話怒斥時，瞥見我額間的東西，瞬間停止了戳我的動作，仔細的看著我額頭上的藍色珠子。「嗯？湛海珠？難道是皇族？」

    「皇族？」聽到他的話，我愣愣的重複道，新出來的種族嗎？不過我只有血族、狼族和精靈族耶！沒有皇族這種東西啊！這又是遊戲的新設定嗎？

    「依這種鑲嵌方式，看樣子應該是。」魚乾自顧自的喃喃自語，隨後又必恭必敬的鞠躬，對著我說：「很抱歉，屬下失禮了，因為禁地鮮少人出入，所以突然出現人影讓我有些緊張。」

    看著他的態度，我有些疑惑，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東西？我們剛才的溝通有出現什麼問題嗎？剛剛跩的要死的小魚乾上哪去了？眼前這隻禮貌的小魚乾又是哪位啊？

    「讓屬下帶您離開這裡吧。」語畢，只見小魚乾投身跳入水裡，浮在水面上，轉頭回望著我，像是在等待著我跟上。

    望著清澈的池水，我有些遲疑，不過回頭想想，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，倒不如跟去看看吧！一想到這，我也跟著跳入水中。

    一潛入水裡，才發現看似靜謐的池子底下，水流卻有些湍急，有幾次我都差點被推到別處去，只見魚乾動作靈活的穿梭在水流間，往另一端的洞窟游去，見狀我也趕緊加快動作跟上去，看著四周錯綜複雜的洞窟與通道，我還真有些害怕萬一鑽錯洞，我豈不是要卡在這水裡很久，然後再一個好死不死遇上很強的魔物，那肯定是雪上加霜，死無葬身之地了吧！

    就在我還想像著在水裡迷路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時，魚乾開始往水面上游，接著竄出水面，消失了蹤影。

    到了嗎？看著水面閃著熒熒綠光，我加快擺動身軀往水面游去，待浮上水面後，只見魚乾已經站在岸上等我了，緩緩的爬上岸，將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撥了撥，並將髮帶暫時解開，擰了擰溼透的衣服，也只能將多餘的水分移除，看來剩下的得等它自己乾了。

    「請您再繼續往前面走。」魚乾指了指前方的路，話一說完，便又轉身跳入水中，快速的游走。

    前面？我看著他指的方向，還是一個洞窟裡的通道，轉頭看向另一邊，也是一個通道，只是那深處似乎比較幽暗，兩兩相較之下，我想還是聽魚乾的話，走那條路好了，雖然他也沒說那是要去哪，不過總會是個安全的地點吧！一想到這兒，我便往他說的那個方向走去。

    穿過長長的通道，偶爾有些許水珠由洞頂滴落，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，奇形怪狀的鐘乳石坐落在一旁，我一面觀賞的景色，一面向前邁進，走了好一會兒，總算感覺到有較亮眼的光線。

    看來是到外面了吧！一想到這裡，我下意識加快腳步，轉個彎、一望進眼裡的是一棟華美的宮殿，我在宮殿前停下了腳步，看著眼前的金碧輝煌、金光閃閃、金迷紙醉……這形容好像有點怪怪的？皺了皺眉頭，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，這種感覺、這種場景？

    左右張望了一會兒，眼下是沒有其他路可走了，剛剛走來也沒見任何岔路，所以我也不可能走錯路，那麼這裡……應該只是比一般要豪華很多的長廊、拱門吧！

    我有些疑惑，不過還是邁步走了進去，記得那隻魚乾是說要帶我出去吧！那這裡出去就是外面了嘛！一邊想著，我穿個一道道門，最後來到了一個大廳，這個大廳像極了吸血王子的那個大廳，不過少了灰暗卻多了明亮的感覺，但這種感覺也很熟悉，像是……海王？

    正當我站在大廳正中間，不知道該往哪走時，一道不知道從哪來的海浪朝我撲來。

    「喔~！乖孫兒，你來看爺爺啦！我真是太感動了，想我這幾天……」海王的身影出現在海浪中，思念的話語也跟著滔滔不絕的傾瀉而出。

    待海浪散去，海王正緊擁著我，而我好不容易快乾的衣服，又再度溼透了。

    「……幸好乖孫兒即時來看我，正一解我相思之苦啊！」海王的眼眶含著淚，深深的凝視著我。

    老實說……這一切都是個意外，我只是剛好迷路，然後被魚乾帶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，所以才遇到你的，我在心中默默的想著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。而且，看著沒黏上鬍子，十足十就是自個兒哥哥的臉，原本應該冷靜的說話表情，變成了現在頗有哭天喊地架式的樣子，這種感覺就像是，把哥的臉套上亞特提斯的個性般……說句老實話，實在有點恐怖。

    「呃，海王、爺爺，別哭了，我不是來看你了。」我拍拍他的背，安慰道。

    「嗯嗯，乖孫兒果然乖，爺爺果然沒有白疼你。」海王一臉欣慰的擦乾淚。

    ……我該說什麼？看著海王帶著我繞了繞四周的路，我才知道原來我醒來的地方，在一座海底迷宮第三層的正中央，很少人能到的了那裏，因為根本不知道需藉由水路進去，就算知道，想順利到達也是件困難的事，而且聽說那裡有寶物，不過我倒是什麼都沒看到就是了。

    「好了，孫兒今天陪我一天也累了吧！你就趕快回去休息吧！」海王滿足的拍拍我的肩，溫柔的笑著。

    看著這個笑容，看著這個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臉孔，我怔了怔，不禁在心中想，哥哥也會有這個笑容嗎？

    「怎麼捨不得嗎？放心吧！你還是隨時可以回來看爺爺啊！」海王搖搖手。

    才不是捨不得！我在心中默默的反駁，只是有些困惑而已，記得小時候的哥哥是很溫柔的啊！為什麼去了趟聖德斯之後，就變得沉默寡言，就連溫暖的笑容也不見了？難道哥在讀書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嗎？一想到這裡，我不禁皺起眉頭。

    看到我還是動也沒動，且還眉頭皺起，海王又是接著說：「別擔心，我還有蝦兵蟹將陪著，沒問題的。」

    我又沒在擔心，我只是在想哥的事，或許我該找天和哥好好的聊一聊。

    「乖孫兒，別擔心，你爺爺我還強壯的很，放心！沒人敢欺負我的。」

    聽到海王的話，我不禁輕揚唇角，誰敢欺負國王啊！又不是不想活了，不過說真的，這個海王真的很可愛，這個遊戲的AI設置的還真真實，正當我點著頭，打算揮手道別時，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    我要怎麼離開？

    剛剛跟著海王到處走也沒見到任何出口啊！何況這座宮殿還位於海底迷宮最底層，這要我一個人繞出迷宮，你倒不如叫我自殺比較快！正當我在心中想，但心中又隱約覺得有一絲絲不對勁。

    海底迷宮、海王、蔚藍海岸？我當初遇到海王的地方是在蔚藍海岸旁的洞穴裡啊！那海王怎麼會在這？我看著海王，眼裡充滿疑惑。

    「怎麼？乖孫兒，捨不得爺爺嗎？雖然爺爺也捨不得你，不過年輕人就是要多出去冒險才會成長，知道嗎！」海王的大掌覆在我的頭上，輕揉著我的髮絲。

    聽到他的話，我理解的點點頭，但也有些無奈。「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出去。」

    「不知道？怎麼來就怎麼出去啊！……啊！剛剛小苗有跟我說一個皇族子弟莫名出現在禁地，就是說你啊！」海王原本有些疑惑，說到一半才赫然想起。

    小苗？是說魚乾嗎？原來他叫魚苗啊！我瞬間恍然大悟，不過意思好像都一樣小隻。

    「那就走吧！我帶你出去。」海王說著，便帶著我轉身往大廳旁的一個房間走去。

    一走進房間裡，看了看四周都是冰冷的灰色石壁，牆邊擺著一面全身鏡，正中間則是擺著一個澡盆，但澡盆裡卻不是裝盛著水，而是像傳送陣般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。

    截然不同的光芒，我心裡雖然有些訝異，不過心想，既然海王爺爺能往返蔚藍海岸和迷宮的城堡，那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傳送陣吧！所以我也沒再多加細想和發問。

    「就是這個，乖孫兒只要躺進去，就可以出去了。」海王指著澡盆說道。

    躺進去？這傳送陣還要用躺的才能傳啊！我挑起一邊眉，照著海王的話，跨進澡盆裡躺著，果然沒多久我就看到熟悉的傳送景色。

    「哎呀！孫兒怎麼聽我把話說完就躺進去了，這是連接各大陸的橋樑，除非有念著要去哪個大陸，否則是隨機連接的啊！」海王看著已經消失在澡盆裡的身影，「算了，讓孫兒多多磨練也好，我也該回蔚藍海岸那兒看看，有沒有人來踢館了。」說著，海王便轉身走向牆壁旁的鏡子，跨步穿透過去。

    金黃色的光點飛快的從我身邊劃過，過了數秒，正當我覺得這次的傳送怎麼這麼慢時，眼前的景色瞬間改變。

    放眼望去雪白的一片，就連樹枝也覆上厚厚的一層雪，欸？不是蔚藍海岸的城堡嗎？蔚藍海岸有雪景嗎？那海岸到哪去了？我好像怎麼看，除了樹還是樹耶！如果這裡不是蔚藍海岸，那這裡是哪裡？